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明空绝双手撑着栏杆，忽地抬起头，双眼里闪着玩味的精光，继而哈哈大笑两声，又道：“带她走？”
“是的，带她走。”黑齿雄重复道。
“哈哈哈，你是她，什么人？”明空绝假装皱紧眉头耍弄似的大笑。
壤四爷看不下去了，他两只眼珠扫了扫楼上的两个人，又看了看站在大厅中央的黑齿雄。
“喂，大雄，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老大用过的女人，从来都是给我的，怎么你想起在我老大这里挖人了啊？不要妄想了，有我的也没你的——”为了一个女人，壤四爷又开始不顾眉眼高低了。
“你闭嘴。”明空绝警告的眼神甩上壤四爷的脸，止住了他的聒躁，壤四爷终于在每个人的脸色中看出端倪，他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胡搅混水的那一个。
“我是，爱她的人。”黑齿雄说“爱”字的时候，他那张略显黑亮的脸，没有红，整个人严肃的样子不像大雄，而是像个英雄。
“哈哈哈，那么，你——”明空绝一脸阴鸷的笑着，转向身侧后方那个娇小的人儿，问道：“愿意跟他走吗？”
千清盯着下面男人的脸，遥望着的眼神，一直没动。
黑齿雄在她望不到底的深潭一般地眼神中，等待希望，那等待的眼神，近乎祈求。
他的伤感的神情，疼惜的表情，足以使任何一个女人柔了心肠，即便不能跟他走，也会给他一颗挚诚的心留下些许希望的吧。
可是舞千清是舞千清，她不是其他的任何一个女人。
“我不会跟你走的。”她一字一句，吐字清晰，每一个音符落在空阔的大厅里，像是玻璃球撞上冰板的清脆，动听。
但是这声音，在黑齿雄听来，就是一颗颗冰刺，扎得他心脏流血。
她自开始到现在从来没有接受过他，她就是不肯到他的怀抱里来，不接受他给她的任何庇佑。
“听见了吧，爱她的人？她不跟你走！这也难怪了，做了你那么长时间的‘女朋友’都不能满足她，她怎么能不对超强能力的男人投怀送抱呢？”明空绝优雅的吐出落井下石极致羞辱的话。
舞千清心里一个“咯噔”，她被这个男人的话以及说话的语气，吓了一跳。
她曾以为他没命的要了她一个晚上，以为他能俯下头去埋进她的私处做那种事，以为他刚刚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她包裹严实，或多或少也可以说明他对自己，是产生了一些珍惜的，可是他说的话，全盘推翻了她的臆想。
原来，都是她一个人的“以为”。
投怀送抱？
这四个字一下子贬低了她，伤害了她，她现在只恨刚刚她在心里对他的讨厌太少了，腹诽的太浅薄了。
她转眼扫了一眼明空绝，目光顺便又将楼下的男人们扫了一周，壤四爷瞪大了眼睛望着楼上，不知是在望他还是望自己，黑齿雄的身影就那样在自己的淡而又淡的扫视中，渐渐消失在门外了。
越是容易得到手的越不懂珍惜，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觉得是最好的。
这个道理，无论是对街头乞丐，还是黑社会老大，但凡男人，通用。
明空绝，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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