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小户千金的,甚至比之更会享受啊。”
正绣着花不吱声的锦画抬眼一笑,点了阿奴一下,道:“吃你的甜糕吧。我到觉得娘子最疼你,夫人要罚你不但给拦下了,还赏你甜糕吃,真真你才是扮猪吃老虎的那个,小小年纪可了不得了,我看绿琴这大丫头的位置快快让了你吧。”
绿琴睨了锦画一眼,笑道:“我可不怕这小妮子后来居上,等她再长两年,懂事了,我也正好功成身退,岂不是正好给她腾位置。”
几个丫头说说笑笑,说到绿琴的婚事上去,彩棋停下撵茶饼子的活计,追着绿琴不让她走,笑闹道:“快给我喜糖吃,不给就不让你做活,等娘子醒来,看到花还没浇就让娘子生气罚你。”
绿琴羞红了脸,讨饶道:“好妹妹,事情还没定,若是板上钉钉了,我必定去糕点行买了最好最贵你最爱吃的芸豆糕堵上你这张厉害的嘴。”
“不行,我们现在就要。你若不给,我可就去问小三子要去了啊。”
锦画看珍珠帘子后头的奉珠动了动,忙道:“嘘,小声些,娘子昨夜一夜未眠,你们要闹就到外头去闹,莫吵醒了她。”
彩棋忙堵住自己的嘴,放了绿琴去浇花。
到了中午,奉珠这才悠悠然转醒。
看到锦画正坐在窗下榻上娴静绣花,奉珠兴致突来,嘻嘻而吟道:“昨夜闲看落月,今朝晚起正阳,却见窗下美人,独坐绣鸳鸯。”
锦画听到声,放下秀棚子便笑道:“娘子这诗可是不通的,压了什么韵角呢,是七言还是五律,可见是多日不曾看书,整日间戏玩,这才退步了的。”
“随口说来,只要我高兴,我又不是要做大诗人状元郎,不要名不要利,全凭我自己乐意。”奉珠张臂任锦画给她穿了衣衫、襦裙,揉揉眼睛,趴在榻上往窗外一看,春阳紫烟,争奇斗艳,晓风拂来,百花招摇,如同在和她打招呼。
奉珠懊恼道:“我该早早起来,再不睡懒觉,不但错过了和阿爹阿娘共聚天伦的时刻,也错过了这美好时光。”
锦画抿唇而笑,并没做声。
这时绿琴进来,见奉珠已经醒来,便道:“娘子,夫人估摸着您也该起了,这就叫您梳洗去正院见客呢。”
“是元娘来了?怎么不直接来我的院子,今儿个怎么忽然客气起来。”
“不是,奴婢也不知是什么客人,娘子您过去不就知道了。”绿琴走上前帮着系香囊。
“是谁?”奉珠想了想,她没有什么遗漏的重要的人了啊。除了元娘便是一直叫嚣着要压倒她的永安,其他如裴飞燕、段风荷、郭馨儿等不过是点头之交,还有一个长孙幽若,比之元娘少了些亲密,但比之裴飞燕等人又多说了几句话,但也没有到不下帖子就登门看望那种程度啊。
“大少夫人也在。”绿琴提醒道。
奉珠皱眉,不悦道:“绿琴去打听清楚了吗,谁动了我的牡丹园。”
“问了,我爹说,动倒是没人敢深动,只不过大少夫人塞了自己人进去和老白叔一起管园子,又给她娘家送了几盆花去赏玩,夫人想着毕竟是大少夫人的娘子,是正经亲戚,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可那是我的陪嫁!”奉珠柳眉倒竖。
“大少夫人也是您的大嫂子呀,娘子,大少夫人要是真丢下身份硬要,咱们也不能不给,若不然以后还怎么在一个屋檐下相处。娘子暂且忍了吧。毕竟,以后这国公府是要大郎君承袭的,咱们该低头时就低头。娘子且委屈一些。”锦画温声劝慰道。
“我的牡丹花就是不能动!”奉珠急匆匆下了楼往正院去。
“娘子,披帛。”锦画紧追上去。
出了芳华楼,穿过月洞门,沿着廊庑走了一会儿,后面跟随的丫头个个屏气凝神,不敢再劝,谁都知道奉珠的牡丹花谁都不能乱动,大少夫人这一回真是捅了马蜂窝了,大娘子还不知要怎样闹呢。
奉珠蓦地停了脚步。
绿琴疑惑,推推道:“娘子先消消气,正在气头上,免不得要和大少夫人口角。”
奉珠唇一扬,放慢了脚步,一步一袅娜,慢悠悠往正院走,有些得意道:“我自有办法了,你们不必担心。”
“咦?”彩棋纳闷。
“咦什么咦,在你们眼中,我就是那莽撞无礼的啊。你们娘子我,今时不同往日。有什么天大的怨恨,且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付了,岂不是更好。”
“嗯?”绿琴觉得这句话怎么这般熟悉呢?
锦画捂了嘴笑,凑在绿琴耳边提醒了一回。
还是彩棋嘴快,猛然想起道:“这不是李九郎在船上时劝娘子时的原话吗?”当时李九郎那悄悄说,声音可不低,近身拦着奉珠的四个丫头可都听到了的。
“去。自然是我自己想的,怎么这话是他原创的吗,我就说不得了。”奉珠一甩披帛,往前紧走了好几步。
“说得,自然说得。”绿琴打趣道。
一路无话,穿过府中大花园,进了一个葫芦形的小门就看见了正院。
正院房门口,卢氏早早的换上了夏天用的竹帘子。
守门的丫头见到奉珠到了,赶紧打起帘子笑着让快进去。
“春花,秋月两位姐姐,阿娘找我见什么客人啊。”奉珠呆在门口,拉着竹帘子就是不进,套消息道。
两个丫头捂嘴一笑,合伙把奉珠推进去,骗她道:“大娘子进去就是,保管是好事。”
“还不快进来,躲在门口弄什么鬼。”
奉珠吐吐舌,忙绕过一扇八叶山水屏风,敛衽行礼拜见上首坐着的卢氏,“给阿娘请安,阿娘早啊。”
听到她这不要小脸的话,卢氏笑喷了,拿帕子抿了春,指着奉珠跟陪坐的一个中年贵妇道:“宋大家,你瞧瞧她,这都快用午膳了她才起,她还有脸跟我问早,我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的,您快帮着管管她,再不管都要上房揭瓦了。”
“可不是。”杜氏在一旁赔笑,却并不敢添油加醋。
“阿娘啊,人家昨夜睡不着吗,一夜都没睡呢,您看看我这眼睛下面,乌青一片,好生难看。”奉珠摇曳生姿上前去,凑上脸让卢氏看她的眼袋。
这位被称作大家的贵妇,自奉珠进来就不着痕迹的上下端详,眼神之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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