在她刚大步踱出房门,踩着青黑色的石阶往外走时,老远就听见花容月似夹杂着暴怒的吼声,而在他吼完之后,一阵阵爽朗的笑声如银铃般传来,而且听这笑声还是个女人?
周颜停下,背着手站在门口等着那只半天不着踪迹的小松鼠;果然过了片刻,就瞧见花容月面带温怒的冲前院走来,嘴里骂骂咧咧,似乎极为不屑身后之人。
周颜面色沉静,稍稍别头去看跟在他身后的女子;可是在看清那一身妖红的女人时,惊艳之光飞速闪过,接着寡淡的眼神眯了一下!
她该怎么形容这个女人?就像一笔挥洒在奶白瓷器上最妖艳浓烈的油彩,耀眼明亮,让人在第一眼就会被她极为出色的长相吸引,扔在茫茫人海中,就算蒙上了灰尘依然会是最夺目乍眼的一颗明珠;再配上那一身妖妖娆娆的红衣和媚媚的笑容;周颜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三个字‘狐狸精’!
凤倾城本安安生生的跟在花容月身后,一路且走且看的欣赏着他的郡王府,嘴里偶尔蹦跶出几句话气的这乍毛的家伙恨不得吃了她;正调戏她的心肝调戏的兴高采烈时,突然察觉身前一道锐利的目光刺破冰冷的空气,穿透花容月的阻挡,朝着她直直射来!
凤目微挑,看着那站在门前,双手负立一派英挺威武的——女人?怀疑的眼神在花容月的背影上飞快一扫,心里犯嘀咕:这小子不是讨厌女人吗?
周颜站直身,见容月在瞧见她等候在前时微微一怔的身子,漫步悠然的走近他,然后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后就直直的逼视着那艳丽妖红的凤倾城;两人四目相对,眼里一片云涛翻滚,精光一闪,然后各自了然于心;很好——同类!
凤倾城这辈子活的十分不着调,再她的眼里,似乎什么都无所谓;从小到大虽然被老国公当成亲孙女一样养着,可丝毫没有一丝京城小姐该有的半分脾气和矜持;反倒是一天到晚的喜爱胡天海地的玩乐,不守规矩嚣张狂放的性格简直可花容月臭味相投。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却生了一张艳丽到近乎祸水的脸;不比花容月的精致倾城,她的美,大方而张扬,未施粉黛的脸颊从来都带着熠熠夺目的耀眼光彩;曾经有不少京城中的侯门公子这样称赞过凤倾城:在她面前,胭脂水粉只会遮住她天生丽质的容颜;这世上总是有那么一两个女人,淡妆浓抹总相宜!
天生丽质的出彩五官,永远都利落扎起来的马尾辫,还有那一身红彤彤、十分扎眼的罗衫裙,几乎成了凤倾城的标志;她几乎人如其名,丽色无边,倾城国色。
周颜被凤倾城那无双的容颜迷得怔了片刻,可很快就反应过来,收起打量着她的目光,回眸看向花容月:“她是谁?”
花容月没想到周颜这么快就从宫里回来,心里还在犹豫着要怎么给阿颜介绍凤倾城的到来,可那只草鸡已喧宾夺主,一下就窜到周颜面前;张开手臂就给了周颜一个大大的拥抱,十分热情灿烂的笑着说:“你就是大周的第一神将周颜吧,也是我家小花的‘夫君’对不对?我叫凤倾城,是他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
一说完,凤倾城就松开被她一个拥抱惊呆的周颜,灿烂的笑脸在周颜面前晃来晃去,接着头一歪,天真做派:“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以后就请多多指教咯……”说到这里,凤倾城凑到周颜耳边,漂亮到近乎魅惑的凤眼一眯,绯红的唇瓣,直接吐出最直接的真相:“……小姑娘!”
周颜只感觉一阵电流从这脚底心一直窜,狠狠地窜到她的头皮上;接着,在她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凤倾城就挽着她的手臂亲热的笑着;看着她这热络开心的笑颜,周颜几乎无法判断刚才在她耳边冷冷吐出她真相的女人会是眼前的这个人吗?
来人很强大!行动需谨慎!
这是周颜对凤倾城的第一个评价,也是第二次最深切的认识!
花容月自然不知道他媳妇和这只草鸡已经斗起来了,只是看着凤倾城缠着周颜,心里很不高兴;哒哒哒的跑上来一把推开凤倾城,毫不客气的对着这个见了就厌烦的女人嚷嚷:“滚一边去,你的房间等会儿让福伯给你收拾出来;从今天开始你住在我府里可以,但是不可以出现在我面前!”
凤倾城做可怜委屈状看着花容月:“小花真无情,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青梅竹马呢?我伤心了……伤心了!”说完,凤倾城还任性的跺着脚,那副被抛弃的流浪猫样被她演的入木三分。
花容月最清楚凤倾城的做派,自然不会将她的演戏看在眼底,只是冷冷道:“你再乱说话,我就撵你到大马路上睡!”
凤倾城撇着嘴,可怜坏了;赶紧求救般的看着周颜,一口一个大将军的叫:“你看看你的小媳妇,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儿了?一句一句的撵我走……呜呜呜……将军啊,要为民女做主啊!”说完,凤倾城就装模作样的在自己漂亮勾魂的凤眼下擦了擦,似乎跟真的沾了泪似的。
瞧她这般,花容月自然是气的咬牙切齿;周颜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瞧着凤倾城乐此不疲的用各种各样的法子变相欺负着她的小松鼠!
闹腾了一会儿后,福伯就面色慈祥的从旁院跑来;老人家一派和气的对着凤倾城那只妖孽拂了礼,听候了差遣将凤倾城安排在环境清幽的北厢院中。
自昭光帝将这座府邸赐给周颜他们大婚之后,这偌大的郡王府中就只有花容月和周颜两个主子;现如今又来了个身份特别的女主子,这要本来并不是很热闹的王府顿时变得热闹不少;尤其是在花容月被欺负的跳脚恼恨时,更是别有一番景致情趣可以看。
送走了唧唧歪歪的凤倾城,周颜就拉着花容月回到了屋内。
他在外面呆了许久,手脚都有些发凉;刚一进屋就被热气冲的有些鼻头发痒,张了嘴喘了老半天,一声响亮的喷嚏倒是将富豆惊了一下。
“爷,你受凉了?!”富豆黑黝黝的眸子转啊转,十足的担虑样儿。
周颜也紧张的看了一眼揉着有些发红鼻头的花容月,对着富豆交代:“去厨房说一声,熬一碗红糖姜汤端过来!”
富豆不敢怠慢,忙拔了腿就跑出屋子。
花容月体制自小就纤弱,刚才为了寻找凤倾城在冷飕飕的大街上到处乱跑,又在干冷干冷的院子里站了许久,就算不是伤风感冒怕是也有点找凉;周颜生怕他得病,牵着他的手就急急来到床榻前,拢了被子往他身上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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