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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默缓缓摩挲着孩子的头发,笑道:“不是朱某轻视安西军和秦军,我们虽然只有四百人,抵他五千人足矣。我军将士,俱是百战精锐。又有小都尉这样的勇将和公举这般谋士,对付北地郡的这些小杂胡,我们是不在话下。所以我们就好好拖他几天,看看夏侯骏不在,李含这小人能有什么退敌良策?等李含招架不住,自然会重视我等。到时候我们这四百兄弟,何愁不能在长安安居乐业?”
毛腾心中暗笑朱默想得太过天真,摇头道:“朱兄说的虽然在理,可是李含也绝非无能之人,安西军和秦军再弱,也将近有五万人。恐怕要轮到我们来挑大梁,也不大可能。毛某觉得是,李含是想要我们做送死的马前卒而已。所以朱兄的拖字计,还是上策。不过,某总觉得留在长安,不如去洛阳。”
朱默摇头道:“唉!公举莫要再说了,调我们护送秦王,只是夏侯骏的意思,要是我们贸然而去,孰知是福是祸?我们先安定在长安,走一步是一步了。”
“朱兄,你没有告知小都尉吗?”毛腾忽然想起了马咸。
朱默连忙说:“小都尉的性子,你再熟悉不过。他要是知道羌胡作乱,恨不得第一个冲上去,所以我们晚些告诉他,毕竟也是对大家都好。”
安西军参军夏侯奭,以主将在外自己无法做主为名拒绝李含的请兵。虽然夏侯奭自称他已差人以最快速度去追夏侯骏请示军令,但军情紧急,迟则生变,作为秦王谋主、秦国郎中令的李含心急如焚。
目前虽然已经募集了国兵五千人,可是战斗力良莠不齐,不仅缺乏训练,更要命的是连组织工作都尚未完全贯彻,别说上阵杀敌,就是一道简单的军令,都很难落实。所以秦国督护席薳的建议就是,把秦国现有的国兵先做个区分,将边军抽调的精锐启用,而招募的新兵暂时留驻长安。而边军中抽调的精锐,首当其冲则是来自西平的朱默部。
李含沉思片刻,摇头道:“北地胡人虽是乌合之众,可亦有数万人马。他们虽曾是边军精锐,可现在都是秦王殿下的人。他们有了损失,于公于私都不是好事。所以,我们还是要向安西军施压,同时还要调雍州州兵才是。”
席薳摇头:“由于雍州时常有外军精锐屯驻,雍州州兵早在咸宁年间就裁撤了,州里的武吏又没有作战能力,只有几个偏远的边郡尚有些郡兵。”
李含只得道:“那就叫范府君(指现任雍州刺史范晷)下令,让冯翊、扶风、安定、新平四郡火速发郡兵,救援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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