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抿了抿唇,轻拍了拍姚遥的手,无声地安慰了安慰她。经过波折坎坷战乱的,能活着便是幸事,生命在天灾人祸面前,轻贱地如草芥,其他的,反倒不是重点了。
姚遥未留小桃的饭,念儿还在家里等着小桃,孩子还小,离不得娘。姚遥也问了问念儿的情况,小桃叹气道,只能慢慢纠正,一时急不来,好在,此次胡家的老人未曾跟来,对孩子的负面影响小一些,再努力努力些,那些歧念总能板过几分来。
姚遥待小桃走了,一个人心里寂寥地紧,便出了门去,看看林子,瞧瞧花草,立图能在这湛蓝清爽的天空下寻求一种心境的安宁。秋意和秋霜跟着姚遥,瞧着她脸上郁色不褪,两人对视了一眼,秋意冲着秋霜皱眉使了个眼色,秋霜一撇嘴,摇了摇头,秋意一眯眼,面上带出股厉色,秋霜一皱鼻,白白眼,张了嘴,无声吐出一句话来,瞧口形,大致是,你怎么不去。
“你们俩个打什么哑迷呢?”姚遥前头漫行,随口问向后头的两个秋。
秋意立时面上带出笑意,紧走了两步,扶了姚遥的胳膊,轻道:“还不是秋霜,想问问夫人何时去瞧瞧小少爷?我们几个也想得紧,想一并跟去看看呢。”
“是吗,秋霜?”姚遥未瞧秋意,只淡声问向跟上来的秋霜。
秋霜嘟了嘟嘴,接道:“是呀,夫人,还真是念着小少爷,您若去,定要把我们几个都带上,让我们也一并瞧瞧小少爷。”
姚遥挑眉扫了一眼秋霜,道:“也就是你个实心眼的,老让人作伐子,我若是你,早反驳了回去。”
秋霜眨眨眼,接道:“奴婢知晓夫人慧眼,定能瞧出那起子人的鬼心思,奴婢就做那个老实的,踏踏实实的。”
“讨厌,说谁呢?”秋叶唇间带笑,一巴掌打了过去,秋霜早提防着,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半靠在姚遥身上,娇道:“夫人,快惩治了恶人吧,越发破罐子破摔,无所顾忌了。”
这话一出,秋意便真的恼了,轻放了姚遥的胳膊,一边嘴里嘟念着,你个死妮子,越发坏嘴了,一边追打了过去。秋霜绕着姚遥边叫边逃,欢声笑语间,姚遥心境倒真宽了不少,但心内的失落也越来越甚,青春这东西,真是逝去得快呀。
姚遥第二日便叫山水入府,一则为了去纵儿学院这事,问问能否还通融通融;二则便是小桃所说的山水阻碍方少逸的事;三则,则是姚遥想那日由冬麦陪同,提前同她先见个面,商量一下。
实际上,姚遥要见冬麦是想让其调查一下西山学院的情况,为了那日姚遥扮男装混进去查看先打个准备战。好吧,姚遥已决定冒次险了,这念头动了便消也消不下去,索性就做回出格的,冬麦有功夫,到时真出了什么问题,溜得也容易不是?
山水带着冬麦入府,姚遥便让秋叶先拉着冬麦喝茶吃点心,回头再同她聊。山水,则是被让到小书房,姚遥与其谈了起来。秋霜秋意随侍。
待人敬了茶,姚遥便开口询道:“安排妥当了?”
“回夫人,已安排妥当,与先生打过招呼,那日小少爷有半日时辰。”
“噢。”姚遥点点头,略思量了片刻儿,问道:“若拿了大公子的帖子,我也进不得学院?”
“夫人。”山水面露难色,斟酌半刻儿,方回道:“学府也并非绝不许人进入,不过是不甚方便罢。夫人若执意要去,待我与学院交涉一番,寻个合适的时间也可。”
“唔,那我执意要去。”
“这个……”山水一时倒被姚遥的咄咄逼人弄得有些不好接话,他略一迟疑,回道:“若如此,夫人两日后便先见见小少爷,入学院之事,我先安排安排,何时去,您待我的消息,这般,可好?”
“好。”姚遥立时应下。
“不过……”山水一顿,姚遥心道,来了,转折来了,早料到不过就是推三堵四,无限延期罢了,这一招使得跟程承宇极像,区别只在于,一个独断,一个委婉,结果却是一致。
“你说。”姚遥执茶啜了一口,盯着山水,应道。
“夫人得有耐心,一时半会儿的,入院时日怕是定不下来。”
“行,我等得,只要能进去,何时都行。不过,年前总能行的吧?”距离过年还有小半年,若这点小事还要拖到年后,姚遥也便有话应付山水。
“差不多吧。”山水含混应道。
姚遥瞧他这态度便有气,前几年,姚遥每次提出去看程承宇,他就这个态度,直敷衍到纵儿快五岁了,这事还没着落。索性也不指望他了,姚遥也看出来了,这人,不知程承宇去前是如何交待的,为自己做事,一向是要划好范围的,圈内的倒是竭心尽力,圈外的便是推诿不定,罗哩叭嗦的。
她按了按心内的火气,执了杯又啜了一口茶,淡声问道:“山水,方公子是我旧识,你是否与其有何误会?”
山水立时便静了下来,他沉默半晌儿,方道:“是我的错。”
姚遥一见其这表现,那心底的火便压也压不住,腾腾地就上来了,她捏着杯子,紧皱着眉头,心里默念一二三,可到了,还是没压回去,她一掷杯子,不耐地道:“什么是你的错?阻了人家的生计?处处与人填堵?好在,你手段还算温和,没绝了人家的生路,也或许是,还打着日后再行计较的主意?你什么意思?”
“是我妄断,夫人消气,我自去堂里领罚。”
“罚什么罚?”姚遥烦躁地挥了挥手,续道:“我瞧不着那个罚,也瞧不得那个罚,罚,罚个P,罚。”姚遥一时口快,脏话出口,方觉自己失了态,她下心内的烦闷,长呼了一口气,又思量了片刻儿,才低声问道:“你行这些事端,为得是你们少爷,还是你们小少爷?”
山水噤声了,姚遥待了半晌儿,也未见他答话,着实有些无力。她叹了口气,轻道:“我没那心思,你也犯不着动那些手段,何事做得,何事做不得,我心里有数,你真心不必操心太多。”
“我……”山水张了张口,低声回道:“是我做过了,夫人如何处置我均可,山水甘愿领罚。”
“算了。”姚遥有些疲累地挥挥手,接道:“方公子是我旧识,未来盛京时,曾帮我不少,且我小桃姐姐在槐州也承他多加照拂,如今,他的买卖,我那姐姐也是入了股的,日后,你能助便助得,不能助也不好再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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