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写的……”自己也不相信这孩子会恋那皇位。
“这只是为了明日的殿试而写的，爹爹在担心什么？”
“双儿，你可知爹爹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戚无双把纸团接了过来，随口说了一句，“爹爹怕母皇变心？”母皇那么重视他，应该不会吧？
“我与你母皇，”顿了一下，道：“能与你母皇相守这么多年，爹爹早已知足，这世上能让爹爹担心的只有你，这深宫之中，”看这孩子迷茫的双眼，叶浩楠一时还是不忍心说出来，残酷的现实，恐这孩子不能接受，“爹爹不求你别的什么，只要能健康快乐地活着，其他的爹爹都不想你拥有，你明白吗？”
“爹爹是怕孩儿去争夺皇位吗？”
“双儿，你母皇有很多孩子，可爹爹只有你一个，江山由谁来继承，爹爹不在乎，也不想理，可爹爹不愿你也身在其中，帝王之路，”眼中满是苦涩，“帝王之路，太过艰难，以你的性子，承受不来。”
戚无双总算明白了他的担心，双手抱住他的腰，“爹爹别怕，孩儿不去争，孩儿也只想和您一起幸福的生活而已，其他的都不重要。”
叶浩楠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爹爹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这聪明在皇家要不得，你可明白？”
“孩儿以后会收起锋芒，只做个闲散的皇女，好吃好睡，行吗？”
半晌，只听叶浩楠低语：“委屈我儿了……”
委屈吗？怎么会！人生一世，去日苦多，偏自己又是个活了两世的主，若再不知什么才是最为重要的，岂不太痴太傻？
那庙堂之高，孤凉难自。自己只求三餐温饱，亲人团聚，其他，皆如过眼浮萍。
“一会陪爹爹用晚膳。”叶浩楠松开她，温和地说。
“好。”
屋宇重重，鳞次栉比，此时笼罩在夕阳的余辉下，颇有一些哀婉之色。
“娘娘，您的脸色怎么如此沉重？”
叶浩楠停下脚步，问向身后的伍磊：“伍磊，你看双儿是不是变了许多？”
伍磊沉思片刻，道：“殿下自从落水后，好像是变了不少，不过还是和以前一样顽皮。”
“她确实还和以前一样顽皮，可却进退有度，刚才那君民之道……我不能想像那孩子若是……”
“娘娘，璃轩君曾预言殿下将有大作为，依奴婢看，殿下现在已经在绽放光芒，假以时日，定当……”
“伍磊，你是知我心思，那些都不是我所求。”
伍磊叹了口气，“奴婢知娘娘不稀这些，可娘娘也要知，树欲静而风不止。殿下现在尚小，由您与陛下庇护，若他日……您让殿下如何在这宫中自处？”
叶浩楠回过头，看向天边那抹余辉，“若果真变成那样，也只能乞求上苍了。”
伍磊的心中虽有着不认同，可也知无论如何主子是不会改变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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