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粘粘糊糊的,凑近烛光看了看,妈呀,没把她吓死,满手的血,几步走到床边,对着那昏迷的人上上下下照个遍,没有,再把他的身子翻过来,天,一道长长的刀口向外翻着,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生疼生疼。
拿起烛灯向外走去,床上的人眼睛蓦地睁开,满是厉色,右手摸上那把坚硬,直到听到翻箱倒柜的声音和那咕咕哝哝的埋怨声:“哪种药才是止血的啊?这破灯,怎么一点也不亮?”手离了那硬物,眼光波动。
过了一会儿,戚无双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抱着个箱子走到床侧,然后放下。从箱子中拿起一只小绿瓶子,“用这个应该不会错吧,”拔出瓶塞,往那伤口上撒去,“这三更半夜的,你就将就吧。”大概是觉得一瓶不够用,又拿出个两三瓶,全数倒上去,过了一刻钟,见那伤口果真不出血了,心落下,还好,没弄错。
拿起箱子里的布,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喃喃自语道:“我这可都是为了救你,以后可不要再缠上来。”对着上了药的伤口包上去,不行,这么重,怎么翻得动?
哎,叹了口气,把布放到一边,弯下身抱起他的头,使劲,用力,终于,把人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摸起一旁的布,伸出双臂,环绕着他的身子裹起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戚无双总觉得他在往自己的耳朵上吹气,明明是个昏迷的人。
好半天,打上结,轻轻放他躺在床上,然后坐起身子,不知是羞的还是累的,那张俏脸从脸颊到耳根子都红透了。
呼……呼……累死了……
大概休息好了,抓起一旁的锦被,扔到他的身上,一个不小心,连头也一起蒙住,过了片刻,听着里面的呼吸声沉重,又弯下腰,把锦被从他身上往下拉了拉,然后慢腾腾地替他掖了被角。
这时,窗外响起三更的钟声,她揉了揉发涩的双眼,顺势倒在一旁,不一会儿,就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锦被下的那人张开了眼,凝望着蜷缩一团的人儿,目光中一下涌动着很多东西,似水的容颜此刻很严峻,紧握着拳头,随后,他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一双新月弯弯的明眸满是笑意,抬起手,一把抓了面前的人到跟前。
“嗯……”她许是累极,竟未发现,往着“墙”又挤了挤,直到抱住个“枕头”,安然睡下。
他抽了抽自己的胳膊,那人没松,只好任由她搂着,掀开锦被,裹了她,然后躺下,睡去。
一会儿,身旁的人踢开了被子,他脚下一动,被子又盖上。
一会儿,身旁的人把头靠近他的臂弯里,女儿的体香入得他鼻,艰难地往后挪一挪,哪知她又向前蹭了蹭,他僵硬着不再动。
(娇躯在怀,焉能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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