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这回没有笑,只是淡漠地看向远处,自言自语,“这趟的水,够深的。”
“姐姐,你说什么?”若雪没有听清,凑过来问。
夏月朝她摇摇头,示意没什么。高高安抚地拍了拍夏月的手背,夏月看了看他。
若雪缩回去,暗道,姐姐跟姐夫真够大胆的,这青天白日里做出这等亲密的事情,不过倒没有让人不自在,反而觉得很羡慕。想到羡慕,若雪又不自觉地瞄了一眼李为为,心想,自己见到他也不过才几个时辰,怎么就对他如此上心呢?
此时李为为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事情,思量了许久,终于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手心,托着给大家看,“这个……是我今日在李老爷的……尸首旁捡到的。”
众人都是一惊,凑过去看什么东西。
“哎呀,这不是军符么?”若雪惊呼。只见一块半边的青铜块,上面篆刻着半边的“木”字。
夏月点头,“的确是军符。可惜了,只有半边。”
若雪伸手拿过那军符,又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埋怨李为为,“你这书生,也不早点拿出来。”
说完将军符递给夏月,夏月拿着跟高高也定睛看了看,确定的确是块军符,又还给李为为,李为为接过,抿了抿嘴巴,没说话。
“如此看来,杀了李安生的人,莫不是军队里的什么人?”若雪说道。
“或是偶尔掉落的,也不无可能。”老白看了看那块军符。
李为为捏着牌子,有些犹豫地说道,“也可能是嫁祸。”
若雪吃惊地看了眼李为为,“难道你认识拿着这军符的人?”
李为为摇头,“算不得认识。只是见过几面。”
若雪一拍大腿,上前拉李为为的袖子,“走,我们去找他问问去。”
夏月还没来得及阻止,就见老白拦住了若雪,“大当家的,急不得。”若雪没听见似的,依旧要往前走,老白无奈。
“妹妹,你又莽撞了。”夏月拽了下若雪的袖子,若雪突然就感到脚抬不动了,有些奇怪地又抬脚,却立刻又能抬起来,不过听夏月说话,她还是停下了动作。
李为为今天被若雪拽了好几次了,再好的脾气也有些不满了,见若雪松手,忙整理着衣服,赶紧退后,离开若雪最远的距离。
若雪见李为为的动作,扯了扯嘴角,就听夏月说道,“这军符,若是偶然掉落在那处,或被人栽赃,你去问,倒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不过,若真是那人杀的李安生,你意欲如何?”
若雪眯眼,“杀了他!”
夏月笑,“如何杀?”
“姐姐难道认为我与老白老黑和尚四人一起,杀不了他一个么?”若雪不满,皱眉。
夏月摇头,“不是认为你们杀不了他。而是他若是军中人,此番筹备出兵的时节,他必定住在军营里。你难道要闯到军营里去杀人么?”
若雪一愣,老白走过来,说道,“夏小姐说的有理。大当家的,急不得。”
夏月朝一边走了几步,来到三里亭外,看了看倾斜的日头,说道,“杀人偿命,若雪可知道这句话?”
若雪点头,“这个自然知道。”
“那你杀了他,也要给他偿命么?”夏月依旧看着日头,缓缓问她。
若雪又是一愣,一旁的老白却急眼了,“夏小姐此言差矣。杀罪恶滔天的恶人,与杀一般人如何能相提并论?”
“难道因为那是一个恶人,他的命便不是一条人命么?”夏月问完,老白顿时说不出话来,一旁的李为为震惊地看夏月。
若雪愣在原地,良久问道,“那姐姐的意思是,恶人便由着他无法无天,逍遥自在么?”
夏月似乎有些累了,朝站在身旁的高高身上轻轻依偎着,若雪看着夕阳剪出的两人的身影,莫名觉得心里哀伤。
就听夏月说道,“恶人自有官府惩罚,妹妹若是捉住恶人,交给官府就好,何必用那些恶人的命,脏了自己的手。”
若雪冷言,“姐姐难道不知晓,如今那些个官,不是见钱眼开,便是昏庸无能。送人去他们那里,最后真有哪个传出被砍了头的消息?姐姐就如此信任官府么?”
若雪自是知道夏月在为她着想,可依旧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与愤怒。
半晌,众人都没有说话。不远处喂完马的老黑与和尚也往回走,趴在亭子里睡着的小石头也揉着眼睛醒过来。黑碧拖着追蝴蝶乱飞的闹闹,溜溜达达走回夏月身边,闹闹顺势趴在夏月肩头,摇着大脑袋蹭夏月的脸颊,高高轻轻对他做了个“嘘”的口型,闹闹便乖乖趴住。
日光渐泛橘黄,若雪正要放弃自己的坚持,准备跟夏月道歉时,就见夏月离开了高高的肩侧,转过身来,用一种温凉的声音说道,“自然不信。不过,姐姐还是请妹妹再相信一句话。”
“何话?”若雪问道。
夏月笑了笑,悠悠说道,“恶有恶报。”
若雪愣住,抬眼看夏月,可是夏月却背着光,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但是这句话,若雪却瞬间记在了心里。
一阵风卷着花香,有些强硬地拂过发梢。
……
夏月见若雪发愣,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说道,“好了,说了许久的话,我也累了。妹妹,你不是要带我去你的寨子么?天色已是不早了,再不起程,还来得及么?”
若雪回过神来,心中阴霾一扫而空,走到夏月面前,拉着她往那几匹马那走,说道,“寨子其实离县城有些远,不过在城外二十里处,有个庄子,给平时进城的兄弟歇脚用的。咱们今晚去那处,倒是正合适。”谈笑间,恢复了初见时的神采。
夏月看着面前紫霞仙子的面容,不一样的做派,内心竟隐隐希望自己的紫霞姐姐也能有这样欢乐的笑容,以前的紫霞姐姐,温柔,却感觉很不快乐。
高高走在夏月身后,突然说道,“小月月,居然是赤兔。”
夏月将思绪拉回来,就见面前一匹浑身火红,四肢如盆的大马对着自己吹喷嚏,夏月愣愣地伸手拍拍那马的脑袋,就见他颇为享受地摇了摇脑袋,摇尾巴。闹闹嫉妒地“吱吱”叫了两声,示意夏月好长时间没有摸摸他了。那赤兔马眨了下大眼睛,居然瞄了下夏月肩头的闹闹,闹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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