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如今也病着呢。”沈怡琳皱眉不解道:“我只是纳罕,她怎么也会拉肚子!该不会是秀荷自己放错了,两个碗都放了巴豆吧?”
夏妈妈抿了抿嘴不说话,心道:这事云秀荷还真做的出来。
知女莫若母,沈怡琳也猜到有这个可能,怒其不争地叹了口气,“这下两个人都病了,老夫人问起来指不定又会说什么,不管那巴豆是怎么回事,云重紫都是喝了姜汤才出的事,不争气的东西,你去给她俩都拿些好东西补补,省得外人又说我是厚此薄彼了。”
刚进府就出这么多事,也不知道是云重紫命中带衰,还是她生来就是给她找气受的。
夏妈妈点点头,刚出去不到片刻又进来回话:“夫人,四姑娘说有事和你说。”
“四姑娘?”沈怡琳一时没反应过来,如今她的女儿云金钰成了排行第二,那云裳自然四姑娘,她歪着头想了想才记起这么号人物来,“让她进来。”
夏妈妈亲自给云裳打起帘子,让云裳很是受宠若惊一番,她手中拿不出像样的东西,只拿出一块碎银子塞进了夏妈妈袖子里,道了声:“谢谢夏妈妈。”
夏妈妈满意地点点头,“姑娘快进去吧,夫人现在心情不好,你可小心伺候着。”
“是。”
云裳今年和云秀荷一般大,如今云金钰已经议亲,云秀荷是夫人的嫡出女儿自然会为她择一门好婚事,至于她……姨娘没本事,自己不受待见,她只能为自己搏一搏了。
云裳小心翼翼地来到沈怡琳面前,看着她靠在榻上假寐,轻柔道:“母亲。”
沈怡琳心里想着事情,也没什么心情应付她,她对这个庶女从来都是放养,既不过问也不苛刻,云裳也从不四处埋怨给她添麻烦,总的来说还算是个乖巧懂事的,此刻她心情不好,也疲于应对,“是院子里少了什么?这些小事以后你就直接去找夏妈妈就是了。”
“是母亲,母亲为这个家操持辛苦,女儿自不敢来麻烦你。”云裳跪在对面,怯懦地搅着手中的帕子,鼓足了勇气道:“只是女儿如今年纪也不小,也是时候给母亲分担些烦心事,女儿愿意为母亲效劳。”
沈怡琳闭着眼睛蹙了蹙眉,又猛地睁开,目光里透着疑惑,“你知道我在为何事发愁?”
“女儿并不知全部,但是我却能帮母亲拔掉您的心头刺。”云裳依旧怯懦地说这话,但眼神里透着狠戾。
沈怡琳忽然笑起来,伸出手挑起云裳的下巴和她四目相对,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庶女生养的不错,若是多多调教也可以成一番事。原来被压迫久了一旦爆发就会有这么大的威力,过些日子阿钰嫁人,秀荷也是个没出息的,倒是可以把她培养一下和云重紫对抗,反正不是自己的女儿,是死是活都是她的造化。
“好,我就拭目以待。”沈怡琳欣慰地点点头,“我向来赏罚分明,你为我拔刺,我也会让你达成所愿的。”
“女儿先谢谢母亲了。”
沈怡琳拦着她,“不必谢我,这些都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云裳腼腆地笑笑,她出了上桂园,径直就往云重紫的巧兰园去了。
到了院门口,院子里的小丫头站在屋外告诉小雪,在床上躺着的云重紫听说云裳来了,面上露出几分诧异,“快去请三妹妹进来。”
芍药听了就给她掖被子,凑到她耳边嘀咕,“从来不曾听说云裳喜欢串院子,怎么会来这?”
“无事不登三宝殿,先看看再说吧。”
云重紫歪歪斜斜地靠在床头,整个人都萎靡不振,外面的人还没进来呢,见她这样子又忍不住笑出来,“三娘,你现在演的越来越像了。”
“没办法,谁让咱周围有那样一群人,都是和沈怡琳学的。”
芍药被她讪讪的样子逗笑,两个人听到外面的脚步声,都止住了笑意,小雪领着一个女子进来。
云重紫微微偏过头,就看到一个穿着发旧的水色衣裙女子,清丽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怯懦的眼眸,她不敢直视人,走路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惊扰了什么,这样的女子带着几分柔弱的美感,若是男子免不了生出恻隐之心,把她拥在怀中好好疼爱一番。
“大姐姐。”
到了近处,云裳搅着手中的帕子像她行礼,软软的声音里带着一股酥麻的感觉。
“三妹妹快别客气。我如今这般也无法向你行礼,让你见笑了。”
云重紫想起身就被云裳拦着,“大姐姐,你我已经是一家人,哪里需要这么客套。”
芍药搬了个杌子给她,“四姑娘快请坐,你是进咱们这屋里第一个客人。”
“第一个?”云裳不解地看她,“不是说昨个儿秀荷姐姐也来过了吗?不然大姐姐怎么会突然病了,不就是她……”
她的话嘎然而止。
“我可能是受了凉才会如此。”云重紫故作没听出她话里的挑拨之意,“这屋里光线不好,味道也难闻,难为你不嫌弃来看我。”
此时开着窗通着风,屋里的味道也冲淡许多,云裳看着简陋的屋子,比她那还不如,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平衡的。
“昨日下雨,我想着大姐姐定是有许多事要忙的才没来叨扰,今日一早在母亲那听到三姐姐病了,连着你身子也不好就过来看看,你不怪我来叨扰就好。”
“怎么会,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以后你也要常来。”
云裳像是听到了什么激动的话,一把抓住云重紫的手,开心道:“我在家中并不受待见,上面两个姐姐也是不采我的,如今你来了我们也就做个伴常来常往可好?”
“那是自然的。”
云裳心满意足地笑起来,两个人坐着说了一阵子花,她便起身告辞,“姐姐身体不适先好好休息,等改日我再上门叨扰,还要请姐姐不要撵我出去才是。”
“哪里的话,我请还请不来呢。”
云重紫让芍药青紫送云裳出门,过了会芍药回来,搬着杌子做到她对面嘀咕:“她是什么意思?”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云重紫耸耸肩,“不过……我闻出了阴谋的味道。”
芍药无语地瘪瘪嘴,阴谋?阴谋又是什么味道?
自从云重紫病了,她就从没去给沈怡琳请过安,美人居的云秀荷不去,她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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