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柱被女儿的雄心壮志震得目瞪口呆,神情恍惚中走出门,回头再看向坐在烛火旁边信心满满的钮钴禄氏,凌柱多了几分疑惑,钮钴禄祖坟没这股子青烟,莫非女儿是天上仙女转世?凌柱满怀疑问的走了。
钮钴禄氏长翘得睫毛眨动,在下眼睑上投下时亮时暗得剪影,优美纤细如同白莲藕的脖颈挺立,钮钴禄氏了眸底蕴含着野心,“我怎么想着做妾?侧福晋不是妾吗?”
“主子。”
一位收拾得很利索干净,三旬左右,鸭蛋脸型,慈眉善目,但身体丰腴健硕的嬷嬷进门,钮钴禄氏眸子如同跳跃的火烛一般亮了一下,“可是有消息了?”
钮嬷嬷是钮钴禄氏的奶娘,对她忠心耿耿,对比凌柱夫妻,钮钴禄氏更为相信她,有什么她不容易出面的事情,都交给她去做,钮嬷嬷家里还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再加上她丈夫,他们一家的富贵都指望着钮钴禄氏。
“回主子,真真是好悬,亏着您叮咛奴婢家的当心,奴婢男人找到了她,一顿威逼苦劝,她也愿意给您效力的,吃了您给的丸子,料想她不敢不听话,在路上···也碰到了几个打听她的下落有京城口音的人,差一点就有人抢在您前面去了,也是佛祖保佑,您看让她什么时候去冠世侯府?”
“京城口音的?”
“听奴婢家那口子说是的,他们穿着也很富贵,看着像是官身,是不是做官的,他分辨得出。”
钮钴禄氏眸光潋滟,抚平衣袖上的褶皱,玩味儿的笑道:“咱们这位万岁爷对冠世侯真真是好得不行,什么事都帮着冠世侯提前想到了,可惜啊,万岁爷碰到了我,她养出冠世侯不容易,即便走错了路,不也是冠世侯的亲生额娘?”
“万岁爷看着汉武帝娇宠冠军侯,也想着有学有样的,如此看来,冠世侯同冠军侯还挺像的,当年冠军侯虽然被生父霍仲儒抛下,但他最后还是认下了生父,领走了异母弟霍光,才有了后来的废了刘贺帝位的大将军霍光。”
钮嬷嬷赞叹的道:“主子懂得可真多,您说得,奴婢一句都没听懂嘞,不过奴婢告诉主子一个好消息,冠世侯没准还能再添个异父的弟妹。”
“她有了?”
“可不,不早不晚,正好五个月呢。”
钮钴禄氏笑道:“来得正是好时候,我倒要看看冠世侯是不是个孝顺的,无论冠世侯怎么做都是错,看看咱们的万岁爷能护住他几时,冠世侯根基不稳,家里人不给他添乱就不错了,除了万岁爷的宠恩之外,冠世侯有什么?他连当年的冠军侯都不如,霍嫖姚还有做大将军的舅舅卫青,做皇后的姨母卫子夫,九卿之一的继父陈掌,一旦他被万岁爷厌弃,眼前的富贵如同镜花水月。”
钮嬷嬷信服的说:“所以您不担心西林觉罗侧福晋?”
钮钴禄氏喃喃自问:“我用得担心她?谁会担心小年糕呢?她比她还不如,起码年羹尧是四爷的奴才,起码年家是汉军旗的显贵,父兄为巡抚,西林觉罗氏有什么?一个好赌炫富的没用阿玛,她自己也是个家尖嘴利的,没了冠世侯四爷怎么会看上她?”
西林觉罗氏是最为典型的炮灰,钮钴禄氏对她他不屑于顾,梦馨在她眼里同活死人差不多,犯了很多不应该犯的却最致命的错误,比小年糕要张扬骄横很多,“反倒是佟佳氏,她才是我的对手。”
佟佳氏身上才有同乡的味道,不过佟佳氏既然自甘堕落得为妾,就别怪钮钴禄氏收拾她,钮钴禄氏抿了一口茶水,眼里闪过骄傲的锋芒,她会让佟佳氏明白,什么是妻,什么是妾,侧福晋再多的富贵也是一个妾。
钮嬷嬷看出主子看不起佟佳氏,自然顺着她的话说了佟家的长房老爷鄂伦岱的倒霉事儿,因为这个女儿被康熙帝训斥了很多次,很多人嘲讽他将嫡女送给四贝勒做侧福晋。
“当年她同如今的八福晋并称为京城双珠,听说好多个宗室贝勒贝子都想要求娶她,宫里的佟贵妃给她选好了个郡王世子,结果···偏偏一头撞上四爷,虽说皇子尊贵,但旁人可不像是主子看出四爷是潜龙,许多人都看她不起。前两日八福晋还当着众人的面狠狠落了她的脸面,八爷只是同四爷解释了两句,四爷什么都没说。”
“八福晋是皇家明媒正娶回来的皇子福晋,地位自然高过一个侧福晋,虽然给她没脸有点说不过去,但是偏偏就有人凑上去找不自在,八福晋可是连万岁爷的话都敢拨的,还在乎她了?八福晋嫁给八阿哥这么多年,不仅一无所出,也没给八阿哥张罗秀女入府,皇上提点过,她全当做听不懂,日子过得逍遥得紧,万岁爷也没怎么着她,福晋的位置稳当的。”
钮钴禄氏吹了茶杯中悬浮的茶叶,不是谁都像雍正小心眼的报复,没谁那么无聊下圣旨命兄弟休妻。
有时候她也觉得像八福晋那么过一辈子挺好,但想到她的命运,想到她拥有的资本,钮钴禄氏又不甘心了,她同佟佳氏不一样,是不是占据胤禛的心对她来说无所谓,她会做个比乌拉那拉氏还要贤惠大度的妻子,帮着胤禛夺嫡,然后···她要得是最高的权柄。
“主子对八福晋···”钮嬷嬷欲言又止,“奴婢说句打嘴的话,瞧着现在八福晋风光,但将来也是一身的不是,只要八爷···没了希望,所有的错处都得落在她身上去,您可不能学了八福晋想偏了去。”
钮钴禄氏眼里闪过惊讶,放下茶盏,起身向床榻走去,她张开手臂,钮嬷嬷上前伺候她更衣,钮钴禄氏凤目眯起,“嬷嬷能想到此处,我甚是高兴,我虽然是主子,但亦有想差之处,还望嬷嬷多提点帮衬。”
“奴婢懂得都是主子教导的,即便您想不到的,也是小道,奴婢自当尽力,您可是做大事的人那。”
钮钴禄氏上了床榻,馨香环绕,锦被松软舒服,钮嬷嬷放下幔帐时,听见一句话:“红颜祸水都是女子,这不公平但我也会记得。”
静宁阁,梦馨终于将善保送过来的嫁妆清点好,安排好,靠在垫子上享受午后的阳光,困倦中想着晚上再吃一次樱桃蒸肉,味道真真是地道,大不了她在多练一会瑜伽,其实不是为了每个月能松缓情!欲,梦馨不会如此介意身材的,反正胤禛也不可能因为她胖了就把她打出去,但太胖了,失宠是必然的,女人也需要享受燕好。
胤禛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目光凝在梦馨身上,又仿佛透过她看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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