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我的,不然我一个房里人,姨娘不是姨娘,奴婢不是奴婢的,从哪里找那蟹爪去?”说了朝着贾母就磕头,虽贾母房中铺着厚厚的地毯,也能听着以头撞地之声。
王夫人脸上只是一片儿沉静,把眼角看着王熙凤道:“这丫头的话说得倒是成篇儿,倒像是真的。只是这话儿在理上不通,我要知道侄儿房里事做什么?琏儿的姨娘替他生儿育女的,与我这做婶子的更没干系了。老太太请细想,可是不是这个理?”
事已至此,彼此都将面皮扯破了,王熙凤哪里还能容情,便是她这里容情,王夫人那里也不能再放过她去。是以王熙凤就道:“二太太怎么不叫金钏儿讲呢?太太说的什么金玉我也不懂,不过,我倒是知道金钏有个妹子叫玉钏,也在太太房里当差。不若,将玉钏一并叫了来,若是金钏句句属实,算她还有几分良心,也还罢了,不过自身罪孽自身抗,累不到家人。若是当着老祖宗还敢扯谎,可见是冥顽不灵的,便是她妹子,有这样的姐姐在,耳濡目染的也不能是个好人,倒是一并发卖的好,也算绝了后患。”王夫人听着王熙凤竟是把玉钏扯了过来,先是变色了,正要阻止,却听着贾母道:“凤丫头这话也有些儿理,就依着你的意思去办。”王夫人听着贾母竟是答应了,脚下竟是一软,跌在椅子上,两只手竟是瑟瑟发抖。
贾母到底是成精的人,怎么不知道若不是邢夫人王熙凤两个抓着了真凭实据,也不敢闹到她跟前来,要说傅绿云是贾琏的人,那金钏却是打小在王夫人房里的,她叫王夫人撵出去,却是在花珍珠小产之后,只这点便是王夫人方才那番话解说不通的,又怎么瞒得过贾母去,更有王夫人现在这个情状,分明是心中有愧,金钏竟是不用再问了。
事到如今便是没王熙凤那番话,只看王夫人自身难保的模样,金钏也不敢再为王夫人隐瞒,也就实情都招了,桩桩件件都同傅绿云所讲合得上。若只是大房二房争权,贾母也能睁一眼闭一眼,可王夫人偏是把主意打在了大房的子息上,贾母顶看重的还是子孙,金钏的话一句句说来,贾母的气便一股股向上撞,倒得金钏招认害得花珍珠小产的那些蟹爪正是王夫人教她给傅绿云之际,竟是眼前一黑向后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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