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见的人就要相见,谁要说吴琣不紧张,肯定是假的!
她大老远的犯着杀头的罪进来给太后做吃的,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得机会见见这位陈大太监嘛!一直没学摸到好机会,好办法去见陈祥云,没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她能不高兴吗?可是,高兴之余,吴琣又是满腹疑惑:这家伙凭什么把好事送到眼眉儿前,世上有这么好的事吗?你刚想睡觉,别人就递枕头?嗯,非奸即盗。
下了这个定义,吴琣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个老陈她可得好好会会。
随着引领姑姑,先是进来四名手托被褥的粗使太监,给吴琣和贾琼施了礼,问明两人所住房间床铺位置,七手八脚的立时收拾了起来。
到这时,陈祥云跟在后,才醒目的咳了一声,笑眯眯的走了进来。
笑面虎。
吴琣可还记得,这人为了完成上司交给任务,连自己家的亲戚都能出卖,这样的人,怎么与其谋?吴琣心里想着,脸上倒是学会了波澜不惊,微笑着起身向着陈祥云躬身施了个礼,谢过他。毕竟,自己是平民,而人家是大内七品的掌事太监不是?
陈祥云笑么呵呵的,回了礼,又给贾琼见了礼,别的没说什么,倒是先自责起来:“公主殿下、吴三小姐千万别见怪。小的也是方才从小戟姑姑那里得了信儿,知道公主与姑娘下榻于此。这配殿离着太后很近,原是没赏过什么人住的,因此一直没怎么换过里面的物件儿。方才,小的突然想起,去年夏尽时有雨水浸了进来。虽说当时殿里没报什么损失。可万一这群皮紧的小崽子们耍滑装没瞧见,雨水渍了床幔,公主与吴三小姐住着,也是怠慢不是?这不,小的把年前才做好的几套被褥紧着给送来了,头两天趁有日头,刚晒过的。公主您摸摸,暄和着呢!”
真是老话说的好。良好的人际关系都是从废话开始的。
吴琣心里冷笑,脸上却是感激的笑,更因为贾琼为了拿公主的架子,对陈祥云是一幅冷冰冰的不理人状,吴琣只好当起了红脸,再次谢过陈祥云。吴琣面上客气,心里却是盘算着,自己要如何套套他的话。想了几转。吴琣还是收了这个心思。这人巴巴的上赶着来,想必也是要套她的话,此时多说无益,不如装做什么都不知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不过,要是一时三刻小太监把物件儿都换完了。这厮拍拍屁股走了,大好的机会是不是就此放过了?
想到这里,吴琣起身倒了一杯茶,无论如何先留住他再说。吴琣笑道:“陈公公来的其实正是时候。我们这里刚才沾皇帝的光,小戟姑姑给泡了壶上好的‘绿毛猴’,刚才我还和公主庆幸来着。现在,陛下人去别处,留下这茶还热着,刚换了一泡水。正是好滋味的时候。您看,大家伙帮着我们换物件儿,您待着也是待着,不如赏脸坐下也尝尝吧?”又想起这里。贾琼其实才是主位,又连忙转了脸对她眨眨眼。
贾琼当然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配着给了个微笑,冷冷的道:“陈公公有劳了,本宫在此谢过,您别忙着走,坐下歇歇吧。”
吴琣说这话是有心的。
陈祥云能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说明他心里有鬼,探听也是好的,大家可以互通个有无嘛。于是吴琣也先递个热脸出去,品茶不过是个幌子,只是想试探一下陈祥云来此的目的:若是你不坐下,就说明那事咱们没什么可谈的,他来此的目的就是示威。不过是想说:哥们儿我就在宫里,你就算进得宫来,也拿不着我的短处。可若是他能坐下,那就是说,他心里也没底,也想套套这边的情况。那这事就是死孩子放屁——有缓儿。
陈祥云在宫里混了这么久,岂有不知道的?眼见着吴琣给他倒茶,陈祥云做出有些惶恐又感激的样子,急忙欠了身够到桌边。拦是拦不下吴琣的倒茶了,再听贾琼这样一说,陈祥云立马给出一幅却之不恭的笑,用指尖叩了叩桌面,算是谢过了吴琣。再转头对贾琼谢过公主赏赐,这才拿过茶杯,细品茶汤。
嗯,成功了一半,人是留下了。可是,这个话头要怎么起呢?吴琣有些犯难。来,先把思路理一理。
吴琣含笑浅噙香茶,好似想起什么有趣之事,“呵”的一下笑了出来。继而转向贾琼道:“子瑶,如今刘奸已除,原以为天下太平了,却不知,坊间为何流传了这样一首歌谣。”
贾琼一时不知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个话茬儿还真是不好接,只得蹙眉看着她。
吴琣瞟了一眼一旁的陈祥云,见他也是不明就理的样子,吴琣卖官司的逗他:“陈大人久居宫中,不知外面的歌谣您可有耳闻?”
陈祥云面上微微一笑,只觉得一个小女孩在这里顾弄玄虚,不过是想引他的注意罢了。若是他注意了,自然会顺水推舟的询问孙家的事。当下也不多说,只做出来幅“愿闻其详”的表情,等吴琣说了出来。
“那天才听酒店里的客人唱过一次,虽是有些粗俗,倒也好记,好像是……”看陈祥云鼓励的目光,吴琣回忆了一下,清了清嗓唱了出来,“刘狗命归,普世晴天,司礼、司珍、司膳监,统统不知落在谁肩。陈公公,其中唱到的司膳监小女倒是明白,就是给陛下做饭的呗。可那个司礼、司珍是何衙门?专管什么的?”
这歌谣才一出口,陈祥云的脸色就有些变幻,再听到那些权利不知落在谁肩时,脸上更是不自然至极。想笑,嘴角却勾不上去,一个劲的抽抽,僵硬极了。可吴琣问了。他只好忍性的向她细细的解释了宫中的这几个职位的官职所在。嘴上说着,心里却在紧张的算计着。
因张永在“倒刘”行动中起了重大的作用,朱厚照不光让他官复原职,更是让他直接掌了原在刘谨控制的司礼监大印。再加上张永原本在身的御马监大权,现在张永已是宫里的当红炸子鸡啦。而谷大用在此行动中不明不白的温吞行为,引发了朱厚照的反感,虽不致死,却也待他不如以前热络了。像陈祥云这种宫中动物。当然是第一时间收到该信息。再加上,许满堂对仅仅掌管司珍监一职一向不太满意,那小爪子伸得老长,早就想捞过界啦。他利用陈祥云的几次失误,频频向谷大用打小报告的事,陈祥云也是心知肚明。所以这次,当他收到许满堂急匆匆去找谷大用的消息时,陈祥云就觉得。自己是该易个主了。
仔细的盘算下来,陈祥云敏感的觉查到了,宫里只怕要变天。想如今,江彬替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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