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馨不知怎么会回答弘晖才好,身边的兰翠自动帮忙看人,弘晖等了好半晌没听见动静,眼圈泛红,泪珠在眼中流淌,嘴唇倔强的紧抿,不安,彷徨,失落,对梦馨的怨恨交缠在一起,梦馨看到他想到了自己,叹道:“大阿哥是不是听了什么闲言闲语?”
弘晖用手背狠狠的揉了眼睛,嘴唇都快咬破了,“我额娘还活着,她说即便出事,你们也不会被扶正,不会的。”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梦馨对管教胤禛和四福晋的儿子实在是没什么兴趣,胤禛会不会教导儿子同她有一毛钱的关系?她敬重四福晋,但不意味着会因为同情弘晖多管闲事,别说乌拉那拉氏还活着,就算是她病逝,梦馨也不会像乌拉那拉氏所想指望着弘晖。
弘晖看梦馨将要离去,情急之下抓住了梦馨的衣袖,改口道:“西林觉罗侧福晋···我···如果我额娘···我想让你做阿玛的继福晋。”
梦馨低头看到弘晖嫩白的小手,冷硬坚决的心底有了一丝的松动,梦馨握住弘晖的手腕,硬是把他的手拽下去,很多人对可爱天真的小孩子无法,不管是不是自己生的,看见这样的小孩子就掏心掏肺的爱个不行。
梦馨小时候比弘晖还可爱,还天真,还可怜,但没有谁在她最为需要关爱的时候伸出手,梦馨很少对小孩子动容,何况弘晖长在四爷府,天真可怜用在他身上不合适。
“不会有扶正,大阿哥尽可放心,您休听旁人胡说,一旦福晋有个好歹,皇上会另外赐婚秀女做四爷的福晋,继福晋不是我,也不是佟佳侧福晋。”
“可是佟佳侧福晋育嗣有功,出身公爵府,是皇玛法的母族佟家的姑娘,你是冠世侯的妹妹,当朝没有谁比冠世侯更得皇玛法心意,听说,如果不是你伺候了阿玛,但凡不是皇子,冠世侯早就带你离开了,没有秀女比你们出身更高。”
梦馨苦涩一笑:“皇子比任何人都高贵,任谁般配皇子都是高攀,我不例外,佟佳侧福晋也不例外。万岁爷再宠爱冠世侯,他也是臣子,而四爷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何况十年前谁瞧得起西林觉罗一族?谁瞧得起我哥哥?”
弘晖恍然大悟:“你是说不看现在?继福晋娘家将来也会兴盛?我额娘还活着,谁也不别想取代我额娘。”
梦馨看出乌拉那拉氏昏迷不醒,弘晖这些日子没少听闲言碎语。
“大阿哥,妾只提醒您一句话,您的性命是福晋保全的任何人都没福晋疼爱您,您身子要紧,多费心神在继福晋身上。她心里最为记挂的就是你,只要福晋清醒过来,即便有一万个想做四爷继福晋的人也进不来门。”
“额娘不醒,我···我···实在是没有法子。”
梦馨静静的看着弘晖,“您再想想,什么对您最重要,做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您如今应该做的事儿。”
“是唤醒我额娘?”
“我不知晓谁同您说了什么,侧福晋扶正万万不会开这个先例,您想想,如果万岁爷开此先例,不说汉人如何嘲笑八旗没规矩体统,妾能成妻,就是···会让许多嫡福晋忧心忡忡,会引得宗室皇子的后院纷争不休。”
梦馨看出弘晖对他后面一句话不明白,梦馨眼角余光扫过是树后,女配的待遇吗?胤禛是怕自己欺负误导弘晖?让他听听也好,梦馨吐字清晰,“妻妾之间争宠纷争是难免的,任谁也避免不了,有礼教压着,妻妾争是争,斗是斗,不会太过分,一旦侧福晋成了继福晋,得有多少嫡福晋寝食不安,有多少侧福晋跃跃欲试,谁都想做福晋的,哪怕是个继室,这种口子一开,宗室府邸刀光剑影,必然乌烟瘴气,我哥哥虽是得宠,但没这么大的脸面。”
侧福晋扶正,这不是明摆着鼓舞其她侧福晋挑衅暗害嫡福晋?一个个后院都别想省心了,康熙帝总不会想让无子的嫡福晋做不稳位置,或者为了保住地位,下手害庶子,没有育嗣之功,晋升机会也会少,在宫里长大的康熙帝,梦馨不信他不了解后宫女人的手段。
不仅是冠世侯没这么大的脸面,胤禛同样也没有,这是动摇爱新觉罗子孙根本的事儿,可不是清穿小说中的桥段。
“皇子福晋大多依靠着娘家指婚,成年皇子福晋娘家也不可能一直荣宠不衰,朝臣总有更替,因为皇子福晋娘家不行了,万岁爷就会嫌弃她们?新入门宠臣的秀女依靠娘家瞧不起福晋的话,大阿哥,不是妾说,皇上第一个不容,人品是人或者家族立足的根本。”
梦馨说完这些话,也不管弘晖能不能听进去,直径回房歇息,至于胤禛怎么想,更不在她关心的范围。
兰翠伺候准备睡午觉的梦馨,轻声说:“主子,奴婢还是不懂,您就不想做继福晋?”
“想啊,有妻不做,谁愿意做妾?”梦馨合眼,自嘲的说道:“我从不愿意做小妾,但我更不会白日做梦,四爷对我平平,我没有儿子,除了有个得宠有战功的哥哥之外,你说我有什么?皇上的宠爱都是我哥哥的,我早就明白皇上不会对我另眼相看,我不是魅力无边的红颜,轻轻一笑,想要的手到擒来,亦不是人人都爱的银子,不是我说,就算是府里的人,挨个问起来,也没有谁说我的好话。”
梦馨突然睁眼,眼睛亮晶晶的,“可这有什么关系?我不是还活着吗?还活得很自在呢。”
“奴婢觉得主子极好的。”
“我给你加一两银子的月钱。”
“···“
兰翠被打击的垂头,梦馨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滚了一圈,“睡觉,女人得想开一点,得对自己好一点,自己不心疼自己,没有谁会心疼你。”
兰翠悄声合上房门,见到眼前的人,吓了一跳,胤禛摆手,兰翠屈膝行礼后,才敢离去。胤禛透过檀木屏风瞧着已经熟睡的梦馨,站了约有半个时辰,胤禛才离开,出门低声吩咐:“不许说爷来过。”
“嗻。”
乌拉那拉氏没做出让胤禛失望的事,他对弘晖管教得严,但胤禛对弘晖的表现功课是满意的,如此他从未想过乌拉那拉氏去了后,他回娶继福晋的问题。
“爷没想过,但爷的好兄弟都惦记着。”
“主子爷。”
邬思道面对阴沉莫测的胤禛,多了几分的惶恐,方才胤禛出门时神色是好的,怎么回来就像是受了什么气一样?小心的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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