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二天里的日子倒是平静的很,京城及吴琣院子周围竟然无风无波,只是京城最近在疯传,无香茶苑的老板冷无香有心进军酒楼业,正在云集京城数家大酒楼的东家与大掌柜。与这些餐饮大鳄求教的同时,她也放出话去,鸿兴楼已然废掉了,京城酒楼之首的名号也是该改写一下了。当年,吴老爷得的那枚“八大楼”之首的金匾是不是也该挪挪地儿啦!
数位东家在冷无香的鼓动之下,都觉得这事有机可乘,一时呼应之人云集无香苑。
反看院子里,天寒地冻的吴琣也懒得出去,反倒整天缩在小厨房里,不让任何人随意进出。还找胡同西口的铁匠李熔了一口铁锅,打两个奇怪的盒子。剩下的时候,她就偶乐照顾一下老爹,偶乐陪琀哥儿写写字,和偶乐与吴文氏一起坐在门廊下靠窗发发呆,看她哀声叹气的埋怨一番。
期间的一天晚上,睿琪偷摸着来找她,说是她要找的那个人已经找到了,接下来要如何行事。
吴琣看着深夜到访的睿琪心里一阵窃喜,他能帮他们找那个人,就说明李东阳首辅已经站在他们这一边了,这样一来,她的胜算又大了一成。吴琣让睿琪先回去,如有安排,她就在院里点一盏八角红灯。见升灯,睿琪就过府相见。睿琪点应了,退了出去。
这几天,吴琣表面看似无比沉静,其实在她的心里也有一事在隐隐不安,就是李先生找过她,说吴老爷身上的毒他最多能再延迟五天,如果再拖下去。毒入体脉过深,到时就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了。
吴琣算算时间,谢瑞麟托冷无香老板做的事应该也快有眉目,她不由得引颈期盼,时时刻刻看着院外。有时,双手相互托住。看着那两颗红艳艳的胎记。心里默念这一次一定要成功。
终于,她的祈祷有了回应,院外传来小楼嫌恶声间叫道:“你们怎么回事,这批食材是我家小姐赶着要的。你们怎么运个货都这么不小心!小心一分钱工钱都不给你!”停了一下,又尖着嗓子道:“这是谁家呀,门口的雪也不好好扫扫。凭白的污了我家的东西!门前的地烂的跟泥一样,也不知是什么人家!”
这是那天与冷无香商量好的暗号,只要她听到小楼在门外骂人。就是说明冷无香已经准备好了。
吴文氏却不满的向外走去:“谁家的丫头这么不懂事,在别人家大门口乱吵吵!”
吴琣却一把拉住她,劝道:“嫂子,李先生如今也不在,咱们妇孺在家里还是不要惹事的好。由着她去骂好了,你这一出去,不是捡骂了嘛!”
劝了几句。吴文氏也放弃出去看热闹的心。
到了下午,吴琣开始梳洗打扮。为显苗条,吴琣里面穿得是谢瑞麟给的那身保暖贴身的驼绒内衣,她又自衣橱里挑了一件掐花镶珠花的水田衣,又选了一条百褶裙。腰间缀了一条钮银窜琥珀珠的腰带,长长的流苏自腰间一直垂在膝旁。她又让吴文氏替她梳了一个整整齐齐的发髻,戴了一套通透的玉步摇,刚好与身上色彩艳丽的水田衣相衬。再略施粉黛,吴琣稍稍顾昐左右,立时冷艳绝伦。看得吴文氏连连啧啧舌,叹说她自己当姑娘时都没有这么漂亮过。最后,吴文氏在她的指使下捡出一件黑色的羔羊皮大披风,罩在外面。
“小姑,你穿这么隆重,今天这是要去哪里?”吴文氏替她打扮完,见她这是要外出的打算,便又收拾出来一只铜手炉,自炭盆里捡几块碎炭填在里面,又把紫铜的篦子盖好。
吴琣只是一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院门外有人敲门,松香在门外叫道:“吴小姐,我是松香,我奉公子之命来接你。”吴琣指向门外道:“嫂子,那天跟谢公子约好,今天与他出去。”说着,接过手炉翩然而出。开了院门,吴琣看到门外停着谢瑞麟那辆云顶乌木的马车,谢瑞麟并不在车上,只有松香和上次的那二个婆子。吴琣回头让吴文氏关好门,并小声的嘱咐她关门落锁,小心门户。
马车载着吴琣渐行渐远,吴文氏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对门,低头想了想,终是横下一条心将院门紧紧的关上,闩好上下三重门闩。
谢瑞麟已如上次先到无香茶苑等候,不过,这一次他可没有抚琴品茶这么悠闲。
无香茶苑最大的厅中早已是座无虚席,谢瑞麟隐在其中,并不显山露水。此时无香茶苑里坐的几本上都是京城酒楼里有头有脸的东家与大掌柜。
冷无香却是手执一把轻罗扇,一身黑衣碧玉相衬的妆扮,坐在大厅的正中。“各位大老板,此次约请各位前来,不过是想落实小女子之前的提议。没想到,大家还真捧场,来了这么多人,列位都是要参加大赛的吗?”说着,她一双妙目冷冷的扫过厅中坐的每一个人。
人群中有人冷冷的嗤笑:“冷老板手笔大,我们不过是来看个热闹。”
冷无香也不去看是谁,反倒是缓缓伸手,招小西过来。
无香茶苑里此时只有小西、小月、小满三名伙计,一身粉衣也因冬天到了换成了一身素锦白,头上用大红的包巾束了两个髻,长长的红色流苏垂在肩头,像两个小灯笼。加上腰间束的大红腰带,以及一双矮腰的纯皮小软靴,反倒透着干净的过节喜庆。
小西引请的一位身形瘦削,头发胡须花白的老者向前走来。小西的手里托着一只木盘走到冷无香身边,恭敬的将木盘递了上去。
冷无香揭开盘子上盖着的锦帕,里面露出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
室内众人探头看清了盘里的东西,纷纷抽了一口凉气,那块牌子是京城内最大的赌坊——银钩赌坊京城旗舰店的发赌牌。(陆小凤和古大侠不会告我剽窃吧?)银钩赌坊对于天下间的任何事都要开一局,哪怕是首辅嫁女儿嫁谁?张尚书家生孩子生男生女?或是皇帝这次偷跑,是去城东还是城西?总之什么事只要银钩赌坊想设赌局,结局就没有他探听不到的。也因为在大明分号众多,成为最具影响力的赌坊。
这块开赌牌大家都见过,也正是因此,此牌一出,必有豪赌。
“看热闹多没意思。”冷无香轻笑,如冰山融水,让人看得赏心悦目,“小女子特意请了银钩赌坊的朱大管家来设这场赌局,不想参加酒楼大赛的贵客大可参加这场赌局。”她说的时候,那位须发花白的瘦削老者对着周围众人微微颔首致意,神态倨傲又冷淡。
“今天请列位过来,就是想询问一下,到底有多少想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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