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脚下的路,凤倾城突然止住了步子害得她一下子撞到他身上去了。她揉着撞疼的鼻子从他背上抬起头来,嗔怪道:“停了作甚?”
凤倾城转过身来看了看她,心中有些不忍但看她一副全是他的不是的模样便将愧疚丢到脑后去了,懒懒地抱胸靠在一旁的假山石上,道:“我的眼睛可没长在脑后,你自己就不会看着点儿?”
“小人!”
“刁妇!”
“卑鄙!”
“伪善!”
“下流!”
他突然抓了她的皓腕,指腹贴在她光滑的肌肤之上,啧啧有声道:“长公主说话如此粗俗,难登大雅之堂啊。”
“你堂堂一个凤家少爷,还不是被人怀疑是无能之人了。”一边说着,她便将视线落在他的身下,窃笑道:“不知是不是因娶了我的缘故,才叫你没了威望。”
凤倾城怒红了脸颊,他抿唇不语只凶煞地瞪她,随后甩了她的手率先离去了。
凌无双回了苑内,只见众人都低着头守在门外,巧心亦是惊惧地站在一旁。看到地上破碎的花瓶,她便猜到是凤倾城回来了将怒气撒到她们身上了。
“你家少爷呢?”
回生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指了指寝室,道:“少爷在房里。”
凌无双进去掩了门,伸手欲掀帘子时忽闻里面道:“凌无双,我不想见你。”
“你当我想见你不成?”她对他所说置若罔闻,仍旧撩开帘子进去了,见他和衣躺在床上,便款步移至床边,诧异道:“如今你度量怎越发小了?”
“我对你的度量向来小。”他扯了锦被覆在自己身上,见她立在床头丝毫不动便抱了锦被翻身背对着她,闷闷道:“我真后悔那时没听了你的话退了这亲事,如今娶了你回来气我。”
“如今还来得及,我们和离了也可以。”
“哼。”他冷冷道:“我偏不如了你的愿。”
“是你自己不同意也怪不得我,当初我说了你不听,若你听了,退了这亲事,娶个大家闺秀回来,知书达礼与你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又哪里不好了?”
床上之人没再说话,半晌后才开口道:“你心里可是有了旁人才与我这么疏远?”
凌无双一愣,越过他的肩头看着他的侧脸,沮丧了神情,道:“凤倾城,是你心里一直装着别人,我一个公主不及一个青楼女子。你与她们欢笑,在见我之时却是冷着一张脸又或是装作没看见我,我与你定亲长达九年,这回也是太后开了口你凤府的花轿才到了宫里。我虽不是多情女子,但你这般行径叫我心寒,其他王府小姐年过十五便寻了好人家出嫁了,我从十五岁便一直等着,你可知我为何长长跑去上阳行宫?”不等他答,她又道:“宫里说闲话的人不少,如此一来,便听不到那些谗言了。”
时日久了她也认命了。
许是枕着手臂有些麻木了,他稍稍动了动,哑着声音道:“我与她们不是你想的那般不堪,与你定亲也不是不愿,迟迟未娶只是不想叫你后悔了。你也说了段天淮生死未卜,若哪一日他回来了,你也好请旨择了他作驸马。”他的声音极低,透着悲悯之意,似乎不愿再说了。
背上突然一疼,他艰难地转过头来,便见她拿着发簪往他身上戳,他愣愣地坐起身来,抱着锦被坐到床里头去了,开口道:“你气什么?我这次又没说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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