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册子,若雪就看到册子旁有一个令牌,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块崭新的军符,上面篆刻着“交”字。若雪眯眼,原来掉落在李安生尸体旁的军符,就是这个人的。那日远远看到李安生的尸体,就察觉出,虽有一些杂乱的伤口掩盖头部的致命伤,但是致命伤处整齐利落,狠而准,一看便知道是练家子的手脚,这也是若雪相信李为为不是凶手的原因。看来……李安生十有八九便是此人所杀了。
“当家的,发现好玩意!”和尚压低着声音,忽然兴奋地说道。
若雪将手中的军符放下,背着烛光走过去,就见和尚捧着个乌木匣子,上挂一把黄铜小锁,一看便知道是藏着什么东西。
“老白,快过来,撬开看看里面藏了什么宝贝。”和尚招呼老白。老白平时在寨子里,无事时会做些锁匠的活计,所以开锁什么的,手段很好。
老白走过来,接过乌木的匣子,翻开那黄铜小锁看了看,对若雪道,“当家的,这个锁,制工甚是复杂,开锁怕是要耗费点时间。”
和尚拍他的肩膀,“这样的小锁,有甚么复杂的?”
老白没理他,若雪朝老白点头,“无妨,你只管开。”
老白应了声,在烛台边坐下,从鞋帮子处掏出一根细铁丝,开始专心开锁。和尚在一旁移了移油灯,小心地不让老白的身影映在军帐上。
若雪等着老白开匣子,四处又翻了翻。
突然,帐外响起由远而近过来的脚步声,伴随着兵器挂在腰间晃动的声音。若雪一惊,老白与和尚也迅速闪身走到若雪身旁,几人对视一眼,老白将手中的盒子放下,掏出匕首,与若雪一同躲到帐篷后面的黑暗处,和尚则挡在若雪身前,严严戒备着。
脚步声逐渐走到帐外,帐内的几人就等着看那人掀帐帘走进帐篷时,就听帐外一声呼唤,“校尉大人,不好了!”
已经办掀开的帐帘又落了回去,那攒军校尉不满地声音传来,“什么事?”
“那……那几个犯人,逃走了!”
“什么?!”
紧接着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若雪点头,姐姐果然来救自己了。
“当家的,事不宜迟,是不是现在就撤?若是再迟下去,恐怕整个军营都要骚乱起来。”老白收起匕首,低声说道。
若雪点头,指了指那乌木匣子,道,“带上这个,咱们走!”
于是老白拿上匣子,几人从帐中钻出,就看到一对对士兵举着火把匆匆跑过,去的方向正是关押着若雪等人的地方。
几人撑着骚乱,来到马厩处,牵了几匹马,踏着夜色,扬长而去。
此时,那攒军校尉来到关押着下午才捉拿的几个土匪的牢笼处,看着大敞的笼门,躺在地上的守卫,冷冷挥了挥手,“这两个守卫,拖下去,军法伺候。”
“是!”两个深度眩晕的守卫,就这么毫无知觉地被拖了下去。
那校尉冷然地看了空空如也的牢笼一会,突然惊道,“不好!”随即匆忙转身,直往自己的帐中奔去。回到帐中便见到乌木匣子不见了,顿时怒气冲天地推翻了案台上的书册,握住腰间的兵器,咬牙狠狠说道,“四风寨!”
此时,若雪几人正顶着夜风疾驰而去,和尚忽然说道,“当家的,似乎没有见到……四娘。”
若雪驾着马,道,“待明日与姐姐为为汇合后,便去寻她。”说着用力抽了下马鞭,冷冷说道,“老娘要问问她,为何要背叛四风寨!”
和尚有些担心,老白看了他一眼,对他摇摇头。
……
夏月带着满不情愿,一个劲想去找若雪的李为为离开后,也连夜赶回了城里,找了个小客栈随便歇下,只等第二日与若雪汇合。
话说这第二日,众人起床,准备往三里亭出发时,夏月就看到李为为手中的两根红线只剩下了一根,心里一惊,可千万别是若雪的那根断了啊。
几人来到一个馄饨铺子吃早点,就听一旁的桌子上,几人在闲话。
“哎,听说了么。城南李老爷家里啊,又死人了呢!”
“什么?谁死了啊?”
“他家的大小姐不是一直身子都不好么,一听说他爹死了,一时气急攻心,一口气没喘上来,归天了。”
“哎呀,真是可惜啊,那李家的大小姐不是说如花似玉的模样么,就这么死了,可惜了哦。”
“可不是嘛。现在李家最得意怕就是那李老爷生前的小妾了,老爷跟小姐都死了,又没有儿子,家财可不都归她了么!”
“啧啧……”
夏月听到几人闲话,松下一口气,看来断掉的红线是李家小姐那头的。
“哐当”,李为为手中的勺子掉到碗里,傻呆呆地看着碗里的馄饨。
夏月了然,刚刚的闲话,估计李为为一字不落的全听到耳朵里了,毕竟是与他曾有关系的人,他无动于衷倒会奇怪。
随即夏月笑着将李为为面前的碗又往他跟前推了推,道,“李公子,快吃吧。吃完了,咱们好上路。若雪还等着咱们呢。”
李为为抿了抿嘴巴,吃了一个馄饨,最终还是放下勺子,沉默地坐在一旁。
夏月与高高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勉强他,自顾自吃完自己的馄饨,坐上高高给自己准备的马车,便往城外出发。
路上,夏月有些疑惑地问同坐在马车内的高高,“高高,林天赐是谁?”
高高脸色一变,望着夏月,不知如何回答。
夏月看着一向淡然的高高骤变的神情,便知道此人估计与自己的确大有干系,也不深究,点点头,道,“嗯,没事了。”
高高有些不安地问道,“小月月,你怎么会问起这个人?”
夏月一听,便知道果真是有这个人了,笑着摇摇头,道,“没事,就是问问。”
高高与卧在车厢内的黑碧对视了一眼。
依旧在车头赶马车的李为为忽然在车帘外问,“夏高公子,不知红云现在何处啊?”
夏月一惊,搁下心思,从车窗往外看,就见一身黑毛的红云,溜溜达达跟在马车旁,松了口气,又有些好笑,忘记给红云把颜色换回来了,这要是让若雪看到,不得要怎么闹呢。
拇指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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