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人放回去了。说是年后让他再领到铺子上看看。
彭掌柜出来时,被宁国公请到碧波园。
铺子都交接妥当了?弟妹没说些什么吧?!坐在阴影里的男子,不动声色地问道。
禀国公爷,四夫人的问题很全面,她先是问铺子的名号、位置,京里头有哪些贩布的?咱们铺子货源从哪里来,还打听了齐府跟哪些裁缝店都有往来。伙计们平日工钱是怎么发的?有无什么奖罚的规矩……
齐屹不由暗暗吃惊,暗忖:没料到这丫头还真是懂行的!当初她提出来打理生意·原来是有备而来,果然有两把刷子。
起先他故意不挑胭指水粉店,也不拿首饰金铺送她,就是想让这丫头知难而退。好好呆在府里,一门心思抓住四弟的心。没想到一上来她提的问题,条条切中要害。让他难免有些心惊。明年盘点时,怕不会真要让她赚个盆满钵满。到时,不用依赖齐府,留住她的机会就不多了。
自四弟被他发配到西山大营后·他跟高氏之间打成了平手。四弟小两口虽不能培养感情,她表妹也休想鸠占鹊巢。只待那小子脑袋清醒过来后,再进行规劝。
日子很快到了腊月。太仆寺卿孟家传来了好消息,成亲半年的齐淑{,身上终于有了动静。
作为娘家人,舒眉自是要去问候她的。郑氏嘱咐高氏和舒眉,作为娘家嫂子她俩得前去探望。
带着心腹程嬷嬷和姜元家的,高氏跟着舒眉一同出发了。
从孟府出来,日头已经偏西。齐府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走在回宁国府的阜成门大街上。
这时·打南边岔道上,过来一队人马。为首的少年,见到是官眷出行,主动候在一旁,等她们先过去。打量车辆样式、护卫丫鬟,他又觉得有七八分眼熟。待走近一瞧,发现是宁国府的人马。遂向后头的同伴招呼起来。
岭溪,是你家的马车!
齐峻闻声策马上前,发现前面那辆外头跟着的,正是丹露苑的仆妇。而后面一辆边上的·乃是舒眉贴身丫鬟雨润。他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齐峻打马来到前头车厢外面,抱拳行了一礼:小四给大嫂请安!
高氏在里面招呼道:小叔这是从哪儿来?可是打算回府?
齐峻恭敬答道:从西山大营归来,正要回家过年!
那就一起吧!三妹怀了咱们宁国府的外甥·我跟你媳妇正打孟府过来,看望了一下你三妹。
齐峻同袍们听到舒眉也在车里,对他那黑皮媳妇十分好奇。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偷窥人家女眷。待见到守在外头的雨润,便按捺不住了,压低声音窃窃私语起来。
会不会跟外头那婢女一样黑?!
听说比她丫鬟还黑,几年前把岭溪吓得魂不附体,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难怪他总不回家……
让齐峻哪天带出来·咱们都见识一下·到底黑成什么样···…
几位都是齐峻的损友,平日彼此间私底下说话·没遮没拦的。此刻仗着舒眉离得远听不见,暗中开始揶揄起同袍来。哪知坐在马背上的齐峻·听了他们议论,早已恼羞成怒,一张白脸气成了猪肝色。
他双手攥成的拳头,骨节处已经发白,青筋都凸露出来了。
高氏听到只言片语,从车帘缝里望出去,瞧见齐峻这副样子,心里暗暗点头。
元熙十七年的除夕,宁国府过得甚为冷清。
这是齐氏兄弟妯娌自除服后,过的首个能挂红灯笼的年。府里几位姑娘均已嫁人,二爷齐岿一房在任上回不来,除了爆竹声声,家中连个稚童打闹的声息都没有。
祭完祖、吃过年夜饭,大家守在一处捱了半宿,郑氏借口身上乏得很,便打发兄弟仨个,都各自回房。
随行前,郑氏把齐峻和舒眉叫进她的寝间。
你俩打什么时候,让为娘抱上孙子?两人刚进屋里,郑氏的质问劈头盖脸就下来了。
满脸愤恨地扫了妻子一眼,齐峻刚要出声撇清责任,没想到被舒眉抢先了一步。
母亲,相公一颗心在别人身上,他怕是想拖到别人进门生嫡子!
没料到妻子会先发制人,齐峻气得浑身发抖,对舒眉怒目而视:还恶人先告状了,你?!是谁不肯跟我同床的?
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舒眉反唇相讥:那又是谁在圆房之夜,抛下妻子,去私会旧情人的?
听到他们唇枪舌剑,当着她的面都不肯互相忍让,郑氏只觉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她扶着额头,口里喃喃道:你俩就不会各让一步?
齐峻见状,嘴里嘟囔了句:若她肯配合,把灯烛一吹,我就当母猪是貂婵了!
郑氏提起这话题时,舒眉浑身神经紧绷起来,一直竖起耳朵留意齐峻的动静。听到他这样埋汰自己,顿时心头火起,暗暗吐槽:到处留情的浪荡子,身上也不知染没染花柳病,还敢拿话挤兑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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