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太后寿辰,德熙帝又是至孝之人,每年都是大肆操办的故而今年也不例外,当夜便在华春园宴请群臣,满朝文武百官无不前去恭贺,宫中一片喜庆。如今殷太后六十有六,身子仍是硬朗,德熙帝虽不是太后亲生却是太后一手拉扯起来的,登基之时也少不得太后帮衬,他对太后向来敬重,故而此次寿宴甚是奢华。
华春园宫灯高悬,觥筹交错间满是恭维之声。德熙帝身形魁梧气质不凡,尽显尊贵之气,举手投足间皆是王者风范。待礼部唱和一番后,他举杯朝殷太后道:“儿臣敬母后一杯,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殷太后也不似前几日那般懈倦了,她含笑道:“皇帝有心了。”
因往年都是由凌无双代为喝了,这时,伺候在一帮的公公已经斟好酒高举至凌无双身旁。殷太后忽地想起此时的她也不似往年那般只身一人了,便轻拍着她的手背,道:“若是不行就叫驸马代你喝了。”
凤倾城为新婿,他贵为凤家大少爷又是长公主的夫婿,遂与凌无双一同陪在殷太后那一桌。闻言,他不动声色地饮着茶,余光瞥见苏景弦饶有兴致地朝他看了过来,他杨唇一笑,端着杯子在手中轻晃着,在桌下的一只手覆上她的腿,轻扯着她的裙裾。
“无双代祖母与父皇喝一杯,父皇万安。”
德熙帝爽朗一笑,一饮而尽,他递了空杯给一旁的公公,笑道:“无双许久不曾与朕喝酒了。”
“父皇忙于朝政,许久不得空。”
“哈哈。”德熙帝大手一挥,道:“今日高兴,众卿家无需拘束。”
席下众人纷纷举杯高呼:“臣等恭祝太后娘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倾城因见着众人这般,不由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侧着身在靠在她肩头轻哼道:“都是阿谀奉承之人。”
“你可以大声些都叫他们听了去。”
凤倾城撇唇,挑眉道:“我何苦去得罪了他们?日后他们还得对着本驸马谄媚一番。”
凌无双点头,轻笑道:“他们都擅于拍马。”
……
宴席之后,德熙帝陪了殷太后去听戏。
凤倾城不想再被众嫔妃偷觑,半路就将凌无双拉了过来,一路拉着她进了小径,将他挡在一处园子中假山之间。
头顶,皓月当空,照得他俊逸面庞美如白玉,池中青莲待放,清风拂过带来阵阵花香。
凌无双微仰着头看他,也不恼他,只问道:“怎么了?”
“我……”他才开口就听闻一阵窸窸窣窣之音,两人互看一眼,俱凝神屏息听着周遭动静,可许久也没再听到什么。
凤倾城唬着脸看她,低声在她耳边恫吓道:“宫里枉死之人甚多,可是有冤魂要找了你来伸冤?”
凌无双轻笑,扯了他的衣襟将他拉到自己眼前,借着月光看他脸上隐隐笑意,“景福宫一直荒着,宫里人都说里面住了孤魂野鬼,我带了你去瞧瞧,将你引见给他们。”她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起来,“平日里我常去寻了他们说话,如今已有好些时日没去了,上次绣儿还说了要我去找皇后娘娘问问,可有将她娘家人安置了,平顺也请了我去给他爹娘捎信,叫他们别记挂了。你应知道小福子,他还让我转告驸马,他有辱使命不能将你吩咐的事儿办成……”
“凌无双!”他咬牙瞪她,往她身上紧紧靠了去,只觉背脊之上阴风窜过,“你吓我一次还想有第二次?”
她故作不解道:“我何时吓过你了?”
纵使很不情愿,他还是闷闷道:“你我第一次见面,太后大寿,你让人把我骗进后花园,也拿了这些来唬我。”
那时她因不喜他对她冷漠态度,看别人都对她笑脸相迎可唯独他对着她时冷着一张脸,她看了很是生气便派人将他带到景福宫去吓唬了一番,听宫人说凤少爷最后铁青着脸色出了宫。
“哦。”她应声道:“我忘了你都被我吓过一次了。”她沾沾自喜地推开他贴过来的脸,“你我没做亏心事也用不着惧怕。”
这时,有是一阵杂乱声响起,伴随着轻微的喘息声,凤倾城搂着她的腰与她并肩站着,警醒地看着四周,声音愈来愈熟悉,待他们察觉到是什么声音是均红了脸。
谁曾想到闺房之声在这后花园中也能听到。
凤倾城眼底含着笑意,他侧首靠在凌无双肩头揶揄道:“是谁竟能如此胆大,不顾生死送了顶帽子给陛下。”
凌无双捂着耳朵将他拉了一旁去了,直到听不见方才的声响了才朝他狠狠道:“今日进宫的女眷不少,你怎就知是宫里妃子了?”
“我就是知道。”他睨她一眼,随后拉了她往光亮之处走了去。
凌无双低着头也不说话,随他走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了,道:“你如何那么笃定?此事顾及皇家颜面,你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凤倾城轻哼一声,道:“后宫里头嫔妃三千,若要雨露均沾那可有得等了。”他顿了顿,脸上多了几分得意之色,“想我器宇轩昂英姿俊朗,若我愿意,这后花园里早成了我风流窝了。”
她拍他一把,打得他反手捂着肩膀,“凌无双,你要谋杀亲夫吗?”眼看着她往湖中的亭子去了,他忙追了上去。
凌无双支着下颚紧盯着一处,凤倾城狐疑地看着她,又不时去扯她的袖子。不多时,从暗处走出一人来,他愣愣地看着那人,愕然道:“林无忧……”忽地,他心中一阵发麻,忙伸手去捂她的眼睛。
“林大人可是你知己,若顶了□后宫的罪名,你是否能大义灭亲?”
“你就当你什么都没瞧见。”
“这可能吗?”凌无双笑着拿开他的手,“你我亲眼所见,还能当做没看见吗?”
凤倾城想着林无忧也不是色胆包天之人,且他资质颇高也不见得瞧上皇帝妃子了,许是哪家小姐也不一定。他一揽她的肩,嬉笑道:“谁说从那里来的就一定是他了?进出妓院的也未必都是寻花问柳的。况且,林无忧可是中意于苏景弦的,他们虽有驳于伦理纲常,倒也情深意重。”他眯眼看着尾随着出来的人,唇边笑意愈来愈大了,“那种地方倒是好兴致,亏得他们想的出来。”
凌无双愤懑地甩开他的手,瞧着不远处白衣飘飘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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