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由自主的加重了许多,“你家那件事上谢家虽然没有伸手相援,可大家有大家的难处,又不是我们家一房能说得算的事,在这一点上,同样出身的你应该可以理解。还有,从西山诗会到我请旨严查鸿兴楼的案子。还有想办法将你爹救回来这一干事件,你难道觉得我的诚意还不够吗?你要我如何去做。才显得我谢瑞麟有诚意?”
吴琣点点头,算是对他刚才所说的每一件事都认可,但她最后却坚定的道:“如果我没有与你‘约法三章’,按婚期嫁入谢家呢?你谢家翻脸跟翻书一样的快,后来果断的决定继续婚约,又有多少成分是因为我认识的那些大人物,你谢家觉得有利可图才又决定续婚的?救我爹这件事上,就算你不伸手,凭我今时今日的能力也一样能找到来帮忙的贵人,到时,我爹还不是一样能救得出来?放着河水不洗船的事你谢家可是不会干的。我说得,对吗?事到如今,你能轻易的升到佥都御史这个职位,你敢说与我和寿哥的交情无关?”
吴琣一双妙目直直的盯着谢瑞麟,让他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的眼光如刀,又如一方磨盘,压在他的心头,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这不是他今天来想要的结果,他是真心的觉得吴琣有危险,只是想带她离开险境而已。
想到这里,谢瑞麟稳住有些发晕的头脑,急急的对吴琣道:“好,这些我们回去有的是时间争辩,你现在的处境应该很危险,我这次来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说着,他伸手就去捉吴琣的手腕,想将她带到马车上。
吴琣退了一步,堪堪闪开了他的这一握,谢瑞麟一怔,抬眼望着她,刚好看到吴琣也正冷着眼望向他。
寒冬的街头,空气如冰,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就这么在街头的咫尺间对峙着。
“哟,小两口大清早的就在路上吵架呀?”
二人听到一声流里流气的话,急忙转开眼各自望向天空,好像刚才没罩过眼儿一般。
吴琣觉得那声音熟悉,转头又翻眼看了看,却见金道枬裹在一件深紫色的锦缎斗篷里,自一架马车中探头出来笑眯眯的看住他们俩,笑容虽然有些三八,却掩不住他重伤后的苍白。
眼见吴琣望过来,金道枬笑道:“吃了你的点心还挺想,就想溜达过来你家的店看有没有得卖。没想到,看到你们小两口子吵架。要不要,我做个和事佬儿帮你们和个好呀?”
“不必了。”谢瑞麟冷冷的接话,因为知道金道枬的身份,他的话里透着万分的不耐烦和不屑。
金道枬自小就是在那种环境下长起来,何等的聪明和敏感,立时就感到了这份不屑。他表面上却并不恼,笑道:“不必呀!那正好,我也省得累得慌。”说着,又转身对吴琣道:“却不知吴小姐可有时间,陪在下游游北京城?”
吴琣正愁无法脱身,立马儿点头笑应了,就要上车去。不料,一旁的谢瑞麟又是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嘴里冷冷的疾道:“吴小姐还有它事,没时……唉哟!”他话还没说完,就只觉得曲池穴上一麻,不由自主缩回了手臂。吴琣则趁这个空已走到马车边。伸手拉住金道枬伸下来的手,身子一轻,就上了车去。
金道枬却笑笑的对谢瑞麟道:“谢公子,你家宝贝我先借走了,莫慌,我稍晚些时候自会送她回来。”说话的时候。手指尖还掂着一枚自发辫上扯下的紫金珠。看来方才他曲池上那一麻便是拜这珠子所赐。谢瑞麟自知打不过金道枬,却又担心吴琣的安危,只得走上前一步,沉着声对金道枬道:“金道……兄。吴小姐不谙世事,现在这个关头,她的安危已在悬崖边却不自知。还望金道……兄……”
他每个“兄”字都说得万般屈辱,只怕是真的不耻与金道这样的人为伍,所以还没说完。金道便一笑的扯起马车缰绳,伸手在口边竖起一只食指做了个“嘘”的动作打断了谢瑞麟的话。随后,他就在谢瑞麟的诧异中扯丝缰跃马扬蹄而去。
谢瑞麟站在当场,瞪着眼睛看着金道枬的马车“得得”的向城里跑去,车夫老杨在谢家当差许久,年纪又长,眼见谢瑞麟看着马车发呆。不禁高声叫道:“少爷,上车。去追呀!”谢瑞麟这才如梦初醒,跳上车去。老杨待他坐稳,一鞭“呼哨”催马跟了上去。
“吴小姐,你这位未婚夫够执着的呀!”金道驾着马车,大斗篷向后扬着,像一只欲飞的鹰儿。他回首看了一眼渐行渐近的谢家马车,冷笑着对车厢里摇得七荤八素的吴琣道。
吴琣叹了口气,觉得刚才已经跟谢瑞麟将话都说明白了,至少在今天不想再理他,就对金道道:“枬爷您能不能再快点?我不想跟他说话。”
金道枬一笑,突然放开手里的缰绳,抽身缩回车厢。
吴琣眼见他这一松手,拉车的一匹马儿蹄儿放缓,却没了方向。她吓得还没叫出声来,就觉得腰间一紧,接着眼前“豁”的一亮,她才发现自己被金道枬拦腰抱着窜出了马车,已经停在了路旁的屋檐上。接着,身子一轻,忽悠的两人飞纵了起来。
远远的,吴琣听见脚下“砰砰”的数声,好像是马车连着撞上了什么。可她眼边只有屋檐的高挑飞掠而过,倒底下面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金道枬就这么舍车,用轻功逃开了。
突然,吴琣想起方才谢瑞麟拉着她说:……现在没有人保护你,你会很危险……粗线条的她这才警觉了起来,尖叫道:“枬爷,您要带我去哪里?”
这一扭头才看到,原本闲散惯了的金道枬此时一脸苍白,好似有些体力不济。但他还是挤出一丝微笑:“找你帮个小忙。”
“可你的身体没问题吧?”吴琣有些担心,她的担心却让金道枬觉得心里很暖。可是,他的感激还没来得及表达出来,吴琣就接着说道:“摔死你倒没什么,别拉上我当垫背。”这话说得,金道枬差点就一头扎下去,磕死在石碑上了。
他呛了口空气,对吴琣失笑道:“放心吧,摔死我也不能摔死你。”说话间,他身子已然下落,又跳过几道屋脊,重新回到另一条街巷上。吴琣看到这里早已停下了一辆更好的车子,看来金道枬这次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才来的,她的心里不由得又开始嘀咕上了。
两人落在马车上,金道枬安顿好她,自己则半蹲在车厢前,扶着车厢喘了半天的气。脸色煞白,看得吴琣那叫一个心惊胆颤。过了好久,金道枬总算缓过劲来,对吴琣展颜一笑道:“吓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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