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佩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叫人把卢诠叫到前厅,待他来了,锦佩就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好几次,把卢诠看的浑身不自在。
锦佩这才收回目光,板着个脸问他:“你和那个赵敬到底有什么恩怨?”
“我跟他个人没什么恩怨,”说到这顿了一下,才似是下定决心的说道:“我有个堂姐是嫁到赵家的,是这个赵敬的族弟,我这个堂姐夫是个没有能为的,整日跟在赵敬屁股后头混吃混喝,结果有一次给这赵敬见到我堂姐,就动了不轨之心。我堂姐是个刚烈性子,这赵敬每次试探,都被我堂姐给挡了回去。我堂姐跟堂姐夫说了这话,可我堂姐夫是个窝囊废,但有酒吃有乐子是什么也不顾的,只说是我堂姐想的多了。
我堂姐就趁回娘家的时候和家里人说了,本来我们几个堂兄弟就要去收拾这个赵敬的,可被我爹和叔叔拦住了,说赵敬是赵家嫡系,又素有才名,我们这样贸然动手,只怕落不到好。不如,悄悄去打听打听,他这样的人想来这肮脏事做的不少。我们家本和赵家多有结亲,我又识得许多那…场里的人物,就给我打听出来许多消息,正跟我那本书里写的差不多。
我运气好,还找到一个苦主,这家人本是京郊良民,因女儿生的美貌,被赵家一个旁支子弟娶去做了二房,因正房不能生养,是娶了去传宗接代的。这娘子也争气,第二年就生了儿子,谁料有一日这娘子抱了孩子在院里乘凉,正赶上赵敬出来游玩,口渴了来本家讨水喝,就撞见了。这赵敬记上了心,回去找了个名目,说要照顾本家,给这家郎君安排了个差事,常常叫他到处去跑,他就借故总去勾引这娘子,一来二去的,这娘子就、就又有了身孕。”说到这里,卢诠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锦佩正听得入神,见他停下来就问:“后来呢?”
卢诠想反正你本来也够生猛的了,也不是我带坏的,破罐子破摔,继续说吧:“这家郎君好几个月没在家,她自己发现有了身孕,就跟赵敬求助,赵敬就叫人给了她一副药,结果,药性太重,一尸两命。”
次奥,人渣!
“一开始这娘子的娘家不知就里,赵家人说她不守妇道,不肯替她收敛,把尸身归还了娘家,她生的长子也记在了正妻名下。这家人很羞愧,被邻人指指点点,只得搬了家。谁知后来偶然却听见赵家别的人说,这事和赵敬有关系,可他们一无实证,二无人做主,也只是日日在家里诅咒赵敬罢了。
我知道了这事,就问他们到底是赵家哪个人告诉他们的,好容易得知是赵家另一个旁支子弟叫赵启洪的,和这苦主的女儿嫁的那家是邻居,所以知道此事。后面我着意交好这个赵启洪,从他这里知道了许多赵敬做的龌龊事,然后家里安排我出面去找赵敬谈,叫他以后不要去招惹我堂姐。”
锦佩一挑眉:“这个赵启洪和赵敬有仇?”
“正是,赵启洪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本来都要定亲了,结果被这赵敬勾搭上了,未婚先孕,赵敬迎了她进去做妾,不到半年,就香消玉殒了。”
擦,这个赵敬不只种马,还八字硬,把跟他有关系的女人都克死了!
“所以他和你结仇,就是因为你要挟他?”
“也不全是,我们常在教坊碰面,总有磕碰的时候。”说到教坊两个字,压低了声音。
“磕碰?是争风吃醋吧?”锦佩语带讽刺。
卢诠低头不语。公主怎么翻脸不认人啊,我都招认不讳了……
锦佩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把茶碗放下的时候,故意重重的在几案上一磕,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看见卢诠抖了一下,她才又开口:“你给我老实说,你住在我府里的事,是怎么传出去的?”
现在跑还来得及吗?已经八月底了,卢诠的额头却开始冒汗。
锦佩又故意慢悠悠的说:“你是自己说,还是要我去查?”
卢诠只得跪下请罪:“请公主恕罪,是我一时口快,我当时只是想说我能照料的来女儿,没成想……”
锦佩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脑子里装的都是草么?长得也人模狗样的,写的书也像那么回事,怎么人就这个德性呢!刚见面时一副世家公子傲骨样,还挺能唬人的,如今再看,不过是套了一张皮罢了!我手里要是有鞭子我真想抽死你!”
卢诠一句话也不敢说,跪在那里,越缩越小,恨不得缩到地里去。
暴走了一会的锦佩发现,对着的家伙实在毫无打击快感,最后只是恨恨的踢了他一脚:“给我站起来!”
卢诠很听话的站起来,只是还低着头不敢看锦佩。
“我给你个机会将功折罪,你刚刚说的这些实在不足以给赵敬点颜色看。他做的事情不少,虽然有人擦屁股,但总有难擦干净的,何况还有赵启洪这样的人在,好好挖一挖,若要用钱去找家令领。我耐性有限,而且,驸马也快回来了。”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但卢诠应该明白。
卢诠点头如捣蒜,听到最后,大着胆子说:“公主,我是不是先搬出去?”
锦佩瞪他一眼:“你是想落实别人的猜测是怎么着?在所有人盯着的时候心虚的搬出去?”
卢诠满头大汗的去了。
锦佩自然不会把希望全放在卢诠身上,她已经叫宇文达也想办法去摸赵敬的底,不只他,整个赵家,都要好好挖一挖,大象身子巨大,目标也大。她记得去年过年阿爹整顿朝政,似乎也有收拾赵家的人。
哼,早就看不惯这些所谓几百年世家妄自尊大的样子了,只是没惹到她头上,就不理他们罢了,如今敢老虎头上动土,再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这边正在明察暗访,还没有个眉目的时候,元华遣人来找她,约她一起去益阳长公主府。锦佩最近自顾不暇,还奇怪为啥要约她去益阳那里,于姑父病着,她们去了合适吗?细问来人才知道,原来于姑父病重,益阳刚痊愈的身体也有些撑不住了,元华是约她一起去看看的。
病重?这一家是怎么了?第二天和元华、庭媛一起去了益阳府里。这次她们比上次呆的时间还短,一进府里就感觉到气氛不太对,很是压抑低沉,于表哥一脸憔悴,眼窝深陷,于表嫂也是脸色青白,更不用提刚病了一场的益阳,整个人比上次她们来看时还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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