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殇

不克服，今后很难开展工作。”

    “小心无大过，太过谨小慎微亦不可取，分寸自己掌握。”宋佳边说边走到一处街心花园，找石凳坐下来，看看四周：“这里相对安全，说吧，有什么情况？

    “游击小分队老顾的牺牲太让人痛心，昨晚我跟踪江萌去到西区，他在火车站西头绕了几个大圈，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还在地上包了些泥土放入口袋，神神秘秘的，我怀疑他在找游击队驻地。”

    “游击小分队化整为零，分散住在工人家中，江萌是知道的，有必要在那儿绕圈吗？至于包走泥土也许有用途。”

    “还有，前晚我们的船队被堵截，肯定是知情人告秘，安排行动时江萌也在场，我怀疑他是内鬼。”

    “部署会议你不也在场吗？”

    “我跟踪了他，苏州河边打响不久，他去了‘同仁药行’对面马路，紧接着小鬼子就来了，把那个外围联络点给端了。”

    江萌的疑点确实越来越多，他为什么要去那个点上？王英也发现他这一疑点，早向宋佳作了汇报。

    “老肖，还有什么情况吗？”

    “听到传言，警局沈探长从北野手里搞到了‘秃鹰计划’胶卷，不知他把胶卷交给谁？他的身份值得怀疑。”老肖不是道听途说就是有意编造。

    “这点很重要，抓紧落实情报来源，不能道听途说，随意杜撰。”

    “我会抓紧落实。”

    “以上谈话保密，住意纪律。”

    “保证做到。”

    肖重生离开宋佳后来到虹口公园，巳是傍晚时分，抱着豁出去的决心用暗语向他的上线打了个电话。

    上次“电钻”怪他打乱清休，怀疑他居心叵测，有暴露国际谍团之嫌，用新版 <<红楼梦 >>为载体，以密写书信狠狠地臭骂了一顿。前不久土肥原将军搧了他三大耳光，接着给了两万日元活动经费，一手棍棒一手橄榄枝，软硬兼施，没办法被逼无奈，无论从哪个方面考虑，都应有所行动了。刚才电话上谎报自己侦得“秃鹰计划”两枚胶卷的下落，打动了上线，但愿这次能感动上苍或可一睹庐山真面目。

    从公用电话亭出来天色已黑，公园树木下有一处没一处的路灯如魔鬼的眼睛，蛛网密布，飞蛾扑火，归巢鸟们扇动着翅膀，从树缝中飞来穿去，把自已的粪便和树叶上的积水一并撒落下来，游人如幽灵般闪动着身影……

    人工湖岸边一株歪脖子树下的叠石上，坐着一位衣寇楚楚的年轾人，架起二朗腿，手里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若有所思。接头点正是那位置，肖重生踱歩近前，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递上去。

    “这位先生换一支吗？”

    年轾人身子未动，只举举手里点燃的烟：“不客气。”

    “那么请对个火。”肖重生准备将手中烟与对方的烟对火。

    年轻人手一扬“啪”的一声，德国制造的打火机蹿出一串长长的火焰，肖重生陡然一惊，上线怎么会是个毛头小伙子，脸部丰满光滑，则便戴了人皮面膜是张假脸，那双手总不是伪装的，每只手指大葱一般没点绉纹，比18岁少女的手还漂亮。

    年轻人缩回手按灭了火机：“先生怎么了，要火吸烟突然不想吸吗？”

    “啊……我是……”肖重生很尴尬，转身走开。

    “肖先生慢些走嘛，你不是要约见我吗？”年轻人站起身，走近前去挽住肖重生一只手，边走边耳语道：“我是你上线呀，你不是有话要说吗？”

    肖与他上线打了那么长时间交道，只知道对方是个既神密又厉害的角色，据说“黑猫”都十分畏惧他，肯定是个老谋深祘、功夫深不可测的家伙，但面前……虽经化妆也不至于如此年轻，几乎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世上哪有如此年轻的高级间谍？真不可思议，所以更不能相信。

    “你是谁？为什么冒充我上线？我只要大喊一声‘抓汉奸’，你就跑不了！”

    “不错，警惕性还可以，我们毕竟没见过面，慎重无大错。上次你能从76号出来，麻三花在你晚餐中下了一种叫‘曼陀罗麦角酰二胺’的药，那是一种致幻剂，我另加了点东西，所以你死后12小时又能活转过来。”

    肖重生这才相信面前的“年轻人”是自已的上线“电钻”了，心中一阵兴奋：是战士发现敌人也好，仰或是豺狼见到羊羔也罢，他准备出击了。

    “‘电钻’同志，我们相交时间不短，你怎么评价我？”

    “电钻”想了想说道：“你称得上是资深的布尔什维克，但在严酷的斗争环境下你摇摆不定，惧怕艰难，如果不悬崖勒马坚定立埸是很危险的。”

    “你向谍团中国支队和上海特科就我的表现预过警吗？为什么要那么做？”

    “你听谁说的？情报渠道可能有问题。”

    “不可能。我的另一身份是特科特工，‘棒锤’和我是师兄弟关系，都是特科黄副科长手下的兵，并先后安排潜伏，他会骗我吗？”

    “是‘棒锤’对你说的？那位警察的组织纪律性未免太差，背后搞小动作，他想干什么？”

    ……肖重生收获颇丰，对上线去无影来无踪的“电钻”今日多了个心眼，身上藏的窃听器作了全记录，不远处新结识的“朋友”帮着录了音。

    （三）

    王英发现鸡心挂件的秘密，及时向宋大姐作了报告，与倪天涛研究的结果是，情报可以逆用，间谍工具也可以逆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等到有天下午，王英接到美惠子的电话邀请，要带她去见一位重要上司，她认为有戏，机会来了，经过运筹，宋佳指示老倪晚上予以配合。

    美惠子已经不认为王英是情敌，沈钧昊在她面前反复加以说明，他不爱王英，平时观察也证实了这一事实，尤其那只“宝贝”在王英身上，说明了他们只是建立中国式的异姓兄妹，使她放心下来。

    她要化干戈为玉帛，以胜利者的姿态与王英交往，握手联和。在她看来，王英值得同情，睿智、心细、稳重、坚毅，长相一流（当然她还不知道王英的武功尤为突出），全面比较下来要高自己一筹，之所以在情爱上会失败，与她国家的衰败是密切关系的，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沈钧昊哪会不想攀高枝？

    自从送出那枚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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