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木轮也实在结实,一脚踢在上头不但纹丝未动反倒撞痛了脚尖。贾谧不禁骂道:“真是晦气,怎么会着了这一道。是哪个家伙盯人的,竟这样大意?”
身旁僮仆个个不敢吱声,最末的一个吓得瑟瑟发抖,颤声道:“小人……小人认得王小姐的衣服,当时看的没错的,一定是有……有人掉包了……”
“事关紧要,你竟然这么大意?”贾谧牙齿咯咯作响,怒道,“来人,拖到后院,打死再说!”
那个盯错了梢的僮仆惨叫着被拖走,贾谧仍然怒气未消。潘岳在一旁说道:“鲁公,这只怕是那毛腾的奸计!当初小人搜寻平定齐万年功臣的事迹,就听到过不少毛腾使诈糊弄胡人的传言,此人着实狡诈,想不到动心思动到了鲁公中意之人的头上,实在不可饶恕!”
贾谧冷笑道:“潘安仁,搜寻功臣事迹。你不会是要写诗文去拍这些兵子的马屁吧,真是看不出堂堂洛阳文士领袖,竟也甘心做这种应酬。”
潘岳的确动过这心思,连忙说道:“小生自跟了鲁公,哪还有那些无聊心思?还望鲁公恕罪!”
“哼,毛腾毕竟是平乱有功,自恃在关西握有重兵这才这么胆大包天,可他也不想想,这里是洛阳!又岂是一个小小郡守能撒野的地方?潘岳,叫下人们转了马车,去金谷园,找石太仆!”贾谧咬牙切齿地道。
潘岳连忙谄媚道:“石太仆僮仆众多,宾友也颇有贤能之士,一定有整治那兵子的法子!鲁公英明!”
贾谧和潘岳继续上车,又朝洛阳城外的金谷园开了去。
王敦下令郡兵各自回营,停马车前,说道:“族兄,那贾谧说话也实在刻薄难听,如此损我王家名声,日后我定不饶他。”
王衍探出半个脑袋来,说道:“我跟你安丰族兄都无所谓,处仲你行事莽撞却要小心。贾长渊毕竟是贾后姐姐贾午的儿子,又甚得贾后欢心,可别惹了什么大麻烦。”
“族兄尽管放心,我王处仲何许人也,怕过谁来?”王敦一勒缰绳,这便调转马头离去。王衍回头缩进车内,车夫又继续驾车前行。
王衍缓缓坐正,看了王景风一眼,王景风虽然聪慧可毕竟年纪小装不住事情,欣喜得意的表情溢于言表却是装也装不来。王衍长叹一声,说道:“你这疯丫头,和惠风都怨为父不慈。可你们想想,你要嫁了贾长渊,惠风又是太子妃。这便是双重的保障,日后倘若太子有事,为父自然会让惠风退婚回来。而贾家要是出事,你也可以安然再蘸。士族女郎,又不像寒门女子那样,需要守三贞五烈,还愁嫁不出去。你为何就这么死心,偏偏不嫁贾长渊呢?”
王景风连忙说道:“爹爹你没听见他说的话多难听嘛,再说爹爹你不是都在刚才一口回绝了。难道爹爹还要眼巴巴地再回去求那人?”
“哼,你这死丫头。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你真当爹爹是个愚傻的蠢人不成?这一定是你这鬼精灵,看到贾谧母子过来,心里急了,给那贾谧下了套!”王衍盯着女儿,低声说道。
王景风捂着小嘴,半晌才说道:“我……我没有啊……我哪有那本事……”
“没有那本事?毛腾房内假扮你的人,是双鬟吧。我就知道,你能信任且真正打发动的,也就这个女娃而已。”王衍早就猜出全盘,阴测测地盯着王景风说道。
“这……”王景风已然无话可说,只好讷了下来。
“好了,贾谧即使再为亲贵,今日之举也太过鲁莽。我王衍的女儿即便真是那种轻浮女子,他也不该就在行馆门外大街上喊出来,真是毫无理智可言。这般视我王家声名不顾,到底是私通野合生出来的孽种,也罢也罢!”王衍显然还是视家族名声为重,这般气愤地说道。
“爹爹……那我要想想……嫁那个人呢……”王景风忍不住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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