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良先生的追悼会是由萧氏企业的内部人员举行的,那一天,萧氏家族的小少爷萧景慕先生代表了父亲萧子傅出席了夏正良的追悼会。
那也是卡尹第一次正面看到萧家三少景慕先生。
萧景慕一身黑色凝重的西装礼服出现在礼堂上,修长笔挺的身姿走到夏正良的遗像前,恭敬地行追悼礼,将菊花轻放到遗像前,又向死者家属行礼表示节哀。卡尹和卡维向来者回礼。
夏正良先生的追悼会简单而庄重,在结束会场之后,萧景慕就吩咐司机张先生送卡尹和卡维回家:
卡尹没有跟萧家的司机走,而是偷偷地跟着萧景慕出了追悼会的大楼。
“从始至终,你们一句解释也没有,难道就不应该告诉我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卡尹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质问道。
萧景慕倨傲地撇撇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夏正良还有一个这么要强的女儿,凝视着她紧抓住自己手臂的手,像盯着一只臭虫一样。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卡尹察觉到他的不屑,她顺着他的眼神落到他的手上,不以为然地将脸别了过去,萧景慕倒是毫不客气,一手狠狠地甩开她。他不耐烦地转过脸去,视她为空气,径直向车内走去,狠狠地关上车门,他开始踩动油门。
卡尹回过神来,她飞跑上前,展开双臂挡在车前:
“不跟我解释清楚,除非你的车从我身上碾过去,否则你别想离开。”
车内,沉默凝聚在空气里良久。
“上车。”车窗拉下,萧景慕冷漠的声音从车内散开。
卡尹暗自吸了口气。
……
他将她带到海边,沉默地站在沙滩上,席卷而来的海浪拍打着礁石,驱散了一群白鸥。
“我爸爸是怎么死的?”卡尹紧盯着他,语气沉重地问。
过了好久他都不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睡着了。卡尹心里想着,不禁侧脸看了看他,他的心思好像随着海浪飘到了遥远的尽头,冷冷的侧面好像阳光下一抹迷人的剪影。卡尹曾听起潘念兮说过,萧景慕是一个非常不爱说话的人,一般都是用表情在告诉别人他的意思,但是他的表情看起来跟不看没什么区别,卡尹没见过这样的人。
远处的海浪又呼呼地卷了回来,萧景慕微微地侧过头来,他漫无表情地看着她,她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说道:“你……你们该给我个说法。”
萧景慕望着席卷的海浪,点点头,说:“读的什么专业?”
“啊?”卡尹好似没听清楚。
“钢琴会吗?”萧景慕继续问道。
“你什么意思?”卡尹微怒,瞪着他有种想把他扔去海里的冲动。
“听说你是美术专业毕业的,钢琴弹得也不错……”萧景慕依旧望着海面,脸色淡静,她不知道他卖的是什么关子。好像这一切都是在跟那桀骜不顺的海浪交谈。
“那又怎样?”卡尹冷哼一声。
“给你一个机会……”他转过脸看向她。
“额?”卡尹愣住,她觉得跟他说话要浪费好多心力和气力。
“你可以考虑一下。”萧景慕倨傲的下巴微微挺起,在他转脸的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他的眼神里略显的那丝不平静。
“考虑好了,给我答复。”萧景慕把话扔下,转身离去。
她觉得好笑,他话都没有说清楚就走,于是,她对他喊道:“别以为装得深沉我就怕了你,你说机会?应该是你话一出口就反悔了吧?”
他顿住脚步,回过头来,淡淡地说道:“可以允许你当我妹妹的家教。”
桀骜不顺的海浪又滚滚飘向天际那边,望着萧景慕渐远的背影,她的心沉重到极致。
父亲死得不明不白,萧家只是把一具尸体抛给她就完事了,至今都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作为女儿,她有权了解父亲的死因,有权去查出幕后的凶手。现在萧景慕给她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可以混进萧家的别院,是不是冥冥之中,父亲的安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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