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生一直住在夏府,夏夫人不放他出去,说外面没个人照顾。
莫秋生就住了从前在夏府住过的一个单独的小院,内设书房,清净,无人打扰,派了两个丫鬟早晚侍候。
夏夫人本心来讲,是中意莫秋生的,想撮合莫秋生和秋筠,知根知底的放心。
可见女儿没这心思,整日魂不守舍的,视莫秋生不见,也没法子,这事暂且放在心里不提。
莫秋生自朝堂回府,去夏夫人上房,又把秋筠请了出来。
秋筠出堂来,与莫秋生见了礼,莫秋生几日未见,秋筠就清减了许多,感叹世事无常,转瞬间,几经生死,骨肉离散。
莫秋生道:“圣上准了我二月的假,我想回庐州,找寻下素馨,不管怎样她还是我莫秋生的妻子”。
夏夫人并不知当时秋筠三人之间发生的事,只道他想念妻子,放不下,感到他和秋筠结缡无望,有一点失落,去那找这么个合适的人。
夏夫人毕竟心地纯良,不放心叮嘱道:“说不定还活着,自古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在仔细问问,别急,慢慢找”
莫秋生经过这场战争,亲眼见秋筠经历的痛苦,心结慢慢解了,感情这东西是无法勉强的,喜不喜欢也许是上天早就注定的。
涉及到莫大奶奶,秋筠不好说什么,不管怎样人家是夫妻,自己是外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就道:“莫大哥一路保重”。
莫秋生就又去拜别夏老爷,次日早,就启程回庐州了。
既然莫秋生那没了指望,夏夫人这厢心里又惦记上了洪御史,直犯嘀咕,刘媒婆去岁提过亲了,被洪御史婉拒,这话不好在重新提起。
却道不出二日,刘媒婆找上门来,进门就鼻子眼睛凑在一处,笑得是花枝乱颤,夏夫人还纳闷这刘媒婆又来保媒说的是那一家。
就听刘媒婆抚掌大笑道:“这真是是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那洪御史昨儿主动派人找我上门,重提去年之事”。
夏夫人心上一喜,眉目舒展开,问:“冷了很久的事,他又重新提出来,妈妈看着是有十分心思了”。
刘媒婆大笑着说:“瞧夫人说的,可不是有十分愿意,不然怎么能主动找我来跟夫人提”。
夏夫人心里石头才落了地,女儿的婚事可有眉目了,而且还是个上好的。
夏仲荀下朝回来,看夫人春风满面,打趣地问:“夫人面带桃花,可有什么喜事?”
夏夫人迫不及待说了今儿刘媒婆来的事,夏仲荀满心愿意,道:“我与洪御史一起在朝为官,他为人品性我了解,这门亲事不错”。
夏夫人道:“问问女儿的意思,毕竟是她的终生大事”。
夏夫人就传唤小丫鬟去叫姑娘来。
秋筠听得母亲唤,一刻未耽搁就赶奔上房,进门看父母亲都在,脸上洋溢着喜悦。
夏夫人看女儿进来,道:“筠娘,你坐下,爹娘有事和你商量”。
秋筠温顺地坐下,专注听母亲说。
夏夫人抿嘴笑道:“上午刘媒婆来了,说御史洪大人托她上门求亲”。
夏老爷也帮腔道:“这头亲事我看做得”。
秋筠做梦未想父母唤自己是终身大事。
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
夏夫人看女儿低头不说话,以为害羞,就道:“爹娘看着好,问你的主意,你不好意思说,想必就是肯了”。
秋筠抬起头,看父母殷切地目光看着她。
心一横,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命,媒妁言,不必问女儿”。
夏太傅喜得直搓手,道:“我儿知书明理,谁娶了是他的福分”。
秋筠看父母为自己的事高兴得什么似的,实在无法违拗。
心道:“既然心已死了,嫁谁都一样”。
刘媒婆在中间煞是卖力,撺掇这夏老爷夫人把婚事提早定下,刘媒婆私下里同夏夫人说:“洪御史的条件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他上无父母下无男儿,就一女将来嫁人了事,姑娘如嫁做他家,定不会吃亏受气的”。
这话夏夫人听着倒和心思,虽媒婆的嘴信不得,然这说的也是实情,就与夏老爷商议了,把秋筠婚事定在上秋天凉。
夏夫人出于礼节不可善专,让刘媒婆问洪御史的主意,刘媒婆回来说:“洪大人那边是越快越好,家中没有主妇,主持中馈,看着不成样子”。
亲事就这么敲定了。
秋筠知道,叹声,没说话。
这日,秋筠懒懒地才起身,喜鹊笑着从外进来,道:“姑娘,槿熙姑娘来了”。
槿熙来了,还带了个二岁的男孩。
那男孩奶娘抱着,胖胖的,很可爱的样子,槿熙腹部微微隆起,像是有三四月的光景。
秋筠让青语带着男孩去园子玩。
屋里无人,秋筠悄悄笑着问:“几个月了?”
槿熙手放在小腹上,羞涩而喜悦地道:“三个月出头”。
秋筠想起当时在王府大夫说槿熙生育无望,有点疑惑,看看槿熙的肚子。
槿熙抬头看秋筠注视着她,心思灵巧,猜到秋筠想问当时之事,于是说:“这二年多我四处求医问药,苦药汤不知喝了多少,想是感动了上苍,还真怀上了”。
秋筠由衷替她高兴,又想起问:“那裴侧妃如今怎么样了?还在乡下庄子吗?”
槿熙轻蔑地道:“可不还在乡下,她倒想回来,头一年还作闹着要搬回王府,王爷架不住厮缠,还真有接了她回来的心,怎奈老王妃不允,王爷也只好作罢”。
秋筠道:“现在消停了”。
槿熙道:“又生出幺蛾子,这不头些日子听周姨娘说这孩子像她,当初的事这周姨娘摸着点苗头,就在王爷面前下舌,说生产时是我做了手脚”。
秋筠担心地道:“王爷真信她的?”
槿熙道:“王爷初时不信,日子久了,也就有三分信了”。
秋筠心提起来,道:“那如何是好?”
槿熙纤手把酸枝木桌上水晶碟子里摆放的蜜饯拈了颗,放在嘴里,不急不缓地说:“死无对证,他能耐我何,更何况我现今又有了身孕,她就是泼着命地要回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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