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殇

龟田不是现身在现场吗？如果这两起案子与他挂上了钩，那么他与国际谍团就是直接关系；与此同时，我另张王牌‘黑蝎’曾经失踪好几天，也与他有牵连，有人证实沈钧昊那晚去看了《魂断蓝桥》电影，凑巧‘赐甑缬昂笥白佣疾患Ｒ陨厦孛苤灰芙移破渲幸桓觯嗝着倒桥凭鸵涣渌奈侍饩秃冒炝耍砸绦扇〈胧！谛涫腔乩矗砸阉邓こ赡哉鸬础Ｊё俚募柑彀此慕淮鸶鑫侍饴涫担页銎普溃残聿恢磺３龈錾蚓弧！

    “美国人爱德华。肯特该怎么办？是不是暗中做了他？”影佐问。

    “愚蠢，小不忍则乱大谋，与珍珠港几万海军官兵比，熟轻熟重？况且没人证实是爱德华杀的北野，让他去。”土肥原心情很糟。“龟田要加紧审讯，对于他的叛卖要一桩一件搞清楚，以此揭开国际谍团在中国这张网，佐尔格在此经营了三年，网线密布，人脉厚实，弄好了对国内谍团案的彻底破获，将起重要作用。”

    对龟田的审讯提上了议事日程。

    土肥原怎么都没想到，多少年来身边潜伏着一条大鰐，无时无刻都张着血盆大口，不知吞咽了帝国多少精血？无数官兵的骨头让他嚼得连碴都不剩。帝国呀，难道真的壮歌一曲后面是挽歌吆？

    龟田读大三时加入日本共*党，之后不久，一次偶然机会在东京街头邂逅大同乡中西功。

    “中西君，听说你去了中国。”龟田问

    “是的，准备去上海满铁办事处工作，你在哪儿高就，还顺心吧？”中西功很热情。

    “一言难尽，皇军准备全面向中国军队开战，大灾难不可避免了。”

    “我们找个地方谈，你住在哪家旅店？不如搬来一起住，好好聊聊。”

    龟田同样从中国回日本办事，于是搬到中西功的旅馆，二人同住一室。

    有一天晚饭后，中西功领着龟田浪吉到中央公园，介绍给佐尔格，三人交谈甚欢。后来的不断接触中，龟田在东京被吸收为共产国际，经多方努力，从一名陆军少佐进入情报机关，步步走来有惊雷，稳步前进中迅速升迁，不几年上升为梅机关大佐情报处长。

    龟田知道，马上就要接受最严酷的审讯，最后还得回到日本军事法庭受审，结局是可想而知的。从加入日本共*党起，准备了为正义献身，加入共产国际更坚定了以命抗争的决心。前天抓捕时土肥原骂他是“帝国的败类”、“大和民族的耻辱”，其实败类和耻辱，正是包括土肥原在内的冈村宁次、坂垣征四郎、山本五十六和东条英机等一大批军国主义罪魁，以及下面的皇道派。日本卷入第二次世界大战是毫无意义的，小小岛国将全部家当投入战争，最后只有亡国。裕仁天皇受奸臣蛊惑，企望得到中国和东南亚的物资和疆土，自不量力，不权衡日本有多少斤两，挑战美英，穷兵牍武到了疯狂地步。美国原子弹研制成功，日本不到40万平方公里国土，能吞下几颗威力无穷的原子弹？自己正是出于避免国家灭亡，紧连同道阻止这场战争，站在正义的立场上，悍卫和平，挽救大和民族于万劫不覆，为信仰而战！

    他相信，历史会证明他和他的战友们是正确的，土肥原一伙必将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六）

    土肥原大将、军事参议或许真的有要事，亦或许借口撂挑子，反正飞回东京去了，把个烂摊子扔给影佐征昭，使得堂堂的机关长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收拾残局。

    龟田进号子几天了，总得要去审，怎么个审法，影佐放下少将架子和敌对情绪，过到隔避院里，登门拜访了大佐井上义弘。

    “井上君，龟田的问题步及面大，与宪兵方面亦有瓜葛，土肥原将军要求你一同介入此案，我们定个时间去审一审，你以为如何？”影佐字斟酌句作了开场白。这番话能收两大效果：一，尊重特高课和你井上课长，梅机关高姿态，如果龟田攻不下来不是一个梅机关无能，上锋怪罪下来特高课可分去一半恶名；二，看你井上的言语行为，可分析出是忠臣还是内奸。

    井上的心情异样地复杂，虽对影佐和土肥原耿耿于怀，但还不知道电话机上被人装了窃听器，更不知道自己上了黑名单，面对当前时局，大院里发生惊天大案，曾多次被龟田愚弄和利用，自己煞有介事提供李士群有谍团嫌疑，想到此只有先把个人恩怨放一边共同对敌，如果再闹下去，大本营是不会给好果子吃的，权衡再三，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龟田所作所为，不是针对你梅机关也不是针对我特高课，损害了大日本帝国的根本利益，在大事大非面前，我井上决不手软，你说吧，如何突破这只蛀虫？我定会参加。”他慷慨激昻。

    “井上君有此胸怀，我很高兴，我们研究个审讯提纲。”

    “龟田不是一般人，要有的放矢，应该要有步骤，一个个问题来。”井上同意研究。

    第一场交锋，在监狱旁的预审室秘密进行，由影佐、井上和千岛主审，室外有武装守卫，气氛森严而紧张。

    龟田押进来时神态平和、淡定，心中坦然。

    影佐把那对秃鹫眼睛张大开来，说了几句开场白：“龟田，你应该早想到有今天，不跟你说废话，你先从加入日共说起，越祥细越好，我们有的是时间。”

    “你们不用故作镇定，我知道整个日军的计划时间并不充裕，而你们两家还没将‘电钻’揪出来呢。”龟田的反击，不仅有力且有艺术。

    “‘电钻’藏在何处？你把这个问题交待清楚，也说明你很主动。”井上中间插一杠。

    “我并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说，能出卖自己的同志吗？笑话！”

    “叭嘎！你准备硬抗吗？顽固到底是没好下场的！”井上来火了。

    “什么硬抗顽固，这是我党的组织纪律。按你井上的思维逻辑，一旦被敌人抓住，你肯定当叛徒。”龟田字字如刀。

    “龟田你太嚣张了！”影佐忍不住站了起来，“你不也是大和民族的子孙吗？我们三人代表帝国利益向你问话，能用如此态度对待？不要把根本忘得一干二净。”

    “日本亡国之日，‘皇道派’忘本之时。”龟田一字千钧。

    “龟田君，你也真不象话。”千岛看不下去，插言道：“你的问题既被揭开，要捂是捂不住的，不如痛快交待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敢作敢当，为何要双方僵在这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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