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云重紫也会有自己的医馆,有人疼爱,母亲再嫁,弟弟中武状元,而你我始终亲如姐妹……可是都太不真实了,我好害怕梦醒。”云重紫哽咽了一声,其实她是开心的。
芍药了解云重紫这种感觉,两个人最初重遇时,云重紫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她记着仇恨,如今害过他们的那些人都有了该有的报应,云重紫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她有恨意并不心狠,但对仇人也不会手软。
如今,她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云重紫又迟疑地不敢相信这一切,这种患得患失正是缺少安全感,上一世她得不到所爱,这一世她拼尽全力报仇,她是太累了。
芍药发了一通脾气,陪着云重紫掉了几滴眼泪,心情稍稍平复,了解她的心意,也就没了那么大的气性,转过头嗔怪地给她抹眼泪,“瞧你又哭,若是被郡王看到我把你惹哭了,以他的性子还不剥了我的皮。”
“他敢,你可是我最好的姐妹。”云重紫有些不好意思地咧嘴笑道:“我觉得自从和慕君睿相好后,我都变矫情了,一点也不像之前那个雷厉风行的拼命三娘了呐。”
芍药啐了口,“你都报完仇了,还雷厉风行什么,你性子本就软,反正以后有郡王在,这些烦心事就交给他好了。你说你大喜的日子还掉眼泪,是该打。”
“还不是你恼了。”云重紫破涕为笑,“这事怨我,还请芍药姐姐见谅。”
芍药嫌弃地看她一眼,“你一定是故意哭让我心软的。”
“这个……”云重紫默默地抽了抽嘴角。
芍药轻哼一声,“想让我原谅你很简单,以后就要大胆地去爱吧,不管那人是谁,我相信他都不会让你再受苦了,三娘,正因为我们经历的太多了,所以才更应该好好珍惜身边人。”
“就如我要好好珍惜你,谢谢你,芍药,若不是你我这两世该多孤单呢。”
云重紫搂着芍药忽然笑道:“不过,你总归药嫁人的,我之前给你和阿甲安排的机会,进展如何了?”
提起阿甲,芍药立即脸红起来,“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阿甲就是个闷葫芦,若是阿甲不和你心意……”云重紫用肩膀碰了碰身边的人,“我以后再给你物色新的人选呐。我的幸福是所有人都有归属,你也不例外。”
“三娘!”芍药娇羞地跺了跺脚,“你又欺负我。”
云重紫暗自吁了口气,终于混过关了,不然她瞒着芍药她和慕君睿的事,以芍药的性子会生好几天的气呢,只要掉掉眼泪,撒撒娇,就不被翻旧账,这一招实在是屡试不爽。
怪不得慕君睿说她的脸皮厚,云重紫摸了摸脸,心里觉得好像是有那么一点……
“嘿嘿。”云重紫笑笑,“等阿甲那个闷葫芦开窍了,我会给你们安排婚礼的。”
芍药假装轻咳,不肯接她的话,“那个三娘,方才我去了前面,甘娜公主已经离开,云裳和二皇子一起在角落里说了会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二皇子又去找祥哥儿看了看宝亲王送给他的黑玉……”
云重紫把这几件事想了想,也没理出头绪,嗤笑道:“大风大浪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云裳一定有要耍什么阴谋诡计。”芍药恨恨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云重紫歪过头笑看她,“她有多狠,下场就会有多惨。”
芍药笑着点点头,两个人一齐到了前面招呼客人。
这一天注定是有些人的人生转折点,无论是云重紫,还是云裳,抑或是在她们人生中不起眼的过客,些许平静过后,就能掀起大大的波浪。
谁也无法预测以后的日子,这一日后,连重回一次的云重紫也无法掌控此后的人生,毕竟上一世她没有遇到这些人。
※※※
当天夜里,威信侯府,上桂园里,堂屋里传来一声脆响,院子里的小丫鬟却匆匆躲闪到一旁,充耳未闻般面上漠然,像是早已经习惯了屋中时不时的摔打。
站在门口的夏妈妈目光森然地瞪着其他人,更没人敢多停留一刻,她面上冷冷一笑,微偏过头,就听到里面的厉喝。
“贱人!都是贱人!”沈仪琳疯狂地摔打着手边的瓷器,“阮如玉不过是个村妇,身无长处,又长相粗鄙,她一定是给宝亲王下了什么媚药!不然宝亲王怎么可能会娶她!”
她的眼阴厉地瞪着对面的女子,“你们在国子监是不是学过这种媚药!是不是!云重紫又是神医的徒弟,整天在屋里鼓捣这些药啊妖术的,定是这样才会如此!”
云裳漠然地垂下眼帘,淡淡地回话:“母亲分析的极对,一定是这样!”
“贱人!”沈仪琳狠狠地指着她,“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母亲!你这贱人还有脸叫我母亲!你给我跪下!”
她指着地下的碎瓷片,“那里,跪下!”
云裳的眼皮抖了抖,仅仅迟疑了一下,沈仪琳就尖起嗓子来,“好啊,四姑娘现在果然是本事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当初是谁像条狗一样爬在我脚边求我,你现在果然是翅膀硬了是不是!”
说完,沈仪琳向外吼了一声,“夏妈妈!”
“在!”
夏妈妈听到里屋的沈仪琳喊自己,应了一声掀开厚帘进去,“夫人,您吩咐。”
“四姑娘不听话,你好好管教管教。”
“是夫人。”
夏妈妈阴笑道:“四姑娘,你还是乖乖受罚吧,还能少受些苦不是!”
云裳也不挣扎,低头看了眼脚边的碎瓷片,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按在碎片上,瓷片扎进手心,她却不皱一下眉,声音轻冷道:“请夫人消消气,都是云裳的错。”
这一次云裳倒是痛快,沈仪琳看她身上穿的新衣,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冷笑:“四姑娘,有些事就是道歉了,夫人我心里也不舒服。”
沈仪琳冲夏妈妈使了个眼色,夏妈妈立即心领神会,这种事最近几日已经发生过许多次了,早就轻车熟路,抓过云裳的头发拖到沈仪琳身边。
沈仪琳看着云裳面无表情,不由又想到云重紫那个死样子,抬手就拔下头上的簪子,一把抓过云裳的衣裳,推开袖子往她的胳膊上扎,“贱人!不怕疼是吧?嗯?”
云裳疼得已经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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