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日哥的家出来,已经是9点多了,村里唯一的一个小卖部旁边的树下坐满了人,大的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他们在废话,而且越废越有劲,从时间上看,他们废到中国历史的五千年,甚至达到千万千万年以前。从空间上看,他们能废到整个宇宙。从程度上看,他们能废到大到国家政治小到家里某只鸡某只鸭放屁的事,总之,他们无所不知,无所不废。
小坤他们从日哥家出来时,被他们看到,他们全都安静下来。由于天太黑,小坤无法看到他们脸上的表情与挂在头上的眼的眼神。但可以想象得到,一群令他们感到无比讨厌的混混又聚在一起,潇洒地从他们的眼皮下走过。他们无不蔑视,无不恨不得这些人永远都别聚在一起,甚至真心希望这些人不在村子里,免得让他们看到而感到烦。当然,他们并不希望小坤他们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妙哥的一句名言能敲到他们心中的担忧,那就是,在你死的时候,还是村里的兄弟把你抬出去埋葬了的,所以他们是不会赶尽杀绝的。上面的种种情况,还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在这其中没有他们的家人。而且在小坤他们离开他们的视线的时候,他们必然会有一场骚动,必然会大批小坤他们的不是,并且话中一定会含着对小坤他们感到无比失望的感情,毕竟这些孩子都是在他们的眼皮下长大的,对小坤他们不可能没有感情。在他们对小坤他们感到失望的时候,他们的心中往往会感到无比的自豪,顿时为自己感到骄傲,感觉到,自己乃是中国自古以来,不管什么样的人跟他都没得比,一种莫名的欣慰感油然而生,因为这些孩子在他们的眼中不管有多坏,他们心中却还有他们。而在小坤他们当中有他们的家人的人都在沉默,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感想,因为丢脸的那部分占据了他们脑的全部空间。
这世上还有一种让人们感到更失望的是,不管他们如何关心一个人,那个人却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走到小卖部不久,隆隆一阵摩托声,飞的本田停在村里刚刚建好的硬化路上,这条路的尽头或者说起始的部分就在小卖部的范围内。由于人太多,车太少,只有一辆,小坤他们坐上又下来耗费了一会儿后,各人的位置确定了下来,狗坐在前面的邮箱上,日骑车,小坤紧跟着日,飞跟着小坤,智坐在最后。五个人,车少没多大关系,问题就是飞的本田也没有后架,这就有了很大的关系,日差不多整个屁股也都在了邮箱上,而小坤却坐在驾驶的位置,飞紧抱着小坤,智紧抱着飞。
日问一声,坐好了没有。
大家喊一声,坐好了。
日, 那出发。
"出发咯"
呼的一声,小坤他们的笑声停留在小卖部,车像离枪的子弹飞奔而去,在小卖部树下坐的那些人,静静地目送小坤他们。
山路十八弯,农村小路八十弯,哪怕现在小坤村的小路建成硬化路,成了大路,但也是十九弯。本田刚刚转过一个九十度的转弯,日就问,往哪走,车的灯太暗,看不清楚路。飞说,向右。谁知人说转弯了,但车没转,本田向直驰飞,差点就撞入前面的小树林,还好日哥骑摩托车的技术不是吹出来的,一个急转弯,硬是把车转到路上,小坤经过这么一吓,但虽然没吓破,但心都提到嘴上了,就差那么一点,心就跳了出来。
往往惊魂未定,必然会有惊魄,小坤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内就经历了这两种世上最惊的东西。本田刚回到路上就来一个S型路线,这下小坤的心又被吓回了原来的位置,但经在嘴边有氧呼吸以后,心回到原来的位置后跳动的速率是原先的不知多少倍。
估计智在后面如果不是自己还能把持得住的话,早已屁股尿流,只听他颤抖的声音传到小坤的耳里,日哥,慢点,妈的,快掉下去了。可惜的就是,声速永远没有光速快,日那晚却破了这么的一句真理,声速没有日骑车的速度快,智的声音只能传到小坤的耳里,未能传到日的耳里。还好的是,日进入了状态,不管路多么弯,都不会再有九十度的急转弯,本田沿着S型路线S到奋勇的邮政附近的冰水档口。
下车后,小坤发现全身都已麻痹,动弹不得。
日下车一阵兴高采烈,好久没这么爽地骑摩托车了,但他回头却发现,小坤他们个个都弯身站在下车的地方,脸色苍白,正在感到好奇,他的好奇心还没找到结果的时候,冰水档口的老板打断了它,来这边坐。小坤顺声望去,老板正在调正椅子的位置。
安定一下,小坤动了动腿确定能走路时,就慢慢地走到椅子上坐下来,走的时候,腿还是感到有些麻痹,以致走路时扭扭歪歪。
等到各人坐下的时,老板也拿来了几瓶啤酒加上一个菜单。
日哥去广州几天,回来这里时发现都还没点菜,老本就拿来了啤酒,感到很是好奇,以为是老板送的,但也很是怀疑,他说,老板,这啤酒是送的?
老板听到日哥这么问,突然也感到很惊讶,但慢慢地转为尴尬与为难。
看到老板的表情,日算是了解了。哈哈,老板,开玩笑的,别往心里去。
老板听日哥这么说,脸上很是勉强地挤出笑容地问我们要点些什么。
日说,你们随便点。
“随便嘛,这?日哥,你有多少钱。”
“这”日从后裤袋里掏出一沓钱拍在桌上,气势很大,但小坤他们一看,钱势不大,不够100。刚刚在心里冒出来的东西又憋了回去,不禁失望。
狗说,算了,老板,老规矩,酒不够再叫。
日哥说,怎么?不够?
“你说呢?”
日,下次,一定请你们去哪里哪里按摩,洗脚。
“哦”
日哥的下次的下次就是没有下次,所以各人还是喜欢日的现在,因为日说干什么,只有现说现做的情况。
不说日,谁都一样,只有现说现做,因为凡是跟钱有关系,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口袋里的钱能活多久。
日哥接着再从后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小坤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黄色铁盒是烟来的,因为烟盒和特别,这样也易引起大家的好奇心。小坤刚要问日,那是什么烟,想不到被狗抢先了一步,日,这里装的是什么。狗还好,能问一句,智,飞就不一样了,日刚拍在桌上,他们眼快手疾,两个人伸手就抢,谁知,他们应了那句成语,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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