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当祝菀从齐胸深的沙堆里抬起头来,天边已微现一丝曙光,一望无际的沙丘勾勒出一道道柔和的弧线。褪去夜的狰狞,清晨的撒哈拉宁静得象一幅绝美的沙画。如果不是绵延几十米的焦黑虫尸和空气中还未散去的臭味,祝菀真怀疑曾发生的不过是一场噩梦。
“云飞”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祝小姐,你还好吗?”猎豹焦急的声音从沙丘另一侧传来。
祝菀心中一惊,却见猎豹的目光里满是关切和焦虑,他的眼睛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我没事。其他人呢。”
“你说云飞吗?他看起来不妙。”猎豹的声音里透着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
祝菀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云飞面色苍白,往日神采熠熠的双眸写满了疲倦。看到大家关切的目光,他勉强一笑。“我们得离开这,毛虫应该被烧光了。”
他努力站起身,祝菀看到他半边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她从沙丘里钻出来,“你需要止血。”她从沙丘里翻出自己昨晚紧紧抓在手里的背包,拿出消炎药水和绑带为云飞包扎伤口,动作镇定而麻利。
“祝小姐真是体贴。”彦宁懒懒地靠在沙丘上,她并不上前帮忙。“我们的东西不是扔在火里,就是被大风刮跑了。只有祝小姐是个有心人。”
她抬眼看着二人,一股怒意从心底涌起,“我渴了,祝小姐给口水喝吧。”说着,彦宁伸手上前去翻祝菀的包。
背包被人夺走,猎豹高大的身躯挡在她面前。彦宁更愤怒了,她指着他大骂:“你发什么神经,昨天要不是你,云飞就不会受伤。”
猎豹刚要开口,她才不会给他还嘴的机会,“看你一定被那些该死的虫子控制了,不然它们怎么找来的?”
猎豹气得脸色发青,“云飞的伤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才有病!”
季平赶紧上来打圆场,“可能他的毒还没有完全解掉,做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彦宁小姐,你不要为难他了。”
云飞这时已包扎好伤口,他走过来劝慰到:“算了,我的伤没大碍,猎豹也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他伸手拍向猎豹的肩膀,却被生硬地躲开。
“自讨没趣。”彦宁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仅有的一瓶水已经见了底,午后的撒哈拉,高达摄氏五十几度的气温,让人嗅到了地狱火山口的味道。最可气的是祝菀手中的罗盘,它固执地指向所谓北的方向,已经让他们白费力气地在沙丘间转了一个上午。云飞虽然已经涂抹了刀伤药,但由于伤口深及骨髓,加上酷热太阳的照射,已经出现感染的征兆,若再不离开这里,他将有生命危险。
“大家休息一下。”他尽量保持住脚步的平稳,不让其他人看出自己已经体力不支。几天下来,云飞的镇定、睿智和勇气已使他成了这群人的核心,他一旦慌乱将令他们生还的希望更加渺茫。
倚靠着灼热的沙丘,云飞努力辨别前面的地形。如果罗盘没有问题,他们完全有理由走出这堆沙丘。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正在思索间,一个白色身影蓦地出现在前方的沙丘上,它看起来并不高大,但那静静伫立的姿势中却有一种强大无比的压力四散开。
“怪不得我们一直在绕圈子,原来是它搞的鬼。”季平嚷道。
“你有问题啊,不过一只动物罢了。”猎豹不屑地说。他低头玩弄手中锋利的匕首,眼睛里却精光四射。
“据我看,它可不是普通的动物。”季平突然来了精神。
“它是什么?”彦宁问身旁的云飞,她被那超凡的美迷住了。
那生物通体雪白,四肢健美有力,模样不像他们所知的任何一个物种。沙丘好似金色的王座,它微微抬起头,倨傲无畏的样子就如一位王者。云飞与它的目光相遇了,他不由得浑身一凛。那双眼睛竟是美丽的紫兰色,在骄阳的映衬之下,流光溢彩,仿佛一对绚烂之极的稀世宝石!它也正审视着云飞,目光里带着傲慢,带着嘲弄,更充满了难解的奥秘。在这一刻,天地间的一切仿佛都被它主宰了,臣服于它,痴迷于它。就在所有人都心驰神往之际,一道红光出现在它身后的天空,在离他们前方十几米左右的上方停住。他们终于看到了它的真实面目:这是一个奇妙的六棱形,整体上看不到任何缝隙,好像是天然生成的一般。棱形呈现出眩美的鲜红色,红色的光芒既非自然光,又不像人工合成的。它晶莹剔透,精致绝伦,却看不见里面的构造。就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时候,红色的光芒突然向云飞照射过来,光芒中无数的人的脸围绕着他,他们很漂亮,却很怪异;仿佛相识,又完全陌生;似在对他倾诉,又似在喃喃自语。云飞被他们包围着,他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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