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前面一章别错过了!)
“小姐,你真要到温岭吗?带在奴婢成不成?上回您失踪那么久,奴婢吃不下睡不香。说什么您这次也不能扔下我了······”
舒眉所料不错,自从知道她要出门,雨润便开始在她身边打转,根本不管日益临近的婚期。
放下手里的账薄,舒眉摇了摇头:“你不赶紧去备嫁,还在这儿纠缠作甚?”
故意装作看不见她脸上佯怒,雨润听她提起成亲之事,忙甩腔道:“您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若是将来姑爷回来了,您怎能向他交待?尚武到时不得怪您的?”
舒眉一怔,没料到这小妮子为了劝她,竟然拿之前口头吮亲拿来说事。
“你不肯嫁,是不是心里还放不下尚武?若是这样,我把派人把你送回燕京,让你跟他成其好事。
对了
一听她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雨润鼻子一酸,险些当场掉下泪来。
“啊呸!他是谁啊,他倒是想!”雨润朝北边唾了一口,忙跟舒眉表态道,“您都不打算跟他主子过了,奴婢还哪用得着嫁他?!俗话说得好,什么样主子跟什么样的奴才,他若是个好的,怎地不劝着点,再怎样该跑来递个信啊……”
听她把怨气一股脑儿全撒在尚武身上了,舒眉不禁哑然失笑:“不能怪他,那人要变心岂是他能劝得回来的?再说了,尚武负责保护他的周全,岂是说离开就能出来的?”
雨润还是不肯放过尚武,撅起嘴巴讽刺道:“那他也该背着姑爷,托人递个信来啊?亏您以前对他这么好!什么东西都不忘给他留一份。”
舒眉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各为其主有没有听说过?论起来,他并不欠咱们的。我是担心你的终身大事,才想着退了那边。你想想,如今他有了新主母再娶我身边的丫鬟,就有些不大像话。到时,你不仅是秦姑娘心头的一根刺,怕也会成那人的眼中钉。”
雨润倒没想到这层意思。
而事实上她到如今都不愿相信,齐峻真的背着她家小姐和小少爷,另外又娶了一房妻室。
潜意识里,她一直盼望姑爷回头来找她们,到时夫妻破镜重圆,小葡萄也能跟亲爹娘在一起了。
舒眉没见过他们父子俩相处的情形,她可是亲身历经过的。说姑爷忍心抛下他儿子说什么她都不肯相信。
那个时候,姑爷为了让小少爷尽快跟他熟起来,整天抱着他到底游荡,就算被林府的几位爷取笑,他仍然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根本不搭理那什么“抱孙不抱儿”说法。
要不,那天他离开之时,小少爷哭着喊着要赶他的路。最后,姑爷寻了儿子睡着的时辰才顺利出的门。
雨润一门心思要跟舒眉出远门早将绣嫁妆的事,给抛到脑后了。等齐淑{提出,要看她的东西时雨润这才着急起来。
舒眉抿嘴而笑,道:“我早托人替你备齐了。要等你自己来张罗,这辈子都不用嫁人了。”说着,就让番莲引她到库房去看。
“小姐,你什么时候备下的?”雨润从库房出来,手里拿着绣工精巧的嫁衣,泪水不由在眼眶里打转。
舒眉莞尔:“施嬷嬷临终前的遗愿,我当然记在这里。”她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脏的部位,“咱们一起长大,名为主仆实际情同姐妹。我不在的那一年,得亏你帮我照顾小葡萄。不然,我回来能否见到他,还是个问题……”
说到这里,她声音里开始哽咽,齐淑{忙过来安慰她。
舒眉吸了吸鼻子重新抬起头来时,眸子里有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跟爹爹早商量好了,过两天,等他空下来了,就公开收你为义女,以后咱们以姐妹相称·……若是郭子威胆敢有负于你,咱们尚书府绝对会替你讨个公道……”
见她一脸郑重的样子,雨润不由泪盈于睫。
“小姐……”
舒眉摆了摆手:“莫要再喊我作‘小姐,了,过两天就成一家人了。爹爹也极为赞成。他亲口承认,之前就有这念头,只不过当时文家福祸难料,他想拖累不相关的人……”
雨润再也忍不住,俯在案桌上,便失声痛哭起来。
见了这一幕,齐淑{颇为触动,道:“这是雨润你应得的。难得你们感情这般好,从岭南到燕京,再从燕京到江南······一起长大,一起念书……唉,过两日就办喜事了,雨润你好好养养身子,明年给小葡萄生个表弟。这边的还有番莲呢!”
听到后面一句,雨润猛地抬起头来,对她■两姐妹道:“小少爷需要的是亲弟弟,小姐都没着落,我嫁她怎么办?以后谁来陪她?”
见她还在惦记舒眉,齐淑{欣然一笑,道:“你别忘了,咱们孟家马上要南迁了,到时自然有人陪她。再说了,没把你安置妥当,她哪有心思考虑自己的事?”
这话雨润直觉有些不妥,可一时又说不来,到底哪里有不对劲。
几人在屋里说了一会儿闲话,雨润就被舒眉赶回屋忙她自己的事去了。
望着雨润身影离开,齐淑{若有所悟。
“我若有这样的忠仆就好了……”
舒眉一笑,坦言说道:“越是大户人家,越不可能有我跟雨润这样的关系。文家败落后,在岭南的那些日子,咱们真的是相依为命……就拿施嬷嬷来说,我真把她当成自己长辈······当初我进京,她这么大把年纪,非要跟着我一起出来。到最后,还为了我丢掉了性命……”
说到后面,舒眉觉得鼻子酸酸的。
齐淑{感同身受,拍了拍表妹的后背,安慰她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让姨父认雨润作义女,也算是对施嬷嬷有交待了。等将来有一日,咱们南朝的反攻,定要拿那女人的心头血,去祭拜这些年枉死的冤魂……”
舒眉点点头,望着北面发誓道:“若是真有那么一日,我定要拿她的血,去告慰每一位被她害了亲人······”
见她说得郑重,齐淑{眸色一黯,想起了她堂兄的所作所为。
都是被大伯娘拖累的。
以文家跟高家的世代血仇,她怎能这样胡涂。
四哥也是的,竟然这般没骨气,那女人几次三番要害他妻儿……
对齐峻,连齐淑a今都没话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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