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龙没有想到,明明才刚凶狠地叫自己滚,没过几天却又打电话叫自己过去。
不过,桂笙这种有钱的少爷,本来就是凡事随心所欲,莫大龙之前也没少见他对身边的人呼来喝去,包括自己。
接到桂笙的电话时,莫大龙正窝在丁墨的小套房里,这几天他也没怎么出去,时间大部分都用来熟悉这个房间的摆设搁置,通过那些书本器皿小物件,一点一点,慢慢地从脑子里熟悉着丁墨原先的记忆,短短的几天时间,倒也让他摸出了十之□,当然,其中他也偶尔会去市立医院看望自己的那具真身,次次都是趁桂笙不在的时候,他可不想再引起桂笙的任何不快,莫大龙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车祸前他很讨厌那个处处喜欢作弄自己的变态,可是,想着那天医院里桂笙对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其实还是不错的,甚至,莫大龙竟隐约觉得对桂笙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
莫大龙打开丁墨的衣柜,虽然这个叫丁墨的男人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钱,不过衣柜里的衣服倒是都挺不错的,莫大龙本人是不熟悉这些牌子的,不过大脑里关于丁墨本人的记忆中,那些都是价值不菲。
挑了一件V领斜条纹长袖衫,李维斯的贴腿九分仔裤,再穿上一双白色波鞋,本来按照莫大龙的意思,想穿一双袜子的,可是,袜子已经拿到了手里,却又有个意识在叫器着让他放下,放下。最后,鬼使神差的,他便也就放下了。
拾掇完毕,站在全身镜前,镜子里的年轻人,格外的青春活力,又透露出几分斯文与不羁。就连莫大龙自己也暗赞,这个叫丁墨的男生,长的真的比他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还漂亮,当然,桂笙也是极漂亮的,只是在莫大龙看来,桂笙的极漂亮偏女气,在女人中,桂笙也算是极美的,可是,与桂笙比起来,丁墨却更偏男生的俊美,很干净,很帅气的美。
出门前经过放置香水的橱柜,莫大龙的手本能的又要伸向香水,已经拿到手里却又放下,他实在不习惯一个男人浑身带着香味,男人就是男人,干嘛要把自己搞的怪里怪气,莫大龙摇了摇头,装好钱包出门。
桂笙的迈巴赫就停在丁墨的小区门口,远远的便看到迈着大步,轻快地向自己走来的丁墨。
贴身的线衫和修身的仔裤,尤其是白色波鞋上露出外面的那一小截蜜色腿骨,迈开大步时能清晰的看到踝骨在明晃晃的阳光下舞动,晃得人心直痒痒。
桂笙抽了口气,虽然他很讨厌这个家伙,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人天生是个尤物。
桂笙下车对丁墨招手,看到那人远远地便讨好地对他笑,及至近了,又听到那人小心翼翼地说:“桂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别废话了,上车再说。”
声音还是冷冰冰的,只是脸色已是和缓了很多。
汽车飞速地奔驰在路上,两面行道树和建筑物刷刷后退,莫大龙伸手紧紧抓住车上的扶手,每每看到车子险险甩掉一辆又一辆汽车,在红灯亮起前堪堪闯过去,莫大龙的脸色便愈发苍白。
桂笙注意到莫大龙紧紧抓在坐椅的左手,五指用力到指节泛白,心里不禁轻蔑,这个男人,没有想到胆子竟这样小。
习武之人的灵敏感应让莫大龙自然也注意到了桂笙的目光,便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慢慢地一点一点尽量放松自己,可是,却在下一次甩尾之际又“啊”的一声,抓住椅座的手愈发用力。
“呵。”
桂笙一声轻笑,然后慢慢减缓车速。
“怎么,你很怕坐快车吗?”
莫大龙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我很少坐小汽车,不太习惯。”
这年头还有人很少坐汽车?真是个乡下土包子。
这样想着的时候,桂笙便恍惚起来,记得他以前也常用“乡下土包子”这几个字形容另一个男人,此刻,那个男人正静静地躺在医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对着他喊呢?
桂笙又看向丁墨,真的很奇怪,他为什么总是能在这个叫丁墨的身上,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对了,桂先生,请问,医院里的那位先生醒了吗?”
桂笙打量的眼神让莫大龙觉得很别扭,便没话找话地问道。
桂笙收回目光看着前方,在莫大龙以为他不打算搭理自己的时候,桂笙却又摇了摇头:“那个人叫莫大龙,是一个替身演员,不过功夫很不错的,其实他外型也不错的,本来如果可以好好打造,未来应该不失为一颗武打巨星,只可惜……”
桂笙微不可闻的叹息声飘荡在莫大龙耳畔,莫大龙愈发的诧异,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能听到桂笙用完全赞扬的语气评价自己,他一直以为这个家伙是真的很讨厌自己的啊?
“那,有联系到他家人吗?”
桂笙又是摇了摇头:“本来想等他醒了再说,可是,已经好几天了,完全没有清醒的动向,就这几天吧,准备和他父母联系一下,毕竟,自己的儿子这样,做父母的有权知道。”
先前听桂笙说还没有和父母联络,莫大龙仿佛松了口气,他想,老父母就自己一个儿子,他们年纪那么大了,要是得知此刻他的境遇,怕那对老人会撑不住,可是桂笙后面的话却又让他紧张起来,想了想,便对桂笙说:“我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说了吧,上次在医院我也听到他那个朋友说了他家的情况,说是老家只有一对老人,年纪也大了,生在农村也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对城里人生地不熟的,再说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也于事无补,况且还凭空多了两个担心的人,要是两位老人再经不起这个刺激,那么……”
莫大龙说着声音愈发低落,想着家里的那两位老人,他们这辈子可就只有自己这一个亲人,而自己却为了一个女人搞成这样——真的不孝啊。
桂笙没有想到,会听到丁墨说出这么一番话,他再次看向丁墨,不是说这个男人从小便是孤儿么?可是他说到老人的时候,却像是在说自己的亲人般,清悦的声音中都能听出几分浓浓的感情。
或者,这又是这个男人的诡计?
桂笙这样想着,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也不由对丁墨多看了几眼,这个戏剧学院出身的男人,真是不知道他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或许,这个人天生就是个骗子,不然,才认识他短短几天,却已让他看到了这么多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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