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时往后面看,那天差点被那名日本女特工截获,不防着点是不行的。
好不容易到了教会医院,她来到三楼,在内科看了医生,量血压、听心率、看舌苔,医生开了感冒处方。拿上处方笺,弯着腰低着头,慢慢来到那间特护病房门口,四下一瞅,没发现有人,正想溜进去,却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那假洋鬼子真的失忆了吗?我看有些夸张。”是女医生的讲话声。
库涅妮娜勾着头,好在包着一块花布头巾,把一头金黄色头发盖住了。
“头部遭到重创,失忆是有可能的。”那是郑浩的声音。
库涅妮娜知道,虽是大白天,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贸然进入男人病房,是有诸多不便,只好打消行动,等待机会,她取了药返回身要求住院治疗。
也算幸运,她被安排在离特护病房不远的房间,而且病人上卫生间都要经过她门口。
晚上,她调紧了每根神经,从半掩着的门中看出去,注意每个男士从门口经过。到了零点时分,工夫不负有心人,北野一郎终于出现了。库涅妮娜开门出去,咳嗽一声。
“燕子呼唤乌鸦!”
北野其实白天就发现了库涅妮娜,他没回头,停住步子,在卫生间的门墙上,用右手中指敲击出一组摩斯密电码:“我不是乌鸦!”
克格勃男士统称乌鸦,女士统称燕子,妮娜心想,北野有特殊使命,一句很平常的暗语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第一次接触失败。
(五)
梅机关紧急核心会议正在召开。
与会者,日方来的本机关四大处正副处长,中方有76号的李士群副主任,还有市警局的朱佑民局长和沈钧昊探长。
“现在清楚了,帝国那份牵动千万人心的秘件还存在人间,而且知道拥有者是什么人。”影佐机关长开始用洋泾滨日语公布了这一重大消息,看到有中国方面的下属到会,立刻改用中文:“我们这位客人想干什么?想玩弄今天在场的诸位精英吗?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
田中立刻接过话去:“重刑之下他不会不就范,早日把我们的东西要回来,好消除隐患。”行动处长头脑简单,认为无论对谁,都可以棍棒下出成果。
在场的人都盯住机关长,但中方几名官员还摸不着头脑,是谁得到了那份绝密计划?所以他们的目光是游离不定的。
“我原来也打算,立刻逮捕这名大报记者,经请示总机关长土肥原大将,他不同意现在就抓,因为北野一郎还有项重要任务刚刚开始。”
“他是投诚人员,已经对我帝国构成威胁,必须除之而后快!”田中仍然转不过弯来。
“愚蠢!”机关长喝道。“历朝历代都把投诚者视为宝贝,尽管有的以身犯险假投诚,准备当间谍也不可怕,因为他们来自敌营,掌握了不少我们急需的情报。只要我方利用得当,按中国 <<孙子兵法>>第十三篇 <<用间篇 >>之精神,用好五间中的因间、内间、反间,我们便无往而不胜!何况北野还肩负帝国另一项重大使命。”
朱佑民、李士群、沈钧昊等人这才知道,北野一郎搞到了那份绝密文件, 出身于克格勃的这位记者,其手艺还真不可小觑。
“领导的决策是正确的,现在只有加强力量,在北野周围派出得力人员,实行全天候监控,防止他将密件脱手。”作为情报处长的龟田应该有他的态度。他不像一般日本人,中等偏高个子,鼻子下不留胡,一对小眼睛忒有神,总表现出一派儒将风度,语言精练,不苟言笑,这种人更狡猾、更具危险性。
“为了皇军的利益,76号全力支持,要多少人给多少人。”李副主任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大有壮士断腕之气慨表了态。
“我的意见和李副主任一样,请机关长吩咐。”朱局长更隐诲,有点狡猾,跟阵撒尿。他压根儿就看不起红得发紫的李士群,背后骂他是只断了脊梁骨的赖皮狗,什么76号特工总部?不外乎是搜逻了一群上海滩臭不可闻的地痞流氓、散兵游勇、强盗飞贼、帮徒无赖的大杂烩,他们只会坑蒙拐骗,欺男霸女,鱼肉市民。
“女将千岛君有何高见?”机关长点名了。
“加强对北野工作的同时,还应兼顾其他几项工作,比如几名重点对象的跟踪盯梢和正面接触还要继续。”千岛笼统地说了番应景的话,空洞无物,没什么实际内容。
“很好。下面安排一下具体任务。”机关长早已有了计划,打开文件夹子,上面是任务要点和人员安排。
中方的几名官员站在人家屋檐下,只带着耳朵,嘴吧不起作用,进攻对象是知道了,但北野手上的秘件内容还是一头雾水。
(六)
库涅妮娜生病住院,王英第二天就去医院探视她。二人相认是在泰戈尔舞厅的一次偶遇,王英的眼里,那名白俄姑娘全身透出憨厚、纯真和友好,后来知道她开了一家咖啡屋,其实是苏联总领馆下设的一处秘密情报点,她有意接近,以真诚相交,一来二去便成了好朋友。
王英提几斤水果和2听奶粉,放下小礼品,以俄罗斯族礼节先拥抱了胖姑娘,并在她前额上吻了一下:“孜德拉斯维基(你好),
现在怎么样了?什么病弄得你满脸沧桑的?”
“斯巴西巴(谢谢),我伤寒感冒,现在好多了,准备明天出院呢。你来看我真让我感动,上帝呀,你买那些礼物来,我受之有愧!”妮娜很高兴,笑起来露出了整齐雪白的牙齿。
“说什么呢,朋友之间说出那种话来,太生分了。”
两女子笑闹了一阵,妮娜吞吞吐吐地说:“我想请你帮个忙,愿不愿意?”
“帮你介绍男朋友?说吧,有何条件要求?”
“哪儿的话……我倒是想去看个男病友,他一半是苏俄人,我一人去有些不方便。”
“男病友、还一半是同胞?不方便?”王英立马意识到妮娜要去见什么人,真是不谋而合,她今天来看妮娜是个借口,醉翁之意不在酒,主要目的是想见见神秘的北野一郎,苦于还没思谋出个方法,想不到妮娜先提了出来。
“是的,他也住在本医院,就在斜对面,我是昨天才知道他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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