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二老爷见杜惠进门,忙利落起身,不怕死地凑上前去问,浑然忘了平日里自个是如何在夫人的威压下小心翼翼地生活。
“什么怎么样,你娘是个人精,那杨毓意更是个人精。我要打听儿子的事,她们还要推三阻四。我说她们靠不上,你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使上劲,免得让儿子在里面受委屈。”杜惠呼呼地坐下,头一次没对二老爷凑上前发火,而是稍显温和地说了一席话。但若不是她想要利用二老爷的人脉去办事情,绝对不会是这般和颜悦色的态度。
二老爷闻言,不由地面露难色。杨家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怕夫人,所以怎么会把好处给他。如此循环,他亦只能安稳地过好小日子。如果不是这次嫡子出事,他未必会大着胆子跑到夫人的跟前说这些话。
瞧二老爷唯唯诺诺的样子,杜惠心里有了数。虽然早已知道的结果,可心底仍是难掩火气。她眉毛一拧,目光一冷,嘴巴一上扬,噼里啪啦数落开了:“要不是有谦仁,你说我守这个家有什么用?你瞧瞧你自己,那么大的人,竟没有丁点儿本事。好歹你也是杨家的二老爷,如何比不过自己的侄女。得,别跟你大侄女比,便跟你二侄女比,你同样比不过人家。当年我是瞎眼,不然会跟了你这么个人……”
“夫人又跟二老爷吵了?”门外的大丫头无奈地问道,她刚从后院说完夫人的命令回来,还没有真正地进院子,夫人的大嗓门已把这点儿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宣响得到处都是,令人的脑门子直突突地疼。
“恩,我说咱们还是在门外候着。”另外一个伶俐的丫头,眨了眨眼睛,快快地接过话头,隐去了嘴角笑意。扯住大丫头站在门口。
“哎,什么时候才能有个消停。”大丫头凝眉略想了想,立在了门口。夫人和二老爷的事,的确不应她们丫头掺和。守好本分即可。
二老爷让杜惠数落得直低头,不敢有半分反驳。并非他心底没有怒气,而是即使有怒火,也不能现在说。反正他是没用惯了,只能去做苦活和累活,所以父亲在世之际,他同样是极其不起眼的人。
“我不说那些东西。单一条,你给我盯紧了太子选妃的事。若是你大侄女没成,你帮我去打听阳锦城哪些人家有适当年龄的少年郎。”杜惠说得口干舌燥,总算是止住了满肚子的怨气,冷冷地吩咐另件事。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这辈子,算是认了。不过有关儿子的事,她定不会这般容易地妥协。既然老太太看重毓意。那么谦仁回来后的地位岌岌可危。她没什么坏心眼,让毓意早嫁人就是最好法子。
“好,夫人。”二老爷根本不敢问缘由。唯能只管闷闷地应了。
他佝偻在角落的模样,倒是显得万分悲凉,却不会有人同情。
杨谦仁进到官衙后,杨家的生活仍在继续,仿佛半点儿影响都没受,并且杨家向来喜欢嚼舌根的哪些人亦住了口,乖乖地各忙各的事。
并非她们改了性子,而是老太太下了命令:若是谁在杨家里面嚼主子的是非,不但收回以前的待遇,且男的送到边线去做苦力。女的则充到军营,给男人们解渴。两者,皆不得永生永世不得回归阳锦。
如此严令之下,若是有人还要去这份霉头,那还真是脑子拎不清!
杨家,账房。
毓意例行做完公事。站在窗台口冥想奶奶的计划和布置,不知不觉出了神,忘了身在何处,甚至流露出了真实的一面。
“不知道二少爷如何了,这儿那么冷,牢房怎么抵得了寒?”于管家莫名地走到了毓意的身边,难得放下手上的账本,说了这么句。
毓意闻言,才惊觉自己的神思不知何时飞到了天外。她堪堪收回神,侧过脸掩去那份尴尬,淡然地回道:“二哥吉人自有天相天相,不是他做的事情,定不会惹来太多的麻烦。况且凭借他的体质,熬几天不成问题。我相信,二哥到时候得以平安出来,什么事全过去了。”
“大小姐仍是这幅性子,永远不骄不躁,遇到事情也不会乱了阵脚。”于管家平和的目光看向毓意,不知道从毓意微扬的笑容上看到了什么,心底忽地升起感慨:若是他看到,必然会说事事容易变迁吧!
那么于管家心底的他,又是谁?他的身份真的是管家吗?面对毓意的时候,他为何总无意识地放下心防,说些不应当出口的话……
“于管家,你说的似乎挺了解我。其实经过了这么多的事,要是我还做不到这个样子,那才叫失败。”毓意的语气依旧显得有些淡,只是话音里面的坚定依旧,让人难以忽略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力量。
“不敢,承大小姐吉言。二少爷,定可以吉人自有天相。”于管家蓦地意识到自己的话兴许多了些,勉强地收住话头,转身去做自己的事。然而他没有注意到当自己转身时,那一瞥包含着深意的眼神。
而让毓意和于管家关注的杨谦仁,像是没事人一般,坐躺在牢房里面的稻草堆上,一派悠然含笑的姿态,丝毫不若是身背罪责的人。
“杨谦仁,你劝你还是直说的好,免受皮肉之苦。”周轩渝站在牢房外,阴鸷的目光恨不得戳穿杨谦仁的身体,把他给千刀万剐。
杨谦仁闻言,眉毛轻微地扬了一扬,尔后稍稍勾了勾唇角,愈发地闲适起来:“周少主,我不是依照您的吩咐,进了牢吗?你若是有证据的话,早把我定罪便好,何必拖拖拉拉,真是浪费彼此的功夫!
“杨谦仁,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杨家人得知你关入大牢的消息,并没什么动静,所以劝你还是早点儿死了那份心思比较好。千万不要以为有谁会来救你,因此你说出来,才可以少些痛苦。”周轩渝猛地上前。却在那铁牢的门口,生生地停住脚步,不断地用言语攻击。
要不是父亲说要铲除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把他连根拔起。因此他隐忍着自己波涛汹涌的情感,静静地等待铲除杨家的最好时机。
不过,若是找到合适的时机,他肯定不放过对待杨谦仁的折磨。比如利用言语攻击,就是一个很好的方式,专挑人心里的弱点,狠狠刺激。
“周少主。你有证据便证明。少跟我面前晃来晃去,我家里人如何我心里清楚。但你知道你家里人怎么想的吗?说不定,这是他们给你下的套,利用你所谓疼爱妹妹的心思。”杨谦仁眼角一掀,掀起些许的波澜,随即说出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