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湿气的减少,姚孟达手里的符开始恢复了灵力,百年长成的阳木疙瘩竟然不过一会子就燃烧了起来,如是他瞟了一眼正在奶孩子的张郁佳,暗暗腹诽怎么没有早让这崽子出这一招呢?下回遇事就将他带着,反正他有后台。
阳木的燃烧为接下来的作法布阵提供了一个有利的瓶颈,姚孟达只需先做一个活符让张郁佳脱身,随后将这个婴灵收进死玉,最后通过冥渠将他放进铜钱,永远的封起来就成了。
活符,就是一种伪装活人的符,用符模拟人的阳气,然后吸引鬼,其实原本活符是用在冤死鬼身上的,因为冤死鬼有怨气,总要杀死人才能平息怨气,然后才去投胎,而被他杀的人自然也有怨气,这样就形成了恶性循环,而活符,就是一种让鬼认为自己已经杀了人或有人陪自己一起死,这样便可平息怨气。
而今日用活符就是为了伪装张郁佳,好让张郁佳脱身的,当然,画活符的血必须是他的血,这样才能更像。
第一步做的很顺利,只是张郁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老头用那么大的一只碗来取血,以至于张郁佳差点没有吓晕过去。
而将婴灵放在活符上之后,就要将婴灵收进死玉。
这种能收魂或者恶鬼的死玉都是祖辈或师徒相传的,一般一个死玉仅可封禁一个恶鬼,而这种祖传的东西不可能只封一个恶鬼,所以便用冥渠将他们引出来,然后封进一个小东西里面,让他们永不见天日,而所谓冥渠的作用,就是将恶鬼从一个器物转移到另一个器物中,如此一来,死玉便可以重复利用了。
收进死玉倒是很简单,姚孟达只取了燃烧着的阳木在空中花了一个暗光符,然后那婴灵就消失了。
张郁佳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姚孟达手中的那块坑坑洼洼的死玉,突然心里一阵失落,于是暗啐了自己两口之后这种失落又消失了,紧着就准备看接下来的冥渠。
姚孟达已经将冥渠给排好了,是用殄文画的引鬼咒,只需要通过一下这个媒介就好了。
其实冥渠有两种,一是以物,二是以阵。以物的方法,就是以一些属阴的材料比如阴木以及殄水,然后按一定的排列方式构成冥渠;而以阵的方法,就是用殄文为主的引鬼咒,殄文就是只给死人听的文,一般人只能听见声却辩不出音。
而就当他三人准备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那死玉突然‘嗖’的一声从姚孟达的手中飞了出去,然后‘啪’掉在了地上……
玉,碎了。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一齐露出惊恐的神色,紧着没等发表任何一声感言,就见那些淡了的黑雾陡然压了下来,然后不停的旋转,转出一个像深渊一般的黑洞,不但如此,随着那旋转的速度,那黑洞仿佛能吸人一般,惹得张郁佳都快要飘起来了,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天,哪个是地,最后竟然觉着自己是倒着挂在天花板上的。
而一旁的姚孟达在看见张郁佳开始神离的时候,立马拍了一张静心符在他身上,要知道,这只是鬼使的一个意念的幻想,只要定力不够的人就会被吸进去,而张郁佳的魂魄本来就不稳,他的那点定力能守住自己的魂魄已经不错了。
这时,那头顶上的黑洞已经被乌压压的一层浓雾给覆盖住了,张郁佳觉着这样舒服多了,起码没有一种倒挂着的脑充血的感觉,但是脑子好使了之后,耳朵又开始受折磨了。
起初只是一声声低低的呓语,伴着的是像凉水一样的阴风不断从他的皮肤一直渗透到骨头眼里,后来拿声音越来越大,重复的节奏越来越快,就像上一句还没有说完这一句已经开始了,而声音的发出也来自四面八方,音调一样,音色发出的却深浅粗重不一,如是感觉就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无数的冤魂在嘶喊,嘶喊的内容都是同一句话“爸爸……你想杀了我……”
张郁佳觉着自己已经站在了冰水中,指头被冻的都开始抽筋,同时耳膜开始因着这不断的尖啸而发痒,他想问道一边的姚孟达如何下一步,不想回头却看见他俩人已经坐在那先前的五角阵中,此刻正朝着他招手。
张郁佳暗啐了一口,心下觉着这两人鬼捉多了果然是无情,于是这就挪动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的朝着他们那处走去。
可这时,怪事发生了,他明明不停的抬着双腿,到达那阵的距离也只有两步之遥,却是怎么走都是那么远,后甚至他迈开腿跑的气喘吁吁,但仍旧离着他们两步之遥。
与此同时,他越是跑的快,那周围就越发的冷,疯狂的嘶吼声随着那阴气的鄹冷而开始扭曲变形,成了十足的怨声,一声声的直接击打在他的心坎上,让他沉重的喘不过气来,于是他只得捂起自己的耳朵,希望这样能为自己的耳膜减轻一点负担。
渐渐地,这冰水般的阴气就像沙砾一样打在人的脸上,一下下比针尖还锋利,刺得张郁佳满脸满身生疼,于是他不得不腾出手将脸挡住,可就在手离开耳朵之际,那刚刚被隔开一丝的怨声又轰的一下灌进了耳朵,使得耳膜像针刺一样的发寒,同着连同脑壳都跟着震颤。
正在这时,他的手被人拉了一把,然后一个踉跄跨进了一个俱寂之地。
“怎么样?好一点了没有啊?”一个沧桑的声音穿过那还在耳边回荡的轰鸣声进了他的耳膜,只待张郁佳辨别出那是姚孟达,这就一把攥住他的领襟狂啸道:“你这个老不死的,我他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就是给你喂鬼的是吧?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差点就死了。”
“你这是干什么!”杨允泽一把拉开张郁佳啐道:“你撞上鬼打墙了,还进了鬼的迷魂阵,自己在那里不停的绕圈,要不是我师父提着命将你拉进来,估计你自己都能转圈转死。”
“要不是我尊敬他,我根本就不会来掺和这破事,还以为是遇上了大师,不想连一个小鬼都收复不了。”张郁佳依旧无法平静自己的情绪,对于自己胀痛的耳膜和眼睛,他甚至都不能看清对方的脸,对于杨允泽说的话都还有回音,于是他对于自己今晚的决定追悔莫及。
杨允泽听他这么说,顿时眼疾道:“小子,你怎么说话呢?告诉你,这地方被人摆了三个煞局,我师父要是没有一点本事你早就死了。”
“我要是今天就不来,难不成还有这事儿?”
“要不是我师父在,你难不成还能活着?”
“什么意思?”张郁佳为杨允泽的这句话而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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