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秀把最后一个敌人抽死的时候,长垣的二百名手下还有谢家的十二名护卫都已经赶了过来,二百多口子人围成一个不小的圈儿,看着骑在马上一身血渍满脸血滴的陈秀,一个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陈秀用最后一丝力气眨了眨眼睛,看着周围黑压压的人群,心里长叹一声,难道重生一次就是为了死的更惨么?
“姑娘!”明珰和阿言最后赶过来,看见马上摇摇欲坠的陈秀想也不想便呼叫者跑过去。
阿言却比她快了许多,敢在陈秀从马上栽下来之前抱住了她。
“明珰!”阿言冷冷的瞥了一眼明珰,这里有外人在呢,怎么能叫姑娘。
谢家的护卫和长垣等人都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那‘姑娘’二字一喊出来,王家的护卫倒没什么,谢家的那十二个人则一阵恍然。原来他们家郎君吩咐誓死保护的竟是个女子?
阿言把陈秀扶回马上,自己也纵身上马从从她身后把她揽住,脚尖一踢马腹的同时转身对长垣说道:“你带人把这里处理一下,前面有座寺庙,我带郎君过去休息。”
“好。”长垣点头,看着阿言带着陈秀纵马离去,方上前去把拍了一下明珰的脑袋:“还不快快跟去服侍?傻站在这里等什么?”
“呜呜……”明珰一下子哭了出来,反手拉着长垣反复问道:“郎君没事儿吧?郎君不会有事吧?”
长垣拍拍明珰的后脑,低声说道:“郎君很威武,一个人杀了十八个人。她应该没有受伤,只是脱力了。你快些去服侍,阿言一个粗人懂什么?”
明珰立刻转身随便牵过一个护卫的马侧身翻上去,催马追着阿言的方向奔去。
谢家的护卫这才回过神来,他们的头儿使了个眼色,十二名护卫纷纷策马直追。
长垣大手一挥,二百名护卫呼啦一下散开排成方阵挡住了谢家护卫的去路。
“你们最好看清楚了,陈家郎君是我家九郎君的至交。她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们插手,趁早回去跟你家三郎说清楚,请他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不要闲操心了。”
长垣的声音既冷且清,又有二百人挡在前面,谢家的护卫再勇猛也只得选择放弃。
看着那十二个人策马往回走,长垣淡然一笑,吩咐一名手下:“你带几个人回悦来客栈去接陈夫人。剩下的都跟我去寺庙守护郎君。”
陈秀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黄昏了。明珰和陈夫人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看见她醒了都十分惊喜。明珰忙把她扶起来,开心的说道:“姑娘终于醒了!”
陈氏则落下泪来,拉着陈秀的手哽咽不止。
“娘亲……”陈秀无奈的叹息,看见明珰的时候她便明白自己已经被长垣找到了,长垣那个人精明的很,若想在他的手中逃脱几乎没有可能。
“阿绣,你可吓死为娘了……”陈氏握着女儿的手兀自微微的颤抖,“你可知道……你可知道你的腹中已经有了孩儿?你可真是任性!真是任性……”
“什么……”陈秀一呆,竟似没听明白陈氏的话。
“是啊姑娘,您有了九郎君的孩儿,若是这孩儿是个小郎君,九郎有了后了,九郎知道了不知多高兴呢!”明珰自然很高兴,陈秀有了孩子,便在王博身边有了一席之地,就算是家中的夫人和老族长也会看在这个孩子的份上不再与她为难。
陈秀轻笑:“明珰好糊涂!”
明珰闻言先是一怔,继而笑道:“姑娘,就算这孩儿不是嫡出,但也是九郎的第一个孩儿啊。他会是九郎的心头肉的。”
“所谓子孙后代都是嫡子嫡孙的事情,像我这样无名无分的妇人生的孩子,就算是小郎君,也不算是九郎之后。”
“姑娘?!”明珰被这番话震惊,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说是好。
其实陈秀这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士族公卿之家,庶子不算是后代,只有正室嫡出才算是后人。
若正室无所出,可娶平妻,或者过继其他房头的嫡子,只有那些寒门世家才会在正室无所出的时候把庶子认到正室名下,继承家业。
但士族之家绝不会允许妾侍当道,所以这种情况下被过继的孩子的生母不是被发卖到积怨的地方,就是被直接赐死。
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隐晦的事情,明珰自小在王氏大家族长大,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如今这种情形,凭着王博宠爱陈秀的程度,若这个孩子真的是个小郎君,那陈秀便是九死一生。
陈秀上一世十四岁时跟着贺敏嫁入谢家,十五岁时和谢燕文圆房,之后四年多的时间里她与谢燕文欢爱无数一直没有身孕,这期间不无蹊跷。只是当时的她太过执着,只当是自己的身子不争气,可如今想想,谢燕文身边的那些妾氏就算是谁有了身孕,又有哪个能平安的把孩子生下来呢?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主母贺敏一直没有身孕的缘故吧。
身为妾氏,主母不曾有孕生子的状况下,谁又能先一步怀孕生子呢?
“明珰,”沉思半晌之后,陈秀缓缓开口,“我之前问过你,你的父母兄嫂都在王家,你若是愿意回去跟家人团聚,我不勉强你。”
“不,奴婢不回去。”明珰顺着床榻跪了下来,“奴婢这辈子只服侍姑娘。”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求你一件事。”
“姑娘……奴婢,奴婢……”明珰自然知道陈秀要说什么,可是九郎那边……
“你若是不能答应我,就请你离开吧。”陈秀说着,缓缓地转过身去。
明珰心一横,想着就算是九郎将来怪罪自己知而不告之罪,她也不能在这种时候回建康去,于是她连声答应:“奴婢答应,奴婢答应姑娘。请姑娘不要赶奴婢走,让奴婢在姑娘身边服侍吧。”
陈秀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泪水涟涟的明珰,无奈的叹道:“傻妹妹,我谢谢你了。”
明珰低下头呜呜的哭起来。
陈秀轻叹:“不是我心狠不告诉九郎,若是告诉了他,不但不能让他解脱,反而徒增他的烦恼。我离开建康是为了让九郎好过一些,也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之前我还恋恋不舍,如今上天怜悯我,让我离开九郎的时候,怀了九郎的骨肉。以后无论天涯海角,有孩儿陪在我身边,便如九郎陪在我身边一样。我可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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