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封的话一出,薛公公又哪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当下,就带人去了寰如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搜出了好些的东西,只是其中一样,竟让六宫的人脸色剧变。
那是一条男用的汗巾,这种东西从寰如宫里搜出来,代表着什么,谁都清楚的很。皇上纵是宠幸了她,也断然不会将此物留下。更何况,这样的暗青色,又怎会是皇上的贴身之物?
看着托盘上的东西,楚昭仪这一刻才知道什么叫做万念俱灰。一瞬间,她心里掠过些什么,几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朝面前的男人看了过去。
那人的眼中,除了狠戾与厌弃,竟是一丝感情都无。
“皇上!”楚昭仪跌跌撞撞的爬到尉迟封脚下,伸手拽住他的衣摆,眼中带着浓浓的祈求。
到如今这个地步,她纵是再愚蠢,好多事情也明白过来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皇上的安排。她只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他宠爱她,也仅仅是为了牵制太后。
宠爱?不!哪里来的宠爱?楚昭仪的泪水不住的淌了下来,所有的事情只是一种假象。恩宠,赏赐,因为他的一句话能将她捧上天堂,而他的一个眼神,同样会让她坠入地狱。
“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没有。”她像抓住最后的一颗稻草般,死死的拽着尉迟封的衣摆,只愿盼得他眼中的一丝动容和怜悯。
尽管她猜到了这一切都是他的计谋,可她却不愿相信他对自己会这样的残忍。
然而,她抬起眼来,见到的,却是毫不掩饰的厌弃和讽刺。那目光太过刺眼,就像一把尖刀深深的刺入了她的心里,竟比死还让她难受百倍。
她终于知道,这世上最大的痛苦就是遭到自己枕边人的算计。她虽是入了宫,没有指望能够独宠后宫,却也是想着能有一人能真心护她。
哪里想的到,自己得到的所有宠爱,竟都是假的。若是能够选择,她宁愿一辈子都不要醒过来。因为真相,太过残忍,会伤的人体无完肤。
“皇上,楚昭仪□后宫,罪无可恕,皇上断不能轻纵了她。”淑妃掩下眼中的嘲讽,扬声说道。
她一早听了这样的事情,急忙赶了过来,哪里想的到,还有更精彩的等着她。这楚昭仪也算是愚蠢至极,这样的东西,怎么能放在自己枕下,当真是不知死活。
这个时候,淑妃也不是没想到这其中的深意,可她更愿意相信,是这楚昭仪自己愚蠢,断了自己的活路,跟旁人,半分关系都无。
“淑妃,你不要血口喷人!”楚昭仪气急,满是恨意的看了过去。
“皇上,楚昭仪自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还不知悔改,臣妾觉得当真是无耻至极。”淑妃挑了挑眉,不轻不重的添了一把火。
入宫以来,她还从未如此解气过。这楚昭仪,平日里仗着皇上的宠爱从来都不把她放在眼中,好几次都出言冒犯。所以,见着她这样无助而狼狈的面孔,淑妃的心里有说不出的舒畅。
“好了!你就少说两句。”太后沉着脸,不满的看了她一眼。出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封儿的这番动作看起来是要处置了楚昭仪,可实际上却是警告于她。
他是在告诉她,楚昭仪腹中的皇子不过是一个孽种,而她细心谋划的一切,也只是一场笑话。
在宫里混了大半辈子,她第一次惨败,却是败在自己儿子的手上。那种感觉,说不出是苦涩还是失望。只有一点她瞧的清楚,这个儿子,再也不是她能掌控的了。
“哀家有些乏了,先回宫歇息了。”太后皱了皱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失败,让她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第一次感到莫名的慌乱。她不得不承认,对自己这个儿子,她从心底生出了一种畏惧。
“母后掌管六宫,后宫之事,原本就该母后处置才是。”尉迟封上前一步,看似恭敬的说道。可这话听在太后的耳中,味道就变得不止是一点了。
太后的面色一僵,动了动嘴唇,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后,这后宫之事原本就该太后处置,还请太后发落。”萧清瑜弯了弯嘴角,恭敬的跪了下去。她这一跪,身后的妃嫔自然全都跪了下来,齐齐喊道:“太后圣明!”
这宫里头的女人,最会看人眼色,跟着贵妃,自然错不了。到底,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上要做什么,谁能阻止的了?她们若想活着,就都得看着皇上的意思。
众人不免联想到这些日子太后与皇上之间的事情。看来,当真是疏远了。这宫里头谁不清楚这楚昭仪深的太后看重,皇上让太后亲自处置,这其中的意味,谁听不出来?
要怨,就怨楚昭仪自个儿没有福气,得了太后的看重,却失了皇上的心,实在是得不偿失。
太后眉心微皱,半晌才说了一句:“楚氏谋害皇嗣,本就罪孽深重,如今又□后宫,做出这种不耻之事,实在是罪无可恕。传哀家懿旨,楚氏一门抄没家产,流放边疆,非大赦不得赎罪。至于昭仪,就按皇上的意思发落吧。”
听到太后的话,楚昭仪真是万念俱灰,声嘶力竭的喊道:“不!太后不能!”待她看清太后眼中的冷意,双眼一红,便生出一种玉石俱焚的念想。
怎奈她才刚一动,太后使了一个眼色,就叫人死死的堵住了她的嘴。纵是有万般的冤枉,也只能咽入腹中。
“呜......”楚昭仪拼命挣扎着,心里后悔万分,身旁的侍卫毫不留情的将她拖了出去。
“皇上,哀家如此处置,你可满意?”太后勉强压下眼中的怨气,沉沉的说道。
“母后圣明,儿臣谢过母后。”尉迟封不愠不火,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你!”太后才刚开口,就被尉迟封打断了话。
“折腾了这么些功夫,想来母后也累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也罢。”尉迟封像是没有看到她脸上的寒意,依旧毕恭毕敬的说道。可是,这样的恭敬,看在太后的眼里,又岂止是讽刺?
太后苦笑一声,她不明白为何一个女人就能将自己的儿子迷得神魂颠倒,连她这位母后都弃之不顾了。
想到此处,太后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面色平静的萧清瑜脸上,许久才沉沉的说道:“罢了,哀家暂且回宫了,你们都好自为之便是。”这句话,不知是对立在那里的妃嫔说,还是对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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