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如墨的夜空唯有一轮血月高挂其上。在这个被黑暗覆盖却灯明依旧的精美宫阙内,清云正盯着门外夜空中的血月发呆。
记得似乎也是这样一个夜晚,那个惊为天人的传世女子,站在这精美绝伦的宫阙之颠,伸出那指点江山的素手,沐浴在血红色的月光下,遥指着那与皇宫相对的九重宝塔,盈盈浅笑。
又似乎,那女子端起染毒的茶盏,背对着从窗口洒过的细碎月光,将杯盏高高举起,浅浅笑言。“祝你的江山覆灭在即,祝你的天下不得安宁,祝你的宫阙日日血染,祝你的未来断子绝孙,最后祝你不得好死。”
又有那女子在九层妖楼中伴着烈火灼烧的声音张狂的长笑,许久之后,化为一抔黄土。
这些画面似乎越来越清晰,虽然已经过了五年多,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就像一个诅咒,总在无意中清晰的想起,然在那些越发清晰的回忆中痛苦挣扎。
回忆化作寸寸丝线,将你从上到下紧紧束缚,挣不得,逃不去。
清云将身上的披风拉了拉,在这个初夏的夜晚,竟似感到了无边的寒意。
熙攘的人群,喧闹的街市,一切似乎都熟悉到陌生。
颢月缓慢的走在这人潮中,有些茫然,从她走出来之时便已知晓,原来异世二十载,这里却不过五年,可这五年之中却发生了太多的事。
清歌国开国女帝战死于九层妖楼后,异性王清云夺位,在其冷酷无情的统治下,清歌国这个刚刚建立不到一年的国家隐隐有了步入盛世之意。而那些百姓们才不会管,这国是否易主,只要自己的生活富足便好,也只有少数人偶尔还会想起,那惊为天人的女子,破开城门救他们于水火中那一刹那的飒爽英姿。
再来,便是在南域之疆,异军突起,以极其强硬的手段收复南域各国,在不到五年的时间内迅速崛起,隐隐有拼比北域第一大国清歌国之意的沧漓国。
最后,便是起源于整个大陆极北地区寒冰雪原的轮回宗,这个诡异到极致的门派。其□□人员向来飘忽不定,几乎很少有人见过。只知道其似乎起源于蛮荒之地的寒冰雪原,信奉世间万物皆自轮回,而轮回宗从寒冰雪原出世开始,这天下间便有大量的教徒慕名而来。其声势之浩大,人员之繁杂早已超出了一个宗祠的范围,而有幸去到寒冰雪原轮回宗主祠的人,无不感叹,原因无他,只因为在轮回宗主祠之内见到了令轮回宗万众朝拜的女神像。据言,那女神黑眸,黑衣,黑发,黑丝绦,黑色的半面具,唯有在那如墨的黑发上系了一根红色的缎带。手持缀有黑色流苏的银白色长枪。即便只是神像,也依旧能让人感到那凌驾九霄的气质,与睥睨天下的豪情。
提到轮回宗,颢月似乎又想起了七年前的那一幕。
也是在这样一条街,那个衣着破烂的纤瘦少年从远处飞奔过来,后边是一群凶神恶煞的追兵。那少年路过她身边时却不小心将她撞了一下,然后,鬼使神差的拉起她一同跑去,她就那样在不解与迷茫中被那少年拉着跑了十几里路。
甩掉追兵后,少年倚在树上,对着微喘的她说道。
“你刚刚为什么撞我?”
“嗯?”那一直被誉为天才的脑袋第一次崩了弦,她怎么记得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呢?
“你相信轮回吗?”
“嗯?”这又是说得哪一出?
“我相信世间万物皆自轮回,人可以有无限次的生命,却无法有无限次的回忆,我相信世间万物死后都可以轮回重生,可是,为什么没人相信我呢?”那少年似是痛苦的抱着头,“总有一天,我要将那些践踏我理想与自尊的人们以最残酷的方式折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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