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说话,昨日叫了你父皇去太庙祭奠祖宗,我终究不知你皇爷爷找我何意,可是要唤了我过去?”
凌无双紧握着她的手,安抚道:“您多虑了,过几日就是您的寿辰了,想来皇爷爷记着,这才托了梦给您。”
“呵呵。”殷太后笑了起来,“就你会哄我。”看着她细致的眼眉,她又问道:“你在凤府过得如何?凤倾城可有欺负了你?”
她伸手指着自己的下巴道:“您看我这样子便知了。”
殷太后怜爱地伸手摸了摸,满意点头道:“倒是较你之前圆润了,看来凤家不曾亏待了你。”
……
凌无双陪着殷太后用了午膳,李嬷嬷笑道:“太后倒是比前几日吃得多了。”
殿内焚了上等檀香,凌无双名人拿了她寝殿之中的瑶琴来,一曲终了,她看着榻上的殷太后不知何时已睡去了,便挥手招来李嬷嬷,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在这边伺候着,我去贤华阁看看。”
“是。”
贤华阁本是她在宫里的寝殿,如今嫁了出去那里也就空了出来,因每日都有宫人打扫里头仍旧想她在时一般。
巧心与她一起去了贤华阁,看着殿内甚是熟悉的摆设难掩欣喜。“若再不回来怕是要忘了这里了。”
凌无双拿了一盏花灯,敛眉看着上头花饰,巧心回头见她不说话便凑了上去,待看到她手里的东西是贼兮兮笑道:“你不如拿了回去,问问驸马可还记得。”
她抿唇一笑,用手拨弄着使得它转着圈,“驸马都不知自己送了谁又怎会记得它?你可记得你以前施舍过的乞丐?”
巧心羞愧笑笑,“不记得了。”
晚些时候殷太后醒了,凌无双又陪着她说了会儿话,见外头天色要暗了下来才出了宫,殷太后原先想留她住下,也不知李嬷嬷与她说了什么她又急着催她回去了。
马车出了宫门后凌无双便要巧心撩起了帘子,她本看着外头热闹,忽然听闻一声娇俏声,“终于让我摘下来了!”
这声音听着甚是熟悉,她回头看了巧心一眼,问道:“你听着像谁的?”
巧心拧着眉头,道:“若是奴婢没听错的话,是芸萱小姐的。”
果不其然,方芸萱一袭鹅黄衣衫出现在她眼前了,高举着双手跳跃着,因背对着她,故而不曾注意到马车之内的人。
“停车。”
“公主。”巧心见她要下车忙阻止道:“芸萱小姐胡闹也就算了,您若是再去了岂不是失了身份。”
“依她的性子,胡闹了也会不知轻重,你看她身旁也不见端木崖,定是一人跑出来了,得罪了人事小,若是她一个姑娘家在外头吃了亏,到时府上要怎么像方家交代?”话落,她就起身往车门口去了。
巧心嘟喃着掀了帘子,一跃跳下马车,“您慢点儿。”
凌无双下了车,隔着一丈的距离朝方芸萱喊道:“芸萱,你又在戏弄谁呢?”
随着她缓缓转身,她看见了她对面的人……
青衣,黑发,夹杂着几绺白发,右边袖袍随风而动,因他侧着身又有意避让,凌无双并未看清他的面容,不过却知道那人正是赌坊那位金先生。
方芸萱笑嘻嘻地走至她身旁,炫耀着手中金质面具,“你看,我终于摘了他的面具了。”
凌无双横她一眼,道:“芸萱,你这般捉弄人家,小心你凤哥哥回去收拾你。”
方芸萱吐着舌头,毫不悔意,“我让他摘了给我看他偏就不听,只好我自己动手了。”
“胡闹。”她轻斥道:“你如此便是对人不敬,快去与金先生赔了不是。”说罢,她便拉了方芸萱一同往金先生走了过去。
还未靠近之时那人就低头拱手道:“在下知小姐并无恶意,少夫人切勿较真,在下还有事在身,先告辞了。”说罢,他便急急转身离去了。
“金先生……”凌无双开口唤他,他却是愈走愈快,在街口处就不见了身影。
“他定是怕自己容貌惊吓了你才走的。”方芸萱笑盈盈地翻看着手上的面具,瞥见凌无双好奇的眼神,她又道:“方才我也愣了一下,不过可没吓到,那金先生眉骨之上有好几处疤。”
她听着只觉心惊,不由又看了看他消失的方向,“你怎想着招惹他了?”
“他神秘呗。”
听闻她的回答她轻笑出声,道:“只这样你就要当街抢了人家面具?”
“那他又不会自己摘下来给我看。”方芸萱冥思片刻,继续道:“你说他是不是有很多仇家,不然怎会又是断臂又是毁面?”
凌无双扯了她上了马车,道:“那也是人家的事,无需你记挂。”
方芸萱却不依了,“我可还拿着人家东西呢。”
“明日你亲自登门谢罪,还了回去。”
“那这个呢?”她狡黠地眨着眼睛,摊开掌心,露出一块银制富贵锁出来,“这个也是从他身上拿来的。”
凌无双无奈地叹了口气,拿了那富贵锁来看着,原先的笑容就这么僵住了,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抓着手里的东西,再次将上面的字看清了,“天淮”两字虽小却丝毫不见磨损,清晰地刻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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