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丽最近有些头痛。
本来工人新村小学已经预定好了明年的校服,广州那边的合同已经签好,厂子也在生产了。可是黄副校长的一个电话让广丽有些郁闷,他在电话里支支吾吾。。。。再考虑考虑,陈校长那边。。。。我再努力一下。。
其实广丽明白老黄的意思,她把回扣提高到利润的百分之三十,老黄已经松口了。那天请老黄在‘天一阁’吃饭,作陪的还有新村小学的教导主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黄就不老实了,眼光迷离着,在广丽脸上和胸前飘来飘去。最后竟用脚有意无意的在饭桌下面碰了光丽的靴子几下。广丽在心里冷笑几声,也不温不火,指了指窗外,对教导主任说,王主任你说怪不怪,按说冬天早就没有苍蝇了,可不知从哪窜出一只,乍一下还真是讨厌呢。教导主任不明就里,咿呀的敷衍这。黄副校长的脸立马就暗了下来。
教导主任看着老黄说,哎老黄,有心事呀。
没有没有,在想广老板的事呢,有些困难啊。老黄尴尴尬尬的说。
广丽没再搭理老黄,她顶看不起这样的人,老想着揩油,快五十的人了,又肥又胖还谢着顶,还为人师表呢,就这素质?
但广州那边已经签好合同了,单方面毁约,是要赔偿的。广丽想来想去,觉得还要再努力一把,这一年来在商海打拼,对付想吃腥的猫她还是有办法的。于是她就给黄副校长挂去电话,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好像很迫不急待的样子。
广丽说:黄校长,最近忙啥呢,我在‘天一阁’定了包间,晚上务必赏光呀。
电话那边传来咝咝的声音,像害牙疼似的:嗯。。啊。。好吧。。你的帐我还是要买的。。
下午到时候,档口前来了俩个民警,一个矮胖,一个高瘦。矮胖的年长一些,四十左右的样子,满脸的坑坑洼洼,那是年轻时青春痘留下的岁月痕迹。矮胖子进来就问:哪个是广丽?
广丽说,我就是,你们。。有事吗?
我们是泺源路派出所的,你有个叫李连清的亲戚是吧,他打了人,现在在派出所,指名道姓让你去。矮胖民警说。
广丽心头一凛,脱口说:就他,还打人了?
派出所的拘留室里,连清垂着头坐在里面。广丽随着矮胖民警进去,叫了声‘连清’,连清抬起头,一抬头倒把广丽吓了一跳,连清的两眼乌青,嘴唇肿的老厚,嘴角的血渍还没有擦干净。
广丽使劲蹬着矮胖警察,声音有些凄厉:这像打人的吗,分明是被别人打了。还没等胖警察开口,她又把脸转向连清:你说,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连清刚才还嵬嵬崽崽的,看见广丽进来,就像受气的小孩见到娘亲一样,一下子来了精神。他说:丽姐,我没有打人,我下午看见一个女孩进了春分洗浴城,长得像我妹妹,我就追了进去,一进去就有个小姐问我搞不搞,说搞一下一百块,我说我是来找人的,又说你干这个对得起家人吗,没想到她就骂我,我气得摔了一个杯子,老板就带人冲进来把我打了,还报了110。。。。
这时候矮胖警察突然大喝道:胡说八道,这条街上哪来的小姐,人家做的是正规生意,你过去找事打架。还想倒打一耙了。
广丽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相信连清的话,他那么柔弱的性格怎么会去找事打架呢。胖警察和那些开那种场所的人其实都是一根利益链条上的,收取他们的费用,为他们保驾护航,这在坊间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她不想再费口舌,也不想跟他们闹得太僵。就说,你看该这么处理?
按治安处罚条例,是要拘留的,看他也是个孩子,交点罚款就领回去吧。他是你什么人,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他是我弟弟。广丽说。
听了这句话,连清的眼眶一下子湿了。
从派出所出来,天已经很黑了。路灯光白花花的刺着人眼。一阵寒风打着旋扑过来,广丽打了个寒噤,看了看表,已经快八点了。斗斗应该被王姐接走了吧,掏出手机正要给王姐挂个电话,手机却突兀狂响起来,一看电话号码,广丽‘哎呀’一声使劲拍了拍脑袋。
接听,电话那边传来黄副校长咝咝的像害牙痛的声音:刷我呢广丽。。真有你的。。让我们在这等了两个小时。。你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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