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那张镂花大木床上,眴萦哀嚎一声。
闭眼,再次不死心的睁开眼,入眼的仍是雪白的帘帐,周围的家居摆设都是熟悉的,眴萦再次哀嚎, 心中为自己默哀。
她不的不承认一个事实,她的逃亡计划已经失败。将军府内,她的房间里,正压在身下的这张镂花木床就是血淋淋的铁证——她已经被抓回来了。
为什么那十个人没有杀她,眴萦将一切归功于来抓她的人。他们救回了她的小命,可是现在她面临着一个更要命的事实,她该如何向她的舅父寂寒解释她跑路的事情,难道她真的在劫难逃,她李眴萦的小命终将结束在这里?
眴萦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一个好对策,人生前途是如此的惨淡。
“哎——”房间里响起第N次哀嚎。
“殿下在叫唤什么?”温婉的声音传来,接着林碧艾捧着一碗药走进来。
一见来人,眴萦的郁闷马上就被她抛到哇爪国去了。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做,那就是哄好碧艾,从碧艾那不咸不淡的声音里,不难听出她的怒气。
虽然一个小小的婢女竟然敢给自己主子脸色看有点不同寻常,但首先考虑到沁阳与碧艾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再者眴萦也完全没有一点上位者的自觉,所以最后就导致现在的眴萦感觉自己在碧艾面前矮了不止一个头。
“碧、碧艾。。”眴萦咧嘴讨好地笑笑。碧艾却毫不领情,只把手中的碗重重往床边的小桌上一放,冷冷道:“殿下喝药罢,别到时伤治不好怪我们这些下人服侍不周。”
说完,往边上一站,眼观鼻,鼻观心。
眴萦知她正在气头上,也不知道说什么,干脆闭嘴不语。躺着自然不能喝汤,碧艾这么一副样子必定不会理自己,眴萦心中更觉委屈,这委屈又化作一股倔气。
眴萦咬牙,用那只完好的左手支撑着慢慢坐起来,动作间又牵动到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一层细汗冒出来,本来失血过多的脸色更加苍白。
碧艾本来就一直在偷偷关注眴萦,看她这样,顿时就忍不住了。到底还是心疼占了上风,忙上去扶住眴萦,在她背后垫了一个靠枕让她坐得舒服,然后拿起碗,舀了一勺,吹温后才送到她嘴边。
眴萦怔怔的看着,药很苦,心里却泛起一阵甜意,不管如何,在这个世界,碧艾是关心自己的,她并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
“殿下,你何苦如此折腾自己,这身上的伤,刚好点又变坏,就是不见痊愈,这要是落下痼疾可怎么好。”碧艾念叨:“殿下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不注重自己的身子。”
“不是有碧艾你照顾着吗?”眴萦勉强一笑。
“我照顾?”碧艾一瞪,“我心疼有什么用,主子你自己都不管自身的死活,我管有什么用?”
眴萦咧嘴一笑,她知碧艾说的是气话,别见她语气不善,手底下的动作轻柔的很。
“碧艾,你就别生气了,我日后肯定照顾好自己。”听闻,碧艾的脸色稍霁,放下已经空了的碗,伸手抚了抚眴萦的脸,霎时眼圈便红了,“也不知那些人的怎么就这么狠心,如此对你,竟是下死手地打。一群白眼狼,丝毫不记得殿下对他们的救命之恩。”
碧艾的危机解除了,眼下最头疼的来了,那就是该如何面对寂寒。没想好理由,眴萦干脆就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窝在房里装病挺尸。也不知道她的装病计划奏效了还是其他原因,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寂寒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更没有丝毫见她的意思。
这让眴萦松了口气,她也就有精力去思考别的事情。
听那十个人的意思,是有人泄露了她跑路的消息,所以他们才找到她的。可是,会是谁呢?眴萦百思不得其解,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要逃走的事情,一个接一个的人从她心中慢慢排除,却还是没有任何头绪。但同时,她也嗅到一丝危机,那就是有人要她的命,看来她以后去哪里都要拽着云棠,不然小心小命不保,她可要好好的活着,然后才能找到回去的方法。
与此同时,云棠也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那个朔冉竟是前朝八皇子!没想到她竟然救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
一阵惊呼后,眴萦急忙压低嗓子,四处瞄了一下,见四处并没有什么人才又问:“那就是说朔冉是前朝余孽?”
“是。”
“如果告诉就舅父了会怎么样?”眴萦首先想到的就是她的舅父态度会如何,由于她心中有鬼,所以见到寂寒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
“斩首示众,以明军心。”云棠沉吟片刻才答道。
眴萦倒吸了口气,。“你没有告诉舅父吧?”本来她是打算问云棠寂寒知不知道朔冉的身份,但一想如果寂寒知道朔冉早就没命了。
“属下刚探到这个消息就来告诉殿下,等会再去回禀元帅。”
幸好幸好,告诉寂寒朔冉可就没命了。拍拍云棠的肩膀,赞道:“做得好。”
云棠面上一窘,低头:“这是属下应该做的。”他只以为眴萦夸奖他是因为他打探消息有功,哪里知道眴萦心中的弯弯曲曲。
叫云棠去监视朔冉只是为了支开他,没想到误打误着竟然撞到这么大的内幕,朔冉竟然还是前朝皇子,她拼了命去比较箭术就是为了救朔冉一名,若是这件事被寂寒知道,那么她做的一切就前功尽弃了,到时朔冉必死。
眴萦在屋里兜兜转转,最终打定主意,“这件事不许告诉舅父,”说到这,声音突然变冷,“听到没有?”
不得不说,眴萦虽然不是正牌的公主,可是吓唬人起来还是蛮有一套,云棠听得心中凛然,忙道:“属下遵命。”
眴萦努力想着这事可能泄露的疑点,又问:“这件事可还有第三个人知道?”
“华城城主,今日在牢中就是因为他与朔将军争吵才泄露了朔将军的身份。”
那他不会又说出去吧?眴萦刚要开口,又听到云棠说:“殿下不用担心,这城主不知为什么,已经突然发病猝死在牢中?”发病猝死?眴萦心下不安,总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同寻常,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的,就跟那十人找到她一样。
黑暗中,那双熟悉的眼睛仍在关注着眴萦,只听他自言自语:“眴萦娃子,既然你保下冉儿,那就好好护他周全。”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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