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三部曲

地纪录了上海城市化的进程。这一次，漕河泾河西对岸的人不再是闵行人啦，是徐汇人啦。徐汇区的版图扩大了。这一划，从漕河泾一下子划到虹梅路！是的，今天的锦江乐园园址算闵行区，而马路东对面就是徐汇区。划进徐汇区的人们绝大多数是笑眯眯的、不能弹冠相庆，就弹琴吧……

    闵行建设工程局属下的这块土地，合计33亩，原来是局系统某建筑公司的一块大型建筑机械的堆场。施工周转间隙，这些千奇百怪的变形金刚就在这里待业。保养、修养，期待下一轮的辉煌亮相。履带式挖掘机，俗称“象鼻头”；土方车，俗称“大力士”；高空起重机，俗称“塔吊”……这样的土地用途，这块土地上原本就没有什么好房子，只是搭建了几间持有临时建筑牌照的临时工棚。只是闵行区与上海县合并后，闵局长的前任老局长安排建造了一栋四层的办公楼。老局长准备在这里放上一个局属系统的建筑施工质量监理站，和市里联系走动方便点，闵行建设工程局系统人员也可以在这里歇歇脚，毕竟河对岸就是徐汇区啦。建工局的人造房子，手到擒来。监理站的房子眨眼就到了1993年8月18日的竣工交付验收前夕。

    闵局长棋盘上的棋局就是如此，监理站房子要验收了，而闵行的版图重新画过，老局长的安排要承上启下的安排妥当。这个安排，一方面是把房子要安排好，不升值、起码要保值吧，把建设费用收回来；还有就是要把老局长的一个远方亲戚秦凌的退休返聘安排好，原来老局长就是计划把秦凌安排在监理站的；再有就是把秦凌的房子在可能的情况下也要安排好。官场上，没有什么过节的新老交接，总有一些承上启下的交代和安排。闵局长真是好样的，真是年轻化、知识化、专业化、革命化的四化干部！他把这招棋，走活了。

    在我们找到一点棋局空档的时候，先让酷似范伟（如果秦凌年长、那只能是范伟酷似秦凌了）的秦凌露脸。

    秦凌，男，1939年生，属兔，身高1。75米、体重73公斤。出生地江苏无锡，籍贯江苏无锡玉祁镇。20世纪60年代从南京大学工业与民用建筑专业本科毕业。在小说中出场时任某建筑公司工程师。长相有点像历史上记忆中的“本山铁三角”之一——演员范伟。

    走活这步盘活资产、灵活安排（老局长交办安排）的好棋，闵局长说难忘驾驶员小裘的劳苦功高。这样我们已经可以猜到局长驾驶员小裘在劳神的是什么了。驾驶员，只要是专职跟人的小车驾驶员，单位不是太高级别的，驾驶员和坐车人也有一个二八定律。就是坐车人脑子里事物的80%他都了解熟悉和掌握，尤其是本周计划、当天安排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裘的劳神，就是这块33亩的土地。局长的驾驶员，就是要想局长所想、急局长所急！这态度，一级棒！当然，小裘自己的算盘是光明正大、名正言顺地拿到闵局长在全局员工大会上的公开承诺奖金——局里将从局长基金里拿出十万元人民币，奖励为监理站地块招商引资成功的人士，不分内外，同样对待！十万块，够刺激！不是在1983年，想也不要想！不是在2003年，好像少了点？

    闵局长的棋局和局长驾驶员小裘的算盘我们都清楚了，只是读者到现在一定明白：老局长的安排，第一个安排，造监理站房子的钱最好一分不少收回来，国有资产不能流失、不会流失！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全局准备拿十万块奖金的人都知道。而对秦凌的工作安排和住房安排只是桌面下的操办，有点难度，难就难在，闵局长不能在全局大会上加上这个非常重要的附加安排。就是在局长办公会议上也不能言明。这样，驾驶员小裘的算盘，就赢在了拿十万块奖金的起跑线上。小裘知道老局长的心事、小裘跟秦凌早就多次接触、小裘明白闵局长这一次招商引资的门槛。别人看不见这道暗门槛，那就是迈不进这道门了。都说上海人精明不高明，都说上海人门槛精。我们看看局长驾驶员小裘的门槛精好吗？过去十八年了，小裘常常对此引以为豪。事在人为嘛。这十万块，我从局长在大会上宣布以后就有灵感——会和我搭界（沪语；有关、有关系）。

    说到沪语“搭界”，作者在本回将告一段落的时候，又情不自禁的联想起了另一句新沪语——搭积木（新沪语，设计和完成某件事务操作的路线图）。说它新，只是“搭积木”与儿童游戏、老年游戏搭积木浑身不搭界，只是象形的比喻而已。“搭积木”好像出现在市场经济的初级阶段。这个沪语，动名两用。很多人在商场、职场、情场、菜场、开心农场都已经脱口而出了，小说中就顺其自然为好。难得搭积木的人可以多多研习几招。

    卢山把长河公司的圈地竞赛和干女儿、干女婿一说，局长驾驶员小裘喜笑颜开，就是脱口而出——阿爸，这桩事情，我可以来搭积木。

    作者和常谦夫约定的本回结束的搭积木就是，暗号照旧，听到两声“搭积木”，立即发出电邮——秦凌的嵌名诗作为本回的收尾，至于局长驾驶员小裘如何搭积木，因为涉及长河房地产公司的首轮圈地竞赛、涉及闵局长的盘活资产、灵活安排——走活好棋，可以下回慢慢分解。善于搭积木的读者，可以自己自娱自乐的先搭搭看，先搭为快嘛。现在没人催更，作者从容击键。

    秦砖汉瓦千万年，

    凌霄怒放在庭院。

    奖金十万搭积木，

    漕河泾迎艳阳天。

    秦凌爱说歇后语的俏皮话，看到此处，他感慨万千，船头上搭积木——边行边搭。

    怎么会有凌霄？作者写到这里的时候，虎年伏暑天的凌霄正在庭院争奇斗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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