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深了,沈钧昊离开教会医院,并没去大主子土肥原身边报告情况,而是找处地方包扎好手上的刀伤,肖重生这一刀扎得不轻,心想这是当汉奸的好处。
没寻到江萌,突然想到几天没见母亲,儿子被软禁,她是否知情?即便回去挨顿臭骂,也应该到她身边问候一声,母亲给了儿子生命,恩情比天大!
果然,母亲又伤风感冒了,孤苦零丁,怪可怜的,不用她数落,自己的喉管已经梗塞,眼眶溢满泪水,他何尚不想把王英取过来?那样的话,母亲身边就多个吁寒问暖、端茶送汤的人,可我不能这么做,况且有的人也不让这么做。
在母亲床前安慰了几句,放下一些钱,他还是走了。
刚走到门口,与王英相遇,冷冷地问:“都快零点了,你还过来干什么?”
“反正也睡不着,伯母有点伤寒,我放心不下,所以过来陪陪她,递杯水问候一声。”王英淡然地回答。
“王英,你不必如此,那是我的母亲,本人知道怎么孝敬她,明天我再请一名专当夜班的老太,不用你操心了。”
“尽管你不近人情,我不会缠着你,可伯母我喜欢她、心痛她,会尽可能抽时间照顾她。”
“脑子不开窍,你这么做有意义吗?
王英没理会,开门进屋去,弄得声音很响。
上面的对话被人侦听到了,确切地说被美惠了接听到。
沈探长本打算去租房里休息,想了想,几天没上班,办公室也许有信件、文件之类,何况还有临时床铺可睡觉。
入得警局大院,先去看了看他的座驾,老朋友好好的,只是无声地欢迎他……无意间,发现宿舍区二楼刘启扬临时休息的房间有光亮,这家伙还没睡,也好,上去聊会儿天、问问近几天的情况。
来到房门前,刚伸手准备敲门,听到里面有声音,是刘启扬在说话:
“……要抓紧时间,机关长推得很紧。”
“第二枚胶卷我听老马说,写的都是航母、舰艇、飞机之类,价值不大。”另一名男士的声音。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那是军事部署,是核心中的核心,所以非常重宯。”听刘启扬的口气,其身份在另一名男士之上。
“老马就是目标,有目标就好办。”
“你我要积极配合他们,争取把第一枚胶卷也搞到手。好了,时间很晚了,你回去吧。”
沈探长赶紧缩到拐角的黑暗中去,看清了走出刘中队长房间的人是肖重生,上次杀他当然是恐吓,现在也不能杀他,本想加盟进去却不愿屈归刘启扬手下,并且也不知道他们是否有组织,能量有多大?所以只能以观后效。
(二)
江萌好不容易把王英、马小川约到公园。
虽是春暖花开,莺飞草长,然而,他们都觉得那个晚上透着一阵阵寒意,一个个脸色凝重,愁眉不展。
“请二位不要有怀疑,我的情报是准确的,请相信我,为了挽救危局,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江萌没头没脑说刘启扬是叛徒,疑点在上升。
“难怪我们举步惟艰,原来敌人就在身边,我们的一举一动都
被他们所掌控。现在警局发现两名‘棒锤’,谁真谁假,都要用证据去说话。”王英被困扰着。
“刘启扬会是内奸叛徒?他提供的情报不仅准确,而且价值重大,如教会医院外,我们打的那场伏击,还有绵江饭店,有效制止了‘黑猫’刺杀‘烙铁’,他应该记头功,说他是内奸,我可真想不通。”老马提出了那个所有人都不解的问题。
“站在小鬼子的立场,与其事故会发生,不如来个情报逆用,送个顺水人情,把部份消息透露出去,只不过要多付一些代价,说不定敌方的行动计划会跟着我方转,对方的鼻子由我方牵着。姑息养奸也好,美食喂狗也罢,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的间谍得到敌方信认,潜伏得会更深,情报会更准,也不失为一种谋略。”王英按自己的思路分析了一番。
“有道理。”江萌说:“怀疑刘启扬假冒‘棒锤’,有以下几点理由:1、闸北联络点老张头上那一枪,是三号驳壳子弹打的,只有他和探长的配枪是这种型号,我们都配的大号;2、他与菊池秋子关系爱昧,日本女子能容易玩到手吗?女方巳死较难认定,为什么昨晚他去了秋子坟地,我亲眼所见;3、我怀疑顾指导与我接头牺牲那晚,他跟踪我去了西郊,他鞋上的煤渣沙土,通过取样科学监定,与现场吻合;4、有人证实昨晚11点后,在他住房与另一名内奸商讨窃取老马手上2号胶卷事宜。”
老马接话:“他如果作为一名高级特工,假装与内奸同道、同谋,以我老马手上的胶卷为诱饵,引对方入套。斗争太复杂,是是非非,真假难辨,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当然有可能,老马,你只解释后面的疑点,前面的能有反驳意见吗?看问题应该全面。”江萌毫不动摇。
“老江,我向你提个问,提供昨晚情报的人是谁?”王英问道。
“今早我刚起床,家里破电话机响了,不知是话机的原因,还是那人故意装的?说话声断断续续、时大时小,虽是变了音,对方也没说明身份,但我心中有底,现在还不便说明我的猜测。”
“这又是个谜,我认为以上情况,仅限在坐三人掌握,知情范围不能扩大,以后重点监控刘启扬。”王英提议。
“还有一条消息,军统郭健站长回上海了。”江萌迟疑一下:“昨晚我跟踪刘启扬时在西郊与郭相遇,差点落入他的魔掌,有人给解了围才幸免于难。”
“郭健头上的伤是你打的?”王英问道。
“不是,我朋友打的,你们已经见过姓郭的?”江萌莫名不解。
“岂止见过,那枚胶卷被他要去了。”老马只好以实相告。
“那怎么办?”江萌十分难过,“大家舍生忘死,尤其你老马没日没夜弄来的宝贝,胜利果实让他抡了去。”
“只能如此,他是我和王英的上级,走一步看一步,以后再说。”老马想起了另一件事:“千岛良子关在那儿是个负担,小鬼子那边没任何反映,如何是好?”
“我们用‘抗日反谍攻坚队’名议,向鬼子去信交涉,他们也许要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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