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舍敏锐地注意到我脸色有了变化,忙一把拉住多嘴的果果,“我们都在等你一起吃饭呢。”转首又看向我,“染让,你先换衣服,我们出去等你。”说罢,连忙将窦果果也拖了出去。
不管是否是那个人先背叛我的,我才背叛了他,背叛,总是一件不光彩的事。
就算我以后会跟江慕舍在一起,不光彩的事也不会因此变得光彩。
掀被起身,换掉一身的病号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在浴室间简单梳洗了下,我才走出房门。
窦果果同学显然是受了批评教育的,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到我出来,忙巴结地蹦到我身边一把搂住我的手臂,讨好地说,“染让这几天脸色好多了,被我们江慕舍养得红光满面的……”
“窦果果,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我和江慕舍居然异口同声,两人说完之后都颇为诧异地对视一眼,然后都笑了,原来不只是我受不了果果,江某人也对她颇为无语。
“哇,你们倒是越来越默契,越来越有夫妻相了!”窦果果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兴奋地嚷嚷,过路的护士忍不住频频投来关注的目光,我和江慕舍齐齐瞪她,窦果果露出憨厚的笑,然后很自觉地做了一个将嘴巴缝起来的动作!
我们出了医院就一路闲逛,最后选定了一家火锅店,三人商定之后,决定吃火锅,其实是我跟果果商定出来的,席间,江慕舍一直为我烫菜,自己却很少吃,果果有些疑惑地瞧着他一会儿,然后露出心领神会的笑,揶揄他,“江慕舍,你是不是嫌弃我们的口水?”
我这才想起这个家伙有很变态的洁癖,既然连一起吃火锅也不行?他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故意逗他,我从自己碗中夹了一块羊肉凑到他唇边。
江慕舍有些犹豫地看着那块羊肉,表情很为难很纠结,仿佛那不是块羊肉而是毒药。
他就这么嫌弃我吗?我的心灵有些小小的打击。
窦果果又发话了,“江慕舍,你们接吻过吧?直接口水都吃过,还怕吃点间接口水?”果果说着话时,隔壁桌的一个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顺便扫过我们,在我的面上逗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果果突然大彻大悟了一般,“我明白了!你不是嫌弃染让的口水,你是嫌弃我的口水,因为我用我吃过的筷子夹了菜的!你是嫌弃我的口水!”果果撅着嘴,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江慕舍,你也太会伤人了吧?”
“我……我……我没有啊……”第一次见识到江慕舍也有口吃的时候,他有些为难地看着我,小声说,“染让,我是……不喜欢吃羊肉……”
“哦,这样啊……”果果乐了,“那就不是嫌弃我的口水了,这样我心里就舒坦了!快吃!快吃!”
我和江慕舍相视而笑。
夹起一块藕片,询问的目光投向他,“这个吃吗?”
在我和窦果果的目光逼视下,江慕舍点点头,我将藕片送到他跟前,他微微低头,一口衔住,然后很斯文地吃下去,整个过程,我和窦果果都虎视眈眈地盯着,直到他咽下,两人才似松了口气,江慕舍忍不住抗议,“麻烦你们两位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盯着我吃饭?”
我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很少跟大伙一起吃一桌菜或者从来没有?你是不是都是一个人吃饭?或者跟同事朋友吃饭的时候都是吃西餐一人一份的?”窦果果附和着点点头,她心里似乎也很疑惑。
江慕舍想了一下,点点头,“差不多是这样,如果大伙儿一起吃饭的话,别人碰过的地方我就不碰了,喝过的汤我也不喝了。”
“那你吃得饱吗?”果果伸长脑袋。
江慕舍摇摇头,“吃不饱,通常回去自己做晚餐或宵夜。”
窦果果仰天长啸,“天哪,你的人生好苍白无趣啊……”旋即又忍不住乐呵呵道,“幸好你遇到染让了,对她不洁癖也不排斥,说明老天爷对你还有一点点怜悯。”
“何止是一点点怜悯?”江慕舍侧首看着我,眼中的柔情将我淹没,他轻轻将我搂进怀里,满脸幸福地对果果说,“她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
窦果果长叹,“没想到一向不解风情的江医师也有甜言蜜语的时候,不知那些爱慕你的女护士女病人听了这话该有多伤心呢。”果果正说着话,没留意隔壁桌的一个男人站在她身后,目光却望着我,可是我并不认得他,他一脸愤怒地望着我和江慕舍,我本能地退开江慕舍的怀抱,难道……难道他就是那个林哲辛?我的脸色微微发白,有些恐惧有些惊慌地望着他,果果意识到我的不寻常,忙循着我的视线看向她的身后,旋即惊呼一声,“丁啸天?”
果果认识?
我忙将询问的目光探向果果,“果果,他是……”
果果忙解释,“他是林哲辛的大学同学。”
“苏染让。”那个叫丁啸天的男人咬牙切齿地盯着我,恶狠狠地说,“你很好,把我们哲辛伤得那么深,现在倒跟没事人似的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你对得起哲辛吗?”他愤怒地冲我咆哮,“你别忘了当初可是你死皮赖脸地要跟着哲辛!他对你有多好,你心里不明白吗?你知道他不能喝酒,现在却天天酒不离手,整个人颓废得像个乞丐!你倒好,在这里吃吃喝喝说说笑笑,苏染让,你良心被狗吃了!”
周围的人都看向这边,不断指指点点。
隔壁桌的其他人纷纷来拉着丁啸天离开。
他却犹自觉得不解气,愤怒地骂道,“苏染让,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替哲辛不值!不值!”他的话音刚落地,江慕舍“腾——”地猛然站起身,他的脸色极度阴沉,仿佛能吃人一般,眼神笔直地盯着对面的男人,他顺手抽走桌上还未开启的啤酒便走了过去,瓶底指向丁啸天,“道歉!”他的声音如冰雕。
“道你妈的头!要我向这个贱人——”他的话未说完,只听一声清脆的“哐——”酒瓶撞击重物碎裂的声音。
所有人都倒抽口气。
丁啸天血流满面,就是在倒下的那一刻,眼中依然是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没想到这么斯文的男人会下得了那样的狠手,他以为这个男人不过是装装样子,所有人都以为江慕舍只是吓唬吓唬丁啸天,只有我心里明白,江慕舍是真的生气了!
周围尖叫声不断,有人报警,有人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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