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如何?”
北静王有些发愣,不明白皇帝为何派给自己这么个苦差事,但圣上开了金口他当然不能推托,只能说:“臣领旨。”
皇帝说:“拟旨,赐北静王水溶为钦差大臣,督办十三旗雪灾善后救灾一切事宜,明日起程。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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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催的紧,北静王不敢耽搁,接了圣旨就开始筹备,北边十三旗的地界是个苦寒之地,如今更是被大雪封了路,若不带齐了东西,怕是被雪困住了,要闹出人命的。府里慌里慌张地备了半日,到第二天早上,尚有许多不齐整的,但皇命难违,北静王只得先行一步,让家里下人备齐了东西再去追赶。
京里的老亲贵们赶着这一天都来给北静王送行,老庄亲王也来了,他是目前亲王里边辈份最高的,对北静王说话,像是在关照子侄。他拉着北静王的手说:“咱们这些个老亲贵里,许久不曾有人担此重任了,今个你得了天恩,也当一回钦差大臣,定要办妥此事,好叫皇上知道咱们这些人里也有可用能用的。”
过了一会儿,理亲王也来送行,他身份高却与水溶平辈,说起话来更随意些,他说:“这趟苦差怎么就落到你头上了,莫不是你得罪了皇上。”
北静王心里也正犯嘀咕,但也不肯在人前显露出来,只虚应着,待这些人走了,林粲窥了个空隙,凑到北静王身边,借着打千行礼的功夫,低声与北静王说:“我已派了人去十三旗给你打前栈,我在那边原就有分号,叫他们备了木炭、马匹并雪爬犁,你只管放心的去,到了那边保管一应东西都是全的。”
北静王面上不显,心里到是暖和的,也防着人听见,低声地说:“本王是饮差大臣代天巡狩,地方上还敢怠慢了不成,只你多事。”
林粲说:“那起子人只知按着旧例办差,哪有用心的,你在这里坐着马车自然无碍,可到了十三旗的地界,雪下得有三尺厚,如今也结了冰,这马车怎么走得。真把你困在荒郊野地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你抱着钦差大印哭去呀!”
林粲的话有些说重了,若是以前,他多少都要给王爷留点脸面,可如今不同,一是这两日与北静王甚是亲密,说话不隔心,二是真替他着急,皇上派了北静王苦差,多半是因为知道他与林粲好了,皇上气不过,才调得远远的。然而这话却不能对北静王明说,林粲只能多帮衬一些,叫他这一路上别太辛苦。
北静王受了他一顿排揎却不气恼,在北静王眼里,林粲就是个直肠子,想什么就说什么,他说这话完全是为自己好,可有什么好气的。
北静王玉面含笑,凑到林粲的耳边说:“旁人都不用心,只你一个是用心的,本王到想问问,你对本王到底是怎么个心思。”
林粲一时语塞,他也说不清自己对水溶是个什么心思,兴许以前有三分喜爱,现如今,到有七分愧疚了。
水溶原是个安享尊荣的闲散王爷,自幼是在蜜罐里头泡大的,哪受过什么苦,如今被罚了这趟苦差,还不是自己闹得,而自己竟然还瞒着他,一直将他蒙在鼓里,可见自己是多么的混帐。
林粲心里不安生,总想对水溶补偿一二,借着水溶出远门的由头,把自己押箱底的宝贝都拿出来送了他。
北静王今天一身的打扮非常抢眼,火红的大狐狸毛暖帽,衬得他肌肤胜雪,雪白的紫貂皮大氅,比狐狸毛更薄更暖,通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满朝都找不到第二件,手中握着一串鸽子蛋大小的蜜蜡手串,就是宫里边也拿不出这般体面的东西,这几件自然都是林粲送的。
北静王不疑有他,只当林粲是真心与自己相好了,就趁着今天明晃晃地穿戴出来,也算是一种回应。
两个人只顾着低声说话,却忘了还有旁人,此时贾政并贾琏也来给北静王送行,贾琏眼睛贼,离着老远就瞧见北静王凑到林粲的耳边说话,嘴角上还含着笑意,这幅情景,怎不叫贾琏生疑,他在心里暗骂,天杀的风流鬼,竟然攀上高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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