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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胡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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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第五十六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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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赠。

    那画一展开,纵是雁卿这般不识画之人,也觉出那画上之人点睛传神,灵动如生,衣上线条若春云浮空,流水行地一般绵延悠缓。连开三幅,虽水平略有参差,却俱都是能传世的名作。

    她不由就去看月娘——另两幅且不论,头一幅长卷是《洛神赋图》无误,当是6探微的手笔。太夫人手头藏有不少6探微的真迹,月娘学画,学的正是6氏密体。

    四个人都赞叹了一阵子,崔、李二人各猜了一幅,可惜都没有中。谢嘉琳同月娘却都不凑热闹,只道猜不出。

    楼蘩看了她们两个一会儿,便弯了眼睛笑道,“这样的名作,竟有送不出去的时候。”谢嘉琳同月娘都垂首不语。楼蘩便转向雁卿,柔声道,“你也来猜一猜吧。”

    雁卿也明白,无人猜出来,楼蘩其实也略有些尴尬。尤其谢嘉琳和月娘分明就是知而不言,乃是不想受她的赠礼。

    可雁卿想到楼蘩对三叔的作为,心里便不愿回应她。只道,“我对丹青一窍不通,也就能看得出画的是人是树罢了。”

    楼蘩静默了片刻,垂眸低笑道,“也是,毕竟是南朝人物,北边知道他们的也少。倒是我为难你们了。”便又对崔、李二人道,“虽不中,难得你们竟对南朝名家也如数家珍,合当嘉勉。”便指她们猜错的两幅,各自赏赐下去。

    楼蘩虽竭力镇定,但到底方寸已乱。

    将画送出了,便故意寻了个由头,笑道,“天一阴,殿里就闷闷的。不如去太液池上看看,那边荷花开得正好。”便命人去陈设桌案、纸笔,邀这一行人前去赏荷、作画。

    大夏天的,屋里头还能用冰消去暑气,去外头就是自找蒸烤了。

    可皇后有兴致,旁人还能说什么?少不得舍命作陪。

    一行人便往太液池的方向去。

    虽看似闲步,可楼蘩就握着雁卿的手,她的焦虑不安便也从手上的僵硬冰冷传递过来。

    雁卿能觉出她脚步虚浮来,搭着自己的手实则也是为了略做靠扶。

    因听到的女官的话,雁卿也不是不能想象楼蘩不安的理由——她隐约能明白太子对二皇子的恶意,毕竟从楼蘩查出身孕的那刻,这迹象就已表露出来。

    她不觉也有些憋闷了。这恶意太沉重,只是略作想象,她就已有些透不过气来。

    打从心底里,她还是希望楼蘩想错了。

    拐过蓬莱殿,太液池已在望。雁卿不由抬头去看楼蘩,楼蘩却骤然就停住了脚步。

    她脸上表情未变,只眸光由慌乱至茫然,便如夜来幽梦忽还乡。刹那间那梦已醒来,有深埋着的情绪几乎就要破笼而出。可片刻之后,便已平静下来。

    雁卿忽就记起当日自己拼力向楼蘩喊出的那句话,“你可不要后悔啊!”

    #

    元彻自乳母怀中接过二皇子,二皇子便哭闹不止。实在令他怜悯不起来。

    乳母在一旁也胆战心惊的,仿佛他是一只抱着玉瓶的猴子。有意无意的随时会将她珍贵的小主人给丢出去摔碎了。

    ——他也确实很想将这烦人的东西直接摔到地上。

    赵文渊无动于衷的随行在他身旁,眼神都不多瞟过去一点,看不出半分回护戒备之意来——纵然这孩子显而易见是楼蘩所出的二皇子。

    其实只要细查楼蘩的底细,总是要查到赵文渊身上的——毕竟他同谢景言敦促长安令查办马匪劫掠西山马场一事,在长安也是一时的话题。以仗义执言论之,也颇符合赵文渊的性情。但这两人男未嫁女未娶,难免就要令人有所联想。

    楼、赵下仆口风都严,且也都防备得严密。太子令亲信细访,最后也只问出个道听途说的,“似乎赵家正同楼家议亲”来——事关女人的名誉,亲事说定前往往都会守口如瓶。自不会轻易令旁人知晓。赵家同楼氏姑侄交好也没什么特别的。楼家既要从商,自然就不会同任何一个世家不交好。这些世家里赵家唯一特别之处,大约就只在于帮而不索。这也同当家主人的性情有关。

    但太子已起了疑心,便不可能半途而废。到底还是亲自出马,从熟知内情之人口中套问了出来。

    ——楼蘩入宫之前,竟真的在同赵文渊议亲。且分明已有私情。

    意识到他阿爹竟为了这种见利忘义、过河拆桥的女人,背弃了他和他阿娘,太子真想仰天长笑。笑楼蘩胆大包天,笑他阿爹识人不明、色迷心窍,笑他自己之可悲孤寡。

    太子毕竟早已不是懵懂顽童,不会事已至此,还觉着楼蘩是林夫人故意送到皇帝身旁的。

    只怕吃了个这么个暗亏,林夫人对楼蘩也不会再剩余多少好意。

    但说到底,若不是林夫人当年辗转襄助,楼蘩早已在楼家内乱倾轧中折戟沉沙。哪里还有机会翻身来惑乱他的父亲?

    而赵文渊受此羞辱,却兜兜转转的又看上了楼蘩的胞妹,只怕也是对她余情未了。自然是不堪驱使了。

    他便转向赵文渊,道,“小孩子哭起来真是烦得很。赵卿可哄过孩子?你抱逗逗他。”

    赵文渊便笑着推拒道,“臣还真没做过这种事,不如乳母。”便要令二皇子的乳母上前来。

    太子侧身一躲,拾阶而上时不留神便踩到袍裾,向前扑到。二皇子便被他给抛了出去。

    乳母一行俱都惊慌失措的尖叫起来。赵文渊眼疾手快,已一把上前接住了二皇子。顺势将太子扶住了。

    太子站稳了,便厌烦的回头呵斥,“圣上驾前,大呼小叫做什么!”又去看赵文渊怀中二皇子,道,“多亏你接了一把,不然我今日就说不清了。”

    赵文渊便道,“是夏日渥热,阶上青苔湿滑。殿下可曾受伤?”

    太子随意摇了摇头,又对赵文渊道,“他倒是亲近你,这就笑了。”

    二皇子已一岁多,看上去却是不满周岁的模样。先前虽差点给太子摔在地上,却不惧反喜,此刻坐在赵文渊的手臂上,咿咿呀呀的笑着,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襟。

    如此毫无防备的亲近,任是谁都淡漠不起来。只是赵文渊善于洞察人心,知道身旁太子殿下是极多疑的。便不肯表露出来。只令乳母上前来接。

    谁知一抬头,便望见楼蘩带着一行人,正迎面走来。

    一朝故人重逢,难免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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