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跟他争抢东西,要避得远些,小心别被瓶瓶罐罐的伤到……如果有什么事或者你无法控制的场面,就按铃让医护人员进去,别太逞强懂吗?”江慕舍细致地叮嘱,像个操心劳神的家属一般。
陶静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我怕他担心,连连允下。
江慕舍陪着我走到ICU门口,顿住了步伐,他伸手爱怜地揉揉我的发顶,“你进去吧,当心点,我在外面等你。”
“恩。”我乖巧地应声,偷偷对他挤挤眼,江慕舍被我调皮的样子逗笑了,“我进去了,你别傻傻站在这儿,今天操刀了个大手术,又逛了半天街都没休息的,你赶紧去值班室睡会儿。”
“我想在这里等你。”
我故意扳起面孔,“你不听话,我就不进去了。”
“好好,我走。”江慕舍有些无奈地笑,“怕了你,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打我电话。”说罢,转身离去。
我一直看着他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才折身推开门往里面走,我何其忍心让他留在这儿等我,每一分每一秒对他都是煎熬,我舍不得他心痛。
“染让。”陶静突然握住我的手,我微微诧异,回头看向她,“怎么了?”
“你……”陶静有些局促地抿了抿唇角,“你爱上他了吗?”
我知道她口中的他是指江慕舍,却故作不知,“你说谁呢?”
陶静愣了下,随即似乎一下子警醒过来,“没什么。”她走到我侧后方,“我在外间等你,你自己进去吧。”
“好。”我深吸口气,然后一下子推开厚实的玻璃门,才刚刚迈进去一步,就惊见一个天外飞物扑面而来,我避闪不及,“咚——”一声闷响,只觉脑门一痛,然后被那力量一下子击倒!
我仓皇地连退两步,然后一屁股坐在地方,一个瓷杯从我脑门上一路滚下来,滚至脚边。
“滚出去!别来烦我!”林哲辛背过脸去大吼。
我感觉被他砸中的地方火辣辣的,并且迅速肿了起来,忍不住伸手触了触,“咝——”好痛!
林哲辛的房中乱成一团,床头柜上的瓶瓶罐罐散落了一地,有些瓶子被摔破了,地上一片潮湿和零落的碎玻璃,我捡起地上的杯子,挣扎着站起身,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挪到他床头,悄无声息地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偷眼看了下林哲辛,只见他正紧紧闭着双目,面上有着不自然的红潮,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来,难道是感冒了?
我不禁伸出手去轻轻贴上他的额头,才刚刚碰触到他就被一股力量重重拍开我的手,林哲辛的怒气似乎能焚烧了整间屋子,“滚啊!我不是说不要你管的吗?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不需要!你给我滚出——”他话未吼完,就在睁开眼时对上我的视线,他的咆哮嘎然中止!
林哲辛别开脸去,声音有些冷硬,“你来干什么?”虽然依然有些冲,却没有恶声恶气。
我拉过一张椅子在他床边坐下,笑眯眯地问他,“你不希望我来吗?”
“我……”林哲辛微微踌躇,他偏开头,不再看我,似乎在做某种内心挣扎,好一会儿才说,“我不希望你来,你走吧。”他的声音又冷又硬,拒人于千里。
如果是先前的我,一定会掉头走。
但我不是失忆后的苏染让,什么都记得的苏染让自然是最了解林哲辛,他说谎的时候,他心不在焉,言不由衷的时候,我从来都是一眼就能看穿的,依然笑眯眯地问他,“我走了你还摔东西吗?”然后很自然地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林哲辛只是下意识地偏了下头,却没有再躲开,任由我冰凉的小手贴着他火热的额头,我摸摸他的,再摸摸自己,他果然发烧了!
倾身按了床头的按铃,“你干什么?”他警惕地扣住我的手。
“你好像发烧了,我让护士拿体温计来测一下,如果真的感冒了就比较麻烦了。”
他愤怒地甩开我的手,“谁让你多事的?我不要你管!你也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我知道林哲辛在越脆弱越受伤的时候就越排斥别人,哪怕旁人是出于好心也不能打动他,他从小就是如此,恐惧人群靠近他,特别是他受伤了,尤其恐惧别人接近他,就如同一只困兽般又警惕又敏感。
“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我试图去握他的手。
林哲辛避让蛇蝎,“我不需要你同情!你不是有男人了吗?陪你男人去!别在这儿烦我!”
就在这时,护士推门而入。
我忙站起身,对护士道,“护士你好,病人有发烧的迹象,麻烦你帮他测量下体温。”
“好。”护士小姐很快拿来体温计,“你帮他测下吧,注意别把体温计摔坏。”护士小姐避得远远的,显然已经见识过这位火爆的主儿。
“谢谢。”我对她报以一笑。
小护士有些同情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带上门而去。
我拿着体温计走到林哲辛身边,“是放在口中还是腋下?”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叫你滚!”林哲辛像一座喷发的火山,“滚啊,你听不懂吗?!”
“还是放在腋下吧,你火气那么大,万一咬断了怎么办?”我不理他,自言自语,边说着已经动手去解他病号服的纽扣。
林哲辛一把抓住我的手,扣紧,“你干什么?!”眼中喷火地瞪着我,“听不懂拒绝吗?”
我淡定地扯下他困住我的手,“我听不懂纸老虎的拒绝,只会虚张声势,越受伤的时候吼得越凶。”
林哲辛被我说得愣住了,就在他晃神的一瞬间,我已经飞快解开他的两颗纽扣,然后将体温计塞到他腋下,林哲辛反应过来,挣扎着要将体温计取出,我忙压住他的双臂,谁知他的力气很大,一下子将我推开,“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烦?我不要你管!也不要测什么东西!我要离开这里!一刻也不要呆!”
我一下子扑上去,压住他的上半身,死命压着他的双臂,愣是跟他杠上了,“林哲辛,你知道我脾气很倔的!再不听话,我就用绳子把你捆起来!”
林哲辛突然不说话,也不动了,我有些好奇地看着他,只见他眼神痴痴地望着我,我们离得很近,他屏息凝视地看着我,看得我慢慢不自在起来,正要起身拉开距离,却听他幽幽的说,“染让,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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