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经过十多个昼夜喜气熏染的汴梁城,一派春意盎然。民间挨家挨户张灯结彩,满城春色沿着御街一路绽放攀进了皇城……
碧瓦初寒外,金茎一气旁。
山河扶绣户,日月近雕梁。
位于邙山之巅的上清宫,朱门红墙、紫气氤氲,相传为太上老君炼丹之地。今日,成了真宗赵恒广邀群臣,普天同庆的风水宝地。
郭映凰上身扣着件玫红色对襟长褙子,下身连一袭粉色罗裙,正经跪坐。不开口的时候,俨然是小小淑女一名。唯有那对藏不住心事的水眸,正好奇地悄悄打探着四周锦衣华服的人群。穿越到北宋已有五载,周遭的一切对她而言,仍然镜花水月般不真切。
宋真宗赵恒是个文皇帝,不似太祖皇帝的气壮山河,眉眼都极为秀气,到了知命之年,已然有些老态。
“娥儿。殿前怎么不见朕的六皇子?”赵恒眯着眼在席间遍寻不着。
“益儿昨日同五殿下起了争端,简直目无尊长。臣妾便自作主张,罚他禁足思过呢。”刘娥将暖好的酒从温碗内取出,轻描淡写地回答:“陛下莫要挂心。”
赵恒略一颔首,接过瓷杯:“益儿尚且年幼,莫要太过严苛了。”
“李宸妃面色不济啊……”介宾席上的女子体态丰腴,年纪较刘娥稍轻。捻起帕子一角,轻掩着红艳艳的唇:“这不明就里的,指不定以为皇后罚的是你的孩儿呢!”
李柔年轻姣好的面容一阵青红交错:“德妃娘娘……说笑了。”
“也对。下贱的身子,怎生孕育得了高贵的血脉呢?”沈芳菲笑得别有用意,未完的话语随着周遭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袅袅仙乐从天而降,如昆仑美玉碰击、声声清脆,震慑住一切属于尘世的声音——
旋律悠扬轻快,眼前仿佛出现一幅景象:凤凰引吭高歌,引得万物屠苏、百鸟和鸣;当人们还未从春回大地的暖意中走出,抚琴者又指尖一拨,形势急转直下,冰雪再次包容山河田野,所到之处一片萧瑟,时而似有胡雁哀啼,闻者无不柔肠百转……
郭映凰痴痴地微张着嘴,作为一名遍赏世界名曲的“未来人”,头一回领略到何为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曲毕,众人依然沉浸在曼妙琴音的余韵中不能自拔。几名内侍迅速上前,小心揭了屏障。
一架通体殷红,纯金底座的竖琴跃然眼前,琴身纯金包边刻着龙纹,琴头回望弯成一枚凰首,俨然是凤首箜篌!
“好一曲阳春白雪!信国公不愧为汴京音律第一人啊。”生得一张猴脸的吏部尚书丁谓忙带头称妙,遂又朝身边的寇准投以讨好的笑容:“平仲兄以为如何?”
“欸!寇某与丁尚书素无往来,不必攀亲带故!”膀大腰圆的寇准中气十足,甩了丁谓一袖管的冷钉子!
周遭即时飘来几声窃笑,丁谓顿觉颜面扫地,斜上眉梢的鼠目对着寇准狠狠剜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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