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一个“贱”,令秋筠恨得咬牙,掩不住厌恶地看她一眼,只一瞬,目光越发柔和,带了几分不舍,道:“你自小服侍我,我也舍不得你,但你年纪也不小了,爹娘又都在夏府,还是随爹娘一处,挑个人嫁了,也好过跟着我当丫鬟下人”。
湘绣此刻明白是自家姑娘不想留她了,看求也无用,她嫂子又过来拉她,被她一把甩脱,提高了音量,强硬起来,直着脖子道:“我要见三爷,让我见三爷,完了就走,否则,死也不离开”。
夏夫人原本怜惜的心一下冷了,此刻,方才明白女儿为何执意要这么做,原来这丫头人大心大,勾搭上了主子爷,难怪这般说话腰杆直,这是真留她不得。
秋筠却一反常态,少有的平静,只淡淡的说:“三爷大事都忙不完,那有空管下人去留”。
湘绣大急,冲动下脱口而出,“三爷不会把我当成普通下人”。
话一出口,堂上众人均吓了一跳,包括她嫂子,惊得大张了嘴巴,惊呼声没出口用粗糙的手忙掩了。
秋筠没一点动容,声音平静没一丝波澜,“那你是说你三爷已经要了你,那就找个婆子验验,若真是那样,我就做主让爷收了你”。
湘绣不防,秋筠能说出这番话,一时不知如何对答,看大家都看着她,她嫂子也一脸欣喜盯着她说:“快说,有没有啊,我的好姑娘”。
湘绣憋了半天,才脸红地小声说:“爷还没有,可是……”。
刚说出可是,夏夫人厉声打断道:“既是无有此事,就是你这丫头自作多情,想诬赖爷们,这般贱婢,留她不得 ,来人,拉她下去卖了”。
她嫂子初时满心欢喜,自己姑娘若做了姨娘,一家子都跟着沾光,此刻听没有的事,心凉了半截,又听夫人口口声声招呼人卖了,吓得慌了,跪下连连叩头道:“夫人息怒,我家姑娘不懂事,夫人全看她父兄面上,容奴婢领家去让她爷娘管教”。
夏夫人也就吓她一吓,她宽厚为怀,不会轻易卖人,见她这样,就说:“快些领回去,迟了怕我改主意了”。
那媳妇忙忙叩头谢恩,扯了她小姑往外就走,湘绣哭喊着要挣脱,怎奈那媳妇恼怒用力拽她,口中说道:“一未出阁的大姑娘,竟当堂说出这般没羞臊的话,连我都跟着脸红”。
方婆子看她二人拉扯僵持在那 ,也上前帮那嫂子,嘴里道:“姑娘快别在这空惹夫人不高兴,一会夫人恼了,着人卖了,到那时就是配个愚夫姑娘反而不美”。
湘绣看挣脱不过,眼看着被二人拉下堂去,也顾不得脸面,大声喊道:“爷说过,要纳我为妾,是真是,不信,问问爷”。
方婆子眼露寒光,狠狠剜了她一眼,冷冷道:“爷句玩笑话竟也当真了,傅家是什么人家,年轻的貌美的一抓一把,做通房也轮不到你”。
秋筠听见湘绣的哭喊声渐渐远了,最后没了声息。
夏夫人暗叹一声,偏头看看女儿,只见秋筠从始到终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淡淡地看着这一切,好似全然与己无关。
心想,这孩子怎么嫁了人,性情徒然就变了,沉静了不少,全然不似当姑娘时任性、浮躁、遇事沉不住气,一想这样也好。
方婆子重回堂上,说:“那丫鬟到二门被她父兄弄上车,拉走了”。
夏夫人点点头,看看方婆子道:“你跟我有年头了,我想派你和青语过去傅府跟着姑娘”,如果说夏夫人在这事发生之前,心里还不确定派方妈和青语过去对是不对,曾怀疑是女儿一时胡闹又想出幺蛾子,这件事情看,女儿变了,不在是哪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儿了。
方妈一愣,旁边青语也一愣,但青语自小受傅家深恩,夫人就是要她的命她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这时,就有丫鬟报:
“老爷和姑爷来了”。
夏夫人喜道:“怎么翁婿碰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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