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颜又气又急,伸手就要来抢那人手中的帽子。她的长发盘在脑后,却在抢帽子时又被那可恶的日本人伸手便解散开来,顿时,长辫子垂落下来。她更回的着急,她怕遇上周龙的手下就麻烦了。她曾经与周龙拜过堂,想必他的手下都认得自己。
“漂—亮—”日本人用拗口的汉语说道。
听到这句话时,她觉得魂都快飞出去了。虽然从没与日本人打过交道,但她听店里的大成讲过,日本人见了中国的漂亮姑娘就会起歹念。
她放弃了那顶帽子,头一低便想从旁边跑掉。
那个瘦子却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去喝酒。”
她气红了脸,奋力的挣扎。
突然,有人在她后面说了句什么,因为是日本话她没听懂,但两个日本人却松开了手。她转过头去,看着说话的人时,呆若木鸡。
。。。。。。
刘玉坤从刘记商行出来,觉得心中烦闷,便想随意的走走。却不想看到这样一暮,两个日本人拉着一个中国姑娘。虽然那个姑娘是背对着他,但是他能看出姑娘是在想挣脱他们的钳制。他想都没想就走上前就用日本话叫道:“放开我妹妹。”
果然,日本人松开了手,看着他。或许还在分辩他是不是他们的同胞,因为他讲了日本话。但是当那个姑娘转过头来时,他觉得所有的血液都往头上在涌。
只是,纵然他如何的吃惊,他也不能乱了分寸,上前两步把惜颜拉到身边后继续用日本话说道:“我是周军长的女婿,左田敬一是周军长的朋友。”左田敬一这个名字是他临时想起来的,前几天,一个日本人到督军府拜访周龙,他就是左田敬一。虽然他讨厌以周龙的女婿自称,但是为了救惜颜,他只能这样说。
两个日本人一听左田敬一的名字连忙说:“对不起!误会,误会。”便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日本人一走,玉坤拉起惜颜便往前走,拐进一条胡同里才松了手,问:“你怎么跑到德州来了?”
惜颜却问他:“你怎么会说日本话?”她甚至以为他也许是在替日本人做事。所以眸色中除了讶异,还夹着些许鄙夷。她讨厌日本人。
“我到日本留过学,只是时间不长,但是学会了说日本话。也多亏我会日本话,不然你今天就麻烦了。”他没有察觉到她眼中的不屑,只低着头说。他怕看她的眼,他怕看到她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这才回答他说:“我来德州原本是想找你的,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周逸男怎么肯让你一个人出来?”她突然间觉得把自己是来找他,让他带着自己一起远走高飞的话说出来有些可笑。她突然间觉得自己并不完全的了解这个男人,连他曾经留学过日本都不知道。
玉坤没想到她是来找他的,心中微微一动。但是听她话峰一转,说到周逸男时,眼神顿时黯然下去。周逸男,周逸男,似乎他这一辈子都与周逸男脱不了干系了。“她上泉城剿匪去了。”
如果不是周逸男去了泉城,他又怎能得到这样的自由?他以为惜颜还在五峰山上,他甚至在心里一直担心着她的安危。
“那你现在住哪里,谁生病了?”他有些落寞的问,心中有了各种猜测。每一个猜测都让他心烦意乱。
她想起叔叔的交待,便随口说道:“住在一个好心的大妈家,她生病了,所以我上街帮她抓点药。”
她的谎撒得合情合理,他没有怀疑,只微微的叹了口气,“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德州城里住了许多日本人,你又长得—还是不要随便上街的好。”他想说你又长得漂亮,但突然就觉得自己没资格再说这样的话了。
“不用了,已经不远了。”她拒绝得很干脆,这才抬眼看他。他瘦了许多,虽然还是那样好看,但是眼眸中却充满了忧伤。他是在为谁忧伤?她想起那次在山上,她请他留下来,可是他头也未回的便和周逸男一起走了。他和她,终究要走向陌路了吧?可是,后来他告诉她,他心里只有她一个。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一想起这些,她的心情也低落至极。曾经她以为,会和玉坤哥过一辈子,从邵华青春到白发苍苍。原来,执子之手,与之携老的故事也不过是书上写来的罢了。
她转身便走了,刘玉坤看着那抹清瘦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能在这里看到她,至少证明她不会有被周逸男伤害的机会。只是真是这样吗?她就住在周逸男的眼皮子底下,她真的能安然无恙吗?
回到住的地方时,张太太正在轻声抽泣。
“张伯母,发生什么事了吗?”这几天老张都不在家,她以为是老张出了事。将药放到桌上弯下腰轻声问。
“没什么?你张伯伯骂得对,我不应该让你上街抓药。”张太太抹了抹眼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在晚辈面前抹眼泪让她觉得有些尴尬。
“张伯伯回来了?他在哪里?”惜颜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在前面铺子里。”
惜颜想也未想的便往铺子那边走去,张太太瘸了腿本来就很可怜,老张还这样骂她,不就是自己上街帮她抓了点药吗?她觉得有必要去跟老张讲清楚,是自己要去的,不是张太太让她去的。
要去铺子里,必须通过那间小屋。她刚走到小屋门前,便听到一个声音有些生硬的在说:“他们不知道黑鹰到底是谁,只知道要抓黑鹰。就算我走到他们面前,他们也不一定知道我就是黑鹰。老张,你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上级说,要以最快的速度办下此事。不可让那些人抢了先机。”
“你别忘了,上次你去泉城就险些出了事。你这样贸然前去,我不放心。”
惜颜听出了那个自称黑鹰的人就是叔叔,到底是谁要抓他呢?一想到唯一的亲人也面临危险,她心中便焦急万分,无意中碰到了门边放着的一把笤帚,门“咣当”一声被里面的人打开。吓得她身子一缩。
“你在这里做什么?”老张见她一脸慌张便厉声问。
“我,我来告诉您一声,伯母的药没有了,是我自告奋勇上街帮她抓的,您不应该骂伯母。”惜颜因为偷听了别人的谈话而心虚的低着头。两只拳头轻轻的握起,她怕叔叔是坏人,不然不会有人要抓他。而黑鹰这个名一听就不是好人。
“谁让你自作主张上街的,你叔叔交待你的话当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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