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累死老娘了!”史可愤愤地将最后一大包用蓝白相间的蛇皮口袋裹好打包的衣物重重扔在地上。 门外“乌龟搬家”就来了两个师傅,还在嗨咻嗨咻往屋内搬那张用800元买来的新床。 从一楼搬到三楼,还算不那么费事。 然而东西也不少,居然有8个大口袋全部是史可的衣物! 另外还有风的书籍,什么都有,汽车的,历史的,电脑的,游戏的,还有瓶瓶罐罐,油盐酱醋大米面盆。 从上午忙到现在,将近三个小时,才把这一大车的家当给甩完。 两个搬家师傅黑黝黝,身材精瘦,他们挽起袖子裤腿拼命挑,啊嗨嗨,使劲顶,嗨嗨咻,可是楼道太窄,这床太富态,也不是折叠的,不到万不得已不想费事拆了又装,于是他们用尽各种办法变换角度,左边左边,哎呀这边卡住了! 不要把我的床撞坏了!史可担心地跳起来。不会不会,我们乌龟团队最专业了,都怪你这地方太小了。 嗨咻嗨,师傅紧咬牙关,疲惫的黝黑的双腿上青筋突出,打着颤子,肌肉绷紧,汗水浸湿了他们的眼角,后颈。终于,在某个极致精确的角度,师傅将这宝贝床完好地扛了进去,小心地摆在指定位置。 呼!师傅重重地吐气,用肩上的灰白毛巾胡乱擦拭着汗水。 史可付给师傅200元旧钞,他们接过两张红人头,对着光亮的位置仔细照了照,又互相交换反复揉揉捏捏,确认无误后,突然变得矫健,啥也不说就消失了。 窗外传来笨重的大卡车后退倒车的声音,鸣喇叭的声音,然后是一溜烟而去。 挣钱还真是不容易,史可深切地为师傅的体力活体恤了一把,又联想到有一次在公司门口看到一个送涂料的小工风风火火骑着个电瓶车从马路横穿然后逆行,突然“砰!” 地一声和迎面而来的自行车猛撞在一起,中年妇女的下巴都歪了,大骂着然后跳上自行车赶路,小工的车歪倒在栏杆上,涂料是开封了的,洒落一地。小工腰间的电话还在催命,为了赶时间,这个只有十来岁的小工急的团团转,然后不得不用稚嫩的手一把一把将涂料捧回捅里。 涂料是有毒的,是不易清洗的,小工的双手瞬间就沾满的夹杂着灰尘和脏物的白色涂料,一捧一捧捧回去,当时史可就看着他,看到她心酸。
环顾四周,这间卧室大约有20平米,光线充足,暗红色的陈旧的窗帘,大大的木制衣柜,有上好的书桌,竟然还有个小台灯。 屋内的物品七横八竖,一片狼藉。 隔壁是一个老人带着一个小孙子独居,据说她的女儿常来看看太婆和儿子。 新出租房位于红庙子街中间一段。 这个太婆看上去慈眉顺眼,是风在门卫大爷那里直接给租的。 由于那边房东不要命地催,这边只能凑合着赶紧给定了。 一般来说,老年人不愿和年轻人住,看不顺眼吃零食那,喧闹那,晚睡那,浪费那;年轻人也不愿和老人住,看不顺眼节省那,唠叨那,斤斤计较那。 不管怎么样,有事悠着走,尽量体谅吧!姐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亲爱的,我晚上6点的飞机,大约8点半到,你们两口子要来接我哟!”电话里传来了久违的依然嗲兮兮的于心的声音。
“还好意思说!你自己说你几年没慰问你们可姐姐了?哼!看我心情呗,嘿嘿!” 史可的确有点生气,感觉这美人儿说来就来,说不见就不见,一点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哎呀,我那不是隔得天远地远吗? 你这么久也没来北京找我玩儿。 不过我也有错,嘿嘿,算啦算啦,见面慢慢絮叨,啊!”于心那股妖媚气儿,还是一点未褪色,一般的人听她那语气和声音,多半就心软下来,史可也在其中。
10月2日晚上8点。 风兴致正高,玩着《魔兽世界》 。 于心从理发店搞了个蓬松的大卷回来,是用夹板直接夹的,近日忙着工作,没工夫烫头。 你还别说,这夹板夹的大波浪还真是价廉物美,童叟无欺。 “哎呀遭了遭了,她肯定又在那埋怨我了!”史可看了看手机时间,催促风,“你快点儿呀!她应该要到了。” “哎,要不你自己去吧!我这退不出来,正火拼着呢!”“你个死人头,就知道!”史可撇着嘴使劲按了一下风的头,风头猛地往电脑屏幕一闪,风有些恼怒:“一个人去接不就完了!别闹啊,我这真走不开!”
史可无奈之际,突然脑海中蹦出杰西的名字。为什么没想到也邀请她呢? 人多力量大,哈哈! 史可毫不犹豫拨通杰西的电话,没想到杰西拿不定主意,还要去征询掌门人韩森的意见。
从红庙子打车到双流机场,少说也要80块吧,史可琢磨着,选择了先坐公交到国旅门口,再转乘机场大巴。 9点半,史可抵达机场。 这时杰西的回复来了,答案居然是:我老公兴趣不大,我们就不来了。 娘的,你自己来玩不就得了!屁大的事儿,还要去征询老公,他不准你来,你就不敢来? 史可有些无语,一想到杰西那个柔弱的身板儿和她询问韩森时怯怯的语气,她就为这个姐妹捏一把汗。 不来便罢。
夜间的机场灯火通明,国内到达门口涌满了接机的人,举着牌子,瞪大眼睛,有旅行社的,有酒店的,有某某会议的。 门口摆满了的士,再远点塞满了私家车。 野的士也躲在阴暗处不断招揽着生意:“小妹,走不?”“多少?”“哎,不想跑空车,一人50甩翻了!我亏惨了!”“去哦,40,40!”“走!哎呀!”野的士愤恨地扔掉嘴里残余的烟头,使劲在地上摁了摁,然后快步抢过旅客小妹儿手上的行李,往私家车停车位走去。
史可一边想着杰西的生活,一边瞪大眼睛,往出来的人群脸上扫射。
“哎呀,我一眼就看到你了!” 于心很快就出来了,身穿一件鲜艳的红色大衣,黑色的长筒靴,戴着一顶俏皮的橙色嬉皮帽,帽檐上还“破掉”两个角。 她看上去更成熟了,腰更细了,皮肤白里透红,风姿卓越,走路一扭一摆,要把大街上的男人都给迷翻算了。估计是由于衣着的巧妙,史可竟然感觉于心又长了一截,估计也有170吧!
“你还真准点。”于心笑笑,伸手揪了揪史可的小脸,“哟,这大卷还真好看!”
“咦,你们家风神呢?”还没等史可回答,于心找了找史可身后,确信没有其他人,赶紧追问。
“哎,那个风神,窝在家玩呢!走走走,这儿风大,咱们在车里聊。”
这一晚,于心和史可挤在一个铺上,两人嘻嘻哈哈一直聊到深夜1点,风挪到了客厅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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