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血滴子已经查到安息香的出处,发现了暗阁动的手脚了。”
永璂放下了手中的笔,看了看自己写的字,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示意小林子将字收起来,起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查到了也不奇怪,如果这么久了血滴子还查不清楚的话,才是怪事呢。”这事情,他本也没想着隐瞒一世,如今让皇阿玛发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你认为以他们的速度大概还要多久才会查清楚?”
“就这一两个月。”
永璂的手不由的敲击着桌面,微微垂下眼睑。
“跟箫剑的接触怎么样了?”
“萍水相逢,酒肉朋友。箫剑看似潇洒,不拘小节,不过心思缜密,对于任何接近他的人似乎都不相信,天南地北什么都聊,可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永璂笑了笑,神色没有丝毫的意外:“年纪轻轻就是一堂之主,要是如此轻信于人的话,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还能如现在这般?谨慎些好,谨慎些,信任的时候才会完全的信任。你通知下去,让他不要太刻意的接近,萍水之交就很好。”
隐杀点头:“是,主子。”
“她怎么样了?”
隐杀愣了下,没反应过来指的是谁,片刻后才想起来,低声道:“现在很平静。”
“平静?”永璂重复的说了一遍,挥了挥手让隐杀离开。
平静?倒真是出乎自己的意料,本以为,不是歇斯底里,也应该胆战心惊,如此看来,还真是可造之材。
“小林子,你去跟皇额娘请示下,明天爷要出宫。”
“嗻。”
易翠阁,京城八大胡同内有名的妓院。
永璂在隐杀的带领下趁着无人从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进了一个小门,熟门熟路的跟着他走进后院。
柳絮下,少女娴静的坐在那里,一身白衣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楚楚动人的容颜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纤细的手指处捏着一颗黑色的棋子,更显得肌肤的白皙细腻。
少女放下手中的棋子,似是听到动静,轻轻侧了侧身子,一双丹凤眼流露着无限的霞光,见到来人也并不惊讶,悦耳的声音从那朱唇内吐出:“倒是没有想到,十二阿哥小小年纪,也会出现在这里。”
永璂并不在意少女的讽刺,走到石桌旁边,看了看桌上的棋局,拿起白子,毫不犹豫的放置下去,再抬头,用一双相似的丹凤眼看着少女,淡淡的说道:“一人下棋未免无聊了些,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与紫薇姑娘下一盘?”
紫薇对十二阿哥不客气的坐在对面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目光注视在棋盘上,双眉微蹙:“十二阿哥这可是自掘坟墓么?白子这一放,可就等于自动放弃了这一块腹地,将它拱手相让了。”
永璂挑眉看了一眼少女,不语,又低下头继续一步一步的下着。
半柱香后,紫薇盯着棋局半响,利索的扔下了手里的棋子,抬头看着方才不过十岁的少年,语气里是说不出的佩服:“十二阿哥果然厉害,从那一步棋开始,紫薇就一直被你牵着走,输了,也不冤枉。紫薇,甘拜下风。”
永璂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道:“有时候,以退为进,未尝不能打破现在的僵局,说不得,还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紫薇姑娘觉得呢?”
“似乎,十二阿哥话里有话。”
永璂但笑不语,看着紫薇眼里,却觉得异常的讽刺,那刚刚云淡风轻的样子也彻底消失不见,脸上满是寒霜的看着他:“十二阿哥,紫薇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能够让你看重了,十二阿哥如此费尽心思的收留紫薇,恐怕紫薇是要让您失望了。”
永璂摇了摇头,似是有些遗憾有些怜悯的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还以为,紫薇姑娘与金锁姑娘的主仆之情深厚,如今看来,倒是我看走眼了。不过,以金锁姑娘对紫薇姑娘的衷心,怕是也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活着,而不是被仇恨蒙蔽,如此说来,金锁姑娘如今,倒是可以得到安慰了。”
“够了,够了,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紫薇听到金锁的名字,终于再也忍不住的爆发了,那是她心底的痛,却如此被眼前之人□裸的说出来,她如何忍受的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就不肯救救她呢,你既然能够如此轻易的救下我,为什么就会救不了她呢,为什么?”
永璂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少女,收起了脸上的怜悯,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淡淡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救呢?她是你的奴才,跟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不是你还有用,我也绝对不会多管闲事。”
紫薇抬起头,被泪水模糊的双眼看着冷漠的少年,那模糊了性别的美丽的容颜上,没有任何的感情,没有同情怜悯,没有幸灾乐祸,什么都没有,淡淡的,却更加的让人心寒。皇宫这个地方,究竟有多么的肮脏,多么的丑陋,才会养成了这个不过十岁的少年如此漠然的性子。当初的自己,怎么就会天真的认为那里是个天堂而执意的要往里面挤,生生毁了金锁,毁了自己呢?
“难道,我们的血缘关系,在你看来,是如此的没有意义么?”紫薇问这话时,其实就已经知道了答应,可是这么久了,这么久的痛苦这么久的压抑,这么久的是是非非,她终归想为自己找个答应。
“紫薇姑娘怎的还是如此天真?血缘关系?你从第一天见到你的五哥开始,可是有感受到‘血缘关系’?”
紫薇沉默了,很多事情,自己哪怕想明白了,也不愿意承认面对,如今,都生生的被眼前的人撕裂。曾经的记忆告诉自己,曾经的自己是如何的愚蠢,以至于到了现在还在为他们解释。
当那些人毫不留情的冲进来,当金锁毫不犹豫的挡在自己身前,自己还不能反应过来,因为当时那异常刺目的画面,让自己停止了所有的思想,所有的感官。直到金锁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映入自己的视线,直到金锁那滚烫的血液灼伤了自己的双手,自己才明白过来,原来,真的……有人想杀自己。
十六年来,第一次发现,原来,爱情,并不是一切,在死亡面前,它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它无法拯救金锁的生命,亦无法拯救自己的。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这个等了皇阿玛一辈子的女人,在面对自己的死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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